潮湿阴暗的地牢里,时不时传来老鼠吱吱叫唤的声音,新娘们悉数被关在里面。
在角落里宛如死尸般躺了近两个时辰,也无人问津的小新娘,在门锁被人打开的那一瞬间,江稚鱼忽然睁开了眼,唇角诡异地往上扬了扬。
来了呢。
宫子羽大步流星地走了进来,在关押新娘了几处牢房中间交汇处站定,沉声将父兄决心杀死所有新娘,以绝后患的事情说了出来,声称要带众位新娘离开。
新娘们各执其词,起初还有人表示怀疑,可临到生死关头,哪怕怀疑真假,也不得不放手一搏。
江稚鱼混在其中没出声,但奈何宫子羽一眼就看到了他。
他黛眉轻染,朱唇微点,两颊胭脂淡淡扫开,白里透红的肤色,多了妩媚的嫣红,紧紧抿住唇角,大红的喜袍上,繁复的款式却不见任何累赘之感,仿若盛开的莲花花瓣,落在脚边,捧得他出淤泥而不染。
江稚鱼本想躲在最后,谁料宫子羽看他没动道了声“得罪”便拉住他的手腕就跑。
江稚鱼?
金繁、宫子羽拉着江稚鱼带头走在最前面,新娘们都亦步亦趋地跟在后面,朝着宫门的方向走去,一路上畅通无阻。
江稚鱼不可能让这些新娘就这么跑掉,目光四下打量着,瞥见一快圆滑发亮的鹅卵石,第一反应不是躲避,而是直接抬脚踩了上去。
此处本就是斜坡,虽然并不陡峭,但新娘的婚服无比厚重,头上还戴着发饰,一旦滑倒,必定会从滑坡上滚下去。
江稚鱼“唔!”
所幸江稚鱼手还被宫子羽拉着没滚下去,只是摔在了地上,宫子羽停下察看
宫子羽“抱歉抱歉,你还能走吗?”
云为衫原本刚准备脱离队伍,以吸引宫子羽的注意力,不料有人抢先了她一步。
只得跟着停下脚步。
夜色里,瘫坐在地上的江稚鱼乌发散乱,身形纤弱单薄,腰肢盈盈而握,就算不看脸,也可以看出这是一位美人。
他蹲下身,心里后悔跑太快
江稚鱼估算好了角度和时机,直到此时才抬起头。
巴掌大的瓜子脸上,一双猫瞳圆润漆黑,泪水宛如断了线的珍珠般簌簌落下,整个人梨花带雨,像是一块易碎品,让人情不自禁地想要呵护。
江稚鱼忍着哽咽,带着些许鼻音,啜泣道,
江稚鱼“......有些疼。”"
江稚鱼“走路的话,应该可以...我试试看?”"
他挣扎站起身,然而下一刻,江稚鱼就再度往旁边跌去。
几乎是下意识的反应,方才还有些愣神的宫子羽朝江稚鱼伸出手,环住了他的腰,将他拉到了怀里。
宫子羽放轻了语调,问道:
宫子羽“没事吧?”
江稚鱼“......我没事,多谢羽公子,羽公子可以放开我了。”"
江稚鱼依旧在他怀里,声音闷闷的,软软的。
宫子羽听着,却是自动忽略了后面那句。
宫子羽“没事就好。”
宫子羽“现在姑娘腿脚不便,由我来送姑娘过去。”
话音落地,他没有丝毫迟疑,俯下身将江稚鱼一把抱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