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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素

云之羽:观前尘

  “是因为我在徵宫,拿药要经过我的手,所以哥哥宁可连伤都不治了吗?”

  

  宫远徵放开了宫尚角的手,他从未想过重活一世他们之间竟然会落得如此破碎的关系,他更没有想到有一天宫尚角宁可忍受不必要的伤痛也不愿意见他。

  

  他轮回里那条漏网的鱼,这也许就是他苟且偷生的报应。

  

  “哥哥也不必这样糟践自己的身体,”宫远徵往后退了一步,他甚至开始怀疑起自己是否根本不该存在于此刻的世界,“哥哥若是不想看见我,那我离开便是。”

  

  宫远徵慌张地逃回徵宫,直到眼泪再也绷不住流下的时候,才想起来出云重莲还在他的怀中,此次前去角宫竟然忘记了正事,可他却已经没有勇气再重新回去一次了。

  

  他找到金复,拜托金复把装着出云重莲的盒子和一些疗伤的药交给宫尚角。他没告诉金复盒子里装着的是什么,只道:“让哥哥务必警惕宫唤羽,他从来没有服用过出云重莲。”

  

  若是接下来宫唤羽的功力突然大涨便能知他有问题,盒子里的那朵原本为了助他突破的出云重莲还完好无损便是铁证。以宫尚角的谨慎和聪颖,他一定会知道该怎么做。

  

  赶在天亮之前宫远徵通过宫门密道离开了宫门。

  

  他一路直奔大赋城,在上官家的医馆里等了几天,终于等到了上官浅。

  

  “来得可够真慢的。”一见面宫远徵便出言嘲讽了一句,翻了上官浅一个白眼。

  

  “你哥这是不要你了吗?”上官浅立刻反唇相讥,“怎么火气这么大?”

  

  这句话正中宫远徵的伤疤,他像被踩住尾巴的猫一样跳了起来:“胡说什么?我哥怎么可能不要我!你那破孤山派倒了我哥都不会不要我。”

  

  上官浅坐下,端起桌上的茶喝了一口:“远徵弟弟说话还是一如既往的让人讨厌。”

  

  “彼此彼此,”宫远徵也端起一杯茶,“你的茶也是一如既往的,非常一般。”

  

  “还有,说了多少次了,不许叫我远徵弟弟。”

  

  “前几日点竹死了,”上官浅压低声音道,“我去确认了一下这件事情的真伪,因此才耽搁了些时间。这次算我欠了你一个人情。”

  

  宫远徵对此毫不意外,志得意满道:“我配的毒自是猛烈,任凭神仙来了也救不活。”

  

  上官浅掩唇而笑:“如今这个消息无锋内部还压着没在江湖中传播开,不然接下来可有他们乱的。”

  

  “你该不会蠢到只给点竹下完毒就跑出来了吧?”宫远徵斜了上官浅一眼,“就没带出什么有用的东西吗?”

  

  上官浅并不回答,反问他:“远徵弟弟此番来找我是有何事?”

  

  “我打探到一个消息,”宫远徵不慌不忙道,“寒衣客会在立秋这天来到大赋城的神仙庙上香,此事你可否也知晓?我需要你帮我一起杀了他。”

  

  “这些小事我是不会知道的,寒衣客一向听从拙梅的调遣,我是点竹的徒弟,对他的了解有限。”上官浅皱着眉,像是在思考着什么,“这个消息你是从哪里听到的?可否属实?”

  

  “属不属实一探便知,找上门来的机会可不能白白放过,”宫远徵并不打算把云雀的事直接坦言相告,而从上官浅方才的话中他也听出了点不一样的东西来,话锋一转道,“无锋内部不和吗?还是说点竹和拙梅都想杀死对方好让自己掌控整个无锋。”

  

  “这种事情嘛,可不好说,”上官浅又露出那种似是而非的微笑,她转了转手上的茶杯,试探道,“看来告诉你这个情报的人是拙梅身边的亲信,大概在无锋内的级别也不会低。”

  

  “你也不过是‘魅’阶,不也一样可以找到机会给点竹下药,”宫远徵拒绝接受对方的试探,“世人皆有秘密,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幽微如蛛丝,看不到其中的联系,但它早已却结成了一张缜密的大网。”

  

  “你说的对,点竹死后无锋便全由拙梅一人掌控,”上官浅点点头,并不在意宫远徵和她打太极的态度,“如今你和我的目的都是要消灭无锋,那不如就先从寒衣客下手。”

  

  “你刚才说寒衣客是拙梅一派,那点竹一派的人是谁?”

  

  “兜兜转转又绕回来了,”上官浅伸了个懒腰站起身,一副要回去休息的样子,“你不就是想知道我手里还有什么底牌吗?”

