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陨身

云之羽:观前尘

  月公子带着云雀绕过岗哨暗防,沿着后山通往前山的小路慢慢走着。

  

  崎岖山路本就难走,下过雪后更是容易打滑,云雀落脚时踩到了一块石头,脚下一滑差点摔倒,还好月公子扶住了她。

  

  这是两人第一次离得这样近,月公子着急时也没顾上那些礼数,拦着云雀的腰就把半搂在了怀里。这种姿势下他一低头就能看到云雀浓密的睫毛,像小扇子一样轻轻扇动着,扇起他心中层层涟漪。

  

  云雀抬眼小心看了月公子一眼,乌黑的双眸里像盛着一汪清潭,和他对上目光的瞬间便立刻低下头去,仿佛害羞了一样。

  

  月公子一阵恍惚过后才发觉自己一直抱着人家姑娘不放的行为十分失礼,于是连忙松开了云雀。

  

  “抱歉,是我唐突了。”月公子向云雀道歉。

  

  云雀的脸浮起一层薄红:“没有,多谢月公子。”

  

  她的心脏砰砰直跳,有些慌张,然而却不是因为肢体的触碰,而是方才她滑倒月公子来扶她时,藏在她衣服里的“无量流火”差一点就会掉出来。

  

  “走吧,”月公子小心地牵住她的袖口,“我这样拉住你可以吗?防止你再滑倒。”

  

  云雀点点头,没有拒绝。

  

  已经两年多没见到姐姐了,也不知道她过得怎么样。云雀跟着月公子往前山走,低头眼睛盯着月公子在雪地上留下的一个个脚印,然而满心满脑的所念之人都是云为衫。

  

  羽宫这边,宫尚角听闻“无量流火”失窃的消息后赶忙向后山花宫赶去,宫远徵也跟着他一同去了。宫唤羽听闻“无量流火”的消息后原本也打算一同追去,然而却被宫子羽和云为衫两人拦住了去路。

  

  云为衫再次出手,然而手中的剑已经碎了,如今她只能赤手空拳上阵。宫子羽见状连忙抽刀相护,以免云为衫再次被宫唤羽拍飞。

  

  宫唤羽并不把两人的攻击放在眼里,轻松闪身躲过,随后淡然地看了宫子羽一眼:“弟弟,你打不过我。宫门之中谁都打不过我。让我过去,你不要阻拦我,宫门就会安然无恙,从此安宁。”

  

  “我怎能放你离开,看着你为乱江湖。”宫子羽的语气中饱含着痛色。

  

  宫唤羽叹了口气,再次看向云为衫含恨的眼睛:“当初点竹中毒之时,拙梅派人来宫门偷百草萃却没能得手,于是她哭着来求我向我讨要,我就把百草萃给了她。但也不知道点竹中的到底是什么奇毒,竟连百草萃也没能把她救活。”

  

  “只要点竹死了,就算我不杀拙梅,她也不会独活太久,在她把无锋这把锋刀的锐气彻底消磨干净之前,我把它接手过来不好吗?”宫唤羽循循善诱道,向云为衫抛出橄榄枝,“你也是无锋之人,帮我拿到‘无量流火’,和我一起称霸武林,这也算圆了你义母的一个心愿。”

  

  云为衫丝毫不为所动:“我如今是宫门的人,等和羽公子完婚后还会是执刃夫人。”

  

  “当年被拙梅派来偷百草萃的人应该是你义妹吧,这些年我在宫门里一直没有见过她,想必当年她一进来就被宫远徵杀掉了。你难道还真打算一直守在我这个傻弟弟身边吗?就不想报仇吗?”

  

  云为衫从宫子羽的手中夺过刀,上前拦截住宫唤羽:“我的报仇就是杀了你。”

  

  又是一阵利刃厮杀。

  

  宫朗角刚刚在花宫刀冢里探查过一番,确如花公子所言,石室完好无损,没有人外力破开的痕迹,开关门的机关都完好无损。他从刀冢里走出来,花公子正愁眉苦脸地站在门口等他。

  

  “这件事通知长老他们了吗?”

