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程

次日清晨，殷棠无心睡眠早早起身。

她静静地坐在铜镜前，任由阿云摆弄着她的头发。阿云挽起最后一个发髻，扶着她的肩膀继而看向镜子中她的身影：“我们小棠也长成大姑娘了……”那朱唇不点自红的可人儿静静端坐着，淡淡一笑。

“……阿云姐，若待会有人寻我，你都替我应了便是。”

“是。”阿云虽不清楚殷棠的用意，却还是猜到同昨天的反常有关。

“臣崇应彪求见宗姬殿下。”此时一个不合时宜的男声从帐外传来。殷棠神色虽未大变，但有那么一瞬，她的眼神好像变得慌张，殷棠最后将眼神投向阿云。

阿云会意后走出帐子：“如今时辰还未到启程，不知崇千夫长又何要事相商？”

“我……有话同殿下说。”

“殿下身子不适，不便见人若有何事与奴说便是。”阿云挡在门口，向崇应彪行礼而言辞又十分坚定，“奴虽不比宗姬殿下亲临，但终是信得过的人。”

“……那便罢了。待宗姬殿下身子好些了请再传唤我。”崇应彪没再驻足，而是步子缓下来转身离开。

阿云掀开帐帘便看到依旧端坐着的殷棠：“殿下似乎有思虑？”

“……什么？”

“熟悉十几年，你心里在想什么，我虽不能全知道，但总是能猜个大概。”阿云轻轻点了一下殷棠的额头。

“没……”殷棠回过神揉了揉额头，欲言又止，“罢了，我们也收拾好准备启程吧。”

·

崇应彪作为千夫长本是应该领在前头，可如今，却一直驻足马车边，那是专为殷棠准备的。

“崇千夫长！要启程了！”

“来了！”崇应彪朝前一喊大声回应，然后扬着马鞭向前走，但总是几步一回头。

军队之庞大，再远一些就该看不清马车附近的人了……当他最后一次回头，才看到一抹熟悉的净色，他的心绪舒展了些，却望见那身影旁侧的人其中有——姜文焕。姜文焕也在她上轿时叮咛几句，殷棠浅笑着回应众人。

崇应彪顿时又感觉不悦，舌头顶了顶腮，假装看向别处转移注意，骑着马儿离开。

殷棠没有注意到崇应彪的视线，不过她看到了衣服单薄的苏妲己。

“阿云，让那个姑娘也进来吧。”

被允许上马车的苏妲己掀开帘子，那狐狸眼看到殷棠露出了魅惑的神情。

“我记得你，你的皮囊也生得美丽……你叫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