本来盂粥在礼堂帮着老师一起完善最后的准备,差不多验收完最后的舞台效果和各个流程之后,闲下来的盂粥总觉得忘记了什么。这才想起来放置在化妆间里的衣服,想着去看一眼。
礼服被放在这没几个人知道,除了他们学生会内部的人清楚外,这里来来往往的人都还不清楚这个小隔间是拿来做什么的。
因为公共化妆间是给有需要的同学自行占位使用的,没人会特地去注意这里。
他们都是这么想的,所以在盂粥推开门以后,自然是被眼前所见给惊到了。原本被好好归置在模特身上的礼服被人暴力地扯落在地,纱裙部分看着像是用剪刀剪得,稀碎。
而胸前的部分也被划出了一道又一道的小口子,一件上好的礼服就这样被毁得不堪入目。
如果说两件都被毁了,那可能针对性还没这么强。可眼下,属于叶亭舟的礼服依旧完好无损地挂放在原处,这很难不让人怀疑这是有心人故意在针对温昭。
可又有谁会恨她恨到这种地步呢?
盂粥一边想也不忘先给詹妮打个电话问能不能现在送来一条合适的礼服,既然已经被毁了,也迫在眉睫,只能先把眼下的麻烦给解决。
盂粥“喂詹妮,是我,盂粥。”
盂粥不动声色地走出隔间,虚掩上门,把正在外面陪她一起当监工的宋亚轩拉到角落去。
在他一脸的不解中,竖起手指抵在嘴边示意他先安静,然后同詹妮诉说自己的请求:
盂粥“是这样的,你那边还有没有适合温昭尺寸的礼服,我们可能需要再准备一套备用的。”
盂粥“我知道可能有点着急,但能不能协调一下?”
詹妮“....对不起大小姐,就算有可能也没法及时送到了。”
詹妮冒着可能会得罪盂粥的风险,还是如实告知。
詹妮“今天有我们的秀,我没办法脱身,基本上我们的人都扑在这上面很难抽出空。”
詹妮“更何况现在正好是交通拥堵的高峰期,大小姐我们...”
听到这盂粥就已经烦躁地揉了揉隐隐作痛的眉心,她怎么会忘了这茬。
人一着急就容易忘事,盂粥也记起了今天也是自家服装品牌在市中心举办大秀的日子,公司上下都很重视;更何况她母亲都亲自到场了,就不用再多说这其中的重要性。
不忍再为难一个打工人,盂粥只得挂了电话,紧张地思考对策。
这件事也不好声张,周围人多眼杂,她也不想因为这件事就搞得大家人心惶惶的,更何况打草惊蛇,他们也得不偿失。
她和宋亚轩分别给温昭几人打电话都没打通,也才出此下策,让宋亚轩跑一趟去通知他们。她自己先留下,趁还有空,准备先去监控室调取监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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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忆结束,一口气说完的宋亚轩这才得空接过严浩翔递过来的水,狠狠地灌了一口。
他在来的路上也是想到找自家母亲大人帮忙,她肯定多的是的礼服,这点毋庸置疑。
电话打过去的时间却不巧,正好是季清优被一群富太“包围”,扯着她嘘寒问暖的时候。
听到“嘟嘟”声,加上脑海里不自觉浮现盂粥着急的模样,他也心生烦躁,想的是偏偏倒霉的事全聚集在今天。
还真能给他们遇上了。
宋亚轩说的时候,没人注意到温昭藏在衣袖里的手,慢慢在收紧。好似感觉不到疼一般,指甲嵌进肉里,留下不深不浅的红痕。
她不知道为什么会在她身上发生这般莫名其妙的事,她自认开学以来不曾在学校里招惹过任何人,摊上任何事。
明明她已经很小心了,为什么还是会有麻烦不请而来。一瞬间,无力感涌上心头,死死地将她困住,几乎濒临窒息。
趁着化妆师给她画眼线的间隙,就这么困于她从未完全脱离的那一隅黑暗,挣扎到最后,好像又回到了原点。好似上苍都在嘲笑她的凄惨。
在重新睁开双眼的瞬间时,眼皮或许是因为敏感,随着化妆师的动作止不住地颤抖着。情绪一下子变得覆水难收,于是她沉默。却在对上严浩翔的眼神时,所有提防悉数崩塌。
那温柔有力的眼神仿佛在告诉她:安心,一切有他在,不要害怕。
习惯在黑暗中踯躅前行的人,怎么会不害怕突如其来的光亮。但严浩翔不一样,他永远会通过一件件小事向她传达一个道理——她早就不是孤立无援,无人可依了。
严浩翔听到消息的第一反应就是去关注温昭的情况。碍于人多,不想给她带来多余的流言蜚语。
不然他也只有一个念头,就是想穿过人群,给她一个拥抱,一个能让她放心的拥抱。
虽然没有这样做,他还是起身,走到靠近温昭的地方坐下。
无声的陪伴是此刻于温昭而言,很好的安慰。
与此同时,严浩翔心里也在想,解决办法他倒是有了,就差季夫人这边给出答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