  

  还没等听到花公子回答,花宫入口处传来一阵脚步声。宫朗角转头看去,却见到本该被关在祠堂里的亲哥正大步流星地走来,后面还紧跟着个看起来一脸不高兴的宫远徵。

  

  宫朗角差点一口气没上来,他都不知道他哥是什么时候从祠堂里出来的,也没人通知他一声,这么看他哥应该是连角宫都没回就去找那小子去了。

  

  但大事当前,他先捡重要的话说:“哥,我刚刚已经查看过了,刀冢里外都没有被破坏的痕迹,像是自己人所为。”

  

  “那便是宫门里出了内奸,”宫尚角目光如刀般从花公子身上扫过,刮下一层寒意,“你是什么时候发现它不见的。”

  

  “就今天晚上的事,”花公子来回跺着脚,看起来十分不安,“我下午的时候才刚检查过,确认它还在那。”

  

  然而宫尚角敏锐地察觉到他话里的含糊之处,目光瞬间变得严厉:“检查过?在那之后你去了哪里?”

  

  花公子支支吾吾,半天没能说出话来。

  

  “去前山找宫紫商去了吧。”一直抱着胳膊站在后面的宫远徵突然开口道。

  

  “花公子,你把你知道的事情一五一十都说出来,”宫远徵的语气很差,像是情绪烦躁似的夹枪带棒道,“毕竟真论起来,无量流火被盗的罪名可比你私自去前山严重多了。”

  

  宫尚角见花公子并不反驳,脸色也顿时沉了下来:“花公子,我记得我曾说过这段时日要寸步不离地守着刀冢,不能让任何人进入。”

  

  花公子低下头不敢看宫尚角。

  

  “你把自那日我离开之后所有来过花宫的人一一报给我听。”

  

  “是,”花公子自知理亏连忙应声,“那日当晚徵公子来过一趟,只过问了一下角公子的行踪;三日后角公子您去祠堂后我爹来过一次,从刀冢里取走了一把刀;前几日月公子来给我送他新酿的酒,陪我坐了一会儿后就离开了。除此之外,花宫再无别人踏足。”

  

  “是吗?”宫尚角的语气近乎斥责,“那你去前山找宫紫商时可否留人在此看守,那段时间谁来过这里你知道吗?”

  

  “我……我每次走时都将后山的通道进行了封锁,还在门口留有印记,回来时印记完好,应该……应该不曾有人从前山进入。”

  

  宫朗角急声打断了他:“你也说是从前山,怎知后山雪、月两宫的人没来过?”

  

  “雪宫……”花公子的头几乎要埋到土里面去,“雪重子他们和我一起去的前山。”

  

  宫尚角深吸一口气,气得说不出话来。宫门封禁旧尘山,增设数条家规不许宫门后人外出,为的无非是更好地保护族人,让他们能够远离江湖中的血雨腥风。

  

  可了了数十载不到,这层层周密的保护竟将人全都养废了。没见过厮杀的眼睛,没经历过厄难的身体,又怎么能担起重任,成为心怀天下的侠义之人,有的只会是无用的善良和愚蠢罢了。

  

  他正一阵头晕目眩,忽然袖口被人拽住了,回头一看是宫远徵。宫远徵神情慌张,急色道:“哥,是月宫。”

  

  刚才花公子说他和雪宫的人一起私去前山时,宫远徵脑子里灵光乍现,突然想到曾被他送给月公子当药人的云雀,这两年她太过安分,悄无声息地隐藏在宫门里,让他竟忘记了她的存在。

  

  宫尚角当即对宫朗角和花公子道:“方才来这里之前我已让金繁去长老院通报,你们二人现在速去通知雪宫,全力搜捕月公子,诛杀宫唤羽。”

  

  锋利的刀刃飞舞相接,摩擦碰撞擦出阵阵寒光。

  

  云为衫在空中翻了个身,躲过对方裹挟着强悍内力的刀锋,落地时屈身打了个滚,堪堪从对方周身翻涌的邪气中挣脱。

  

  两方实力相差过大,宫唤羽又有邪气护体,使得云为衫根本无法近身,连一招都过不了就被打倒在地,刀尖连对方的衣角都没能碰到。

  

  宫子羽冲到云为衫前面,竟徒手拍出一掌打向宫唤羽的刀身,然而宫唤羽利落地收了刀,让宫子羽扑了个空。

  

  宫唤羽叹了口气:“弟弟,我不想杀你。”

  

  云为衫得到片刻喘息后立刻起身,与宫子羽两人合力向宫唤羽攻去。此时宫子羽的刀再次回到他手上,他双手握紧刀柄,全力挥刀砍去,然而宫唤羽单手持刀抵挡便将攻势全挡了回去。

  

  猝然间宫子羽的刀出现碎裂的声音,紧接着碎成数段,宫唤羽的刀没了阻碍,向宫子羽劈下来,根本没有任何时间躲避。

  

  噗呲一声,被邪气摧动的刀锋没入云为衫的胸膛,就在刚刚宫子羽要被砍成两半的千钧一发间,云为衫突然冲到宫子羽前面替他挡下了这一击。

  

  接着宫唤羽毫不犹豫地拔出刀,眉头都没皱一下就继续往前走去,云为衫想被抽掉了骨头般瘫倒了下去。这触目惊心的一幕发生得太快太突然,宫子羽只来得及伸出手臂接住云为衫轻飘飘倒下去的身体。

  

  “阿云,阿云。”宫子羽的声音都变了调子,他从来没有这样恐惧过,猩红的血液不断地从云为衫的身体里涌出,染红了她素淡的裙裳,染红了皑皑的白雪。

  

  云为衫的手被宫子羽紧紧地攥着,她勾了勾唇角,想笑一下,却吐出更多的鲜血:“羽公子,对不起,是我骗了你,其实我是无锋……”

  

  “别说了,别说了,”宫子羽一边哭一边紧按住她的伤口试图阻止血从伤口处涌出,“你不要死,我不在乎你是不是无锋,你是阿云,只是阿云。”

  

  云为衫没有丝毫挣扎,自顾自地说了下去,“你是个善良到有些傻的好人,咳……咳……”云为衫的意识开始逐渐涣散,一个句子被她说得断断续续,吐字也越来越不清晰。

  

  “再坚持一下就会没事的,阿云,你不要离开我。”宫子羽涕泪交流不住地摇头。

  

  “……好人就要好好地活下去,”云为衫的声音越来越轻,“这些都是我欠你的……”

  

  “阿云!”宫子羽抱着云为衫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哭吼。

  

  云雀刚踏进羽宫,入耳的便是这一句撕心裂肺的“阿云”,她顺着声音看去,只见自己日思夜想的姐姐躺在一片刺目的血色之中,紧紧地闭上了双眸。

  

  云雀知道,那双眼睛里再也不会盛放下自己的倒影。

  

  曾经在阴暗不见光的训练场里,她们相拥取暖互舔伤口的日子,她总喜欢盯着云为衫的那双眼睛,无论受伤多少次那双眼睛里都不会染上狠厉,仿佛柔弱可欺。

  

  姐姐的眼睛只有在看向自己的时候才变得坚毅,只有在提到自由时才会熠熠生辉。前者让她沉溺,后者让她知道自己是为了什么赴汤蹈火也要活下去。

  

  她所活着的每一天,逼迫自己活下去的每一天,脑海中都是姐姐拉着她的手对她说要活下去。

  

  怎么能这么残忍,把她抛弃在这荒凉的人间,连最后一眼都没想起自己。

  

  “姐姐!”云雀早已忘记了怎么流泪,所以她的心在破碎的时候没有声音。

  

  此时宫唤羽还没走远,云雀转身去追,抽出软剑从宫唤羽的身后向他后心刺去,可宫唤羽就好像背后长了眼睛,抬手向后拍出一掌就正中云雀的身体。

  

  月公子冲过去接住云雀,随后抽刀和宫唤羽扭打在一起。

  

  这里无一人是宫唤羽的对手,此刻他打得厌烦,不愿多做缠斗,一掌击中月公子的胸口。月公子顿时口吐鲜血,倒地不起。

  

  云雀再次冲过来,宫唤羽一刀贯穿她的胸膛,无量流火从她的衣服里掉了出来,啪嗒一声摔在地上。

  

  “原来在这里。”宫唤羽大笑一声,捡起无量流火扬长而去。

  

  宫尚角和宫远徵两人赶去月宫时却扑了个空,当即往山门处赶去,正巧在那里与宫唤羽迎头碰上。

  

  宫唤羽神情怡然,刀锋淌血,显然已经得手。

  

  宫尚角二话不说便已出刀,宫远徵也用双刀之法加以配合。

  

  刀风势如破竹,凌厉地向宫唤羽砍去。宫唤羽只为脱身,无心恋战,此时临近山门更是只想怎么逃脱,因此专心躲避开对方二人的双刀,拔腿向山门外靠近。

  

  他急于甩掉宫尚角,连自己的刀也不要了,直接用内力推送着向宫尚角扎去,趁着宫尚角腹部中刀的间隙闪身出了山门,转眼消失得无影无踪。

  

  宫远徵哪里管得上宫唤羽要去哪。宫尚角中了一刀,单膝跪地试图撑住歪倒的身体时,宫远徵拉着他的胳膊架住了他。

  

  “哥!”

  

  那声音里除了惶急的痛楚外还藏着深不见底的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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