  

  宫远徵盯着上官浅,不作言语。

  

  “我可以告诉你其中的一个,”上官浅回头娇俏一笑,看上去十分楚楚动人,“我这里有能解司徒红蛊毒的解药。至于其它的,等真的消灭掉寒衣客后我再告诉你,毕竟你的情报到目前还不知道是真是假呢。”

  

  立秋这日眨眼已至,上官浅换上无锋刺客的行头在神仙庙内等待着寒衣客,而宫远徵则潜伏在暗处。

  

  直至傍晚来上香的人稀稀落落已然无多之时,寒衣客才踩着夕阳缓步而来。

  

  他走进庙中,刚把香插上,只觉身旁有人靠近,于是立刻劈掌向来人打去。

  

  “怎么连招呼也不打一声就动手了。”一道女声响起。

  

  上官浅躲过寒衣客的一掌,跳开几步远以防对方再次伤她。只是这神仙庙的地方十分有限,这拉开距离的几步已让她靠在了旁边的墙上。

  

  旁边几个上香的香客瞧这架势纷纷退出了庙中。

  

  “是拙梅让我来的。”上官浅道。

  

  寒衣客上下打量了她一番:“我记得你,你是点竹当徒弟似的一直带在身边的那个‘魅’。”

  

  他虽身着修行人的衣裳,然而目光里却是掩盖不住的凶狠,仿佛随时会上前结果掉上官浅的性命。

  

  “正是我。”上官浅靠墙的姿势十分放松,似乎丝毫不担心寒衣客会上前杀掉自己。

  

  “拙梅怎么可能派你来?”寒衣客发出一声不屑的嗤笑。

  

  “那你大可以猜猜看,点竹所中之毒是谁下的。”

  

  寒衣客目光一凌,闪过一丝阴狠后大声笑了起来:“原来是你。”

  

  “义母早就告诉将真相告诉我了,”上官浅慢慢朝寒衣客走近了一些,“我乃孤山派遗孤,而孤山派灭门正是点竹所为。”

  

  拙梅与点竹虽为无锋的首脑,但是双方却不对付。无锋里的刺客除了最低阶的“魑”以外,其余的都旗帜鲜明地分为两派,平日里互不干涉,只偶尔有十分重要的任务时才会合作,就比如前世“四方之魍”一同进攻宫门,也是通过了首领大会的一致决策。

  

  而拙梅这个人有个认义子义女的癖好,但只有最心腹的人才知晓,也只有她信任的特殊亲信才能管她叫“义母”。

  

  这件事情其实上官浅也并不清楚,她只是凭着前世云为衫称拙梅为义母的记忆赌了一把。

  

  不料还真让她赌对了,寒衣客在听到“义母”这个称呼后果然放下了方才的戒备。

  

  剑拔弩张的肃杀气氛随即而解,也恰在此时门外又进来前来几个上香的人。

  

  寒衣客完全不顾旁人,冷笑着嘲讽道:“点竹眼红拙梅有大宗门派的小孩服侍左右,于是便随便灭了一个软弱可欺的小门派,将其遗孤抢去当徒弟养着,结果竟养出来个取她性命的白眼狼。”

  

  上官浅暗中握紧了拳头,但脸上神色未变,仍旧笑盈盈的。

  

  “听说孤山派前段时间好像重新复派了?”寒衣客说话慢吞吞的,然而字句之间却充满了血腥气,“蝼蚁之徒,不成气候,看来点竹当年连灭门都做的不利落。”

  

  他忽然看向上官浅狰狞一笑:“你就不想回去看看吗?”

  

  “义母答应了我,之后会让我去看的。”上官浅说这句话时已经走到了寒衣客身前,以一种全身十分放松的姿态。

  

  须臾间她陡然拔剑向寒衣客刺去,随后接上方才的后半句话:“在杀掉你之后。”

  

  寒衣客一时没有防备,任上官浅近了身,此刻他只能先往一旁躲去再去摸后腰的刀。

  

  然而上官浅露出一个志得意满的微笑,墙壁那里方才她靠着挡住的地方射出数枚毒针,与此同时宫远徵也闪身来到了寒衣客的身后。

  

  庙里传出阵阵凄厉惊惧的哀嚎,吓得庙外山路中间的香客扭头落荒而逃。

  

  那机关一连射出的毒针四散开来,除了上官浅与宫远徵提起知晓暗器覆盖的死角之外,庙里其余的人皆被毒针所伤,其中一个香客因挡住了寒衣客的路,被他直接抽刀一劈两半。

  

  而剩下的几个香客亦是不善武功的寻常之人,中了毒针之后没有内力调息压着毒素的蔓延,顷刻间便也已毙命。

  

  寒衣客的肩膀上也中了一根毒针,虽然他立刻便将其拔掉了,然而身体依然因麻痹而变得迟钝。

  

  他的大腿和胳膊上还被上官浅和宫远徵各划出一条口子,因为他的放松警惕导致上官浅与他离得太近,一刀一剑再加一排毒针同时攻来,任他也没有办法立刻挣脱。

  

  在上官浅和宫远徵的左右夹击之下,寒衣客从毒发的行动迟缓到被斩杀而亡,总共不超过一炷香的时间。

  

  “这个魔头以后再不能为非作歹了。”上官浅喘着粗气道。

  

  宫远徵的目光停留在被一劈两半的那具尸体上,他怔愣了许久,感觉胃里有什么东西在翻涌。

  

  他出生在宫门这样一个人人习武的武林宗派之中,从前他从未出过宫门,这是他第一次看到旧尘山谷之外的人间,第一次认识到不会武功的普通人性命是多么脆弱。

  

  这人间给予他的见面礼并非鸟语花香的烂漫景色,而是血淋淋的尸骨和沉重的人命。

  

  回到上官家后他在客房里闭关数日不出,也不肯进食,上官浅来敲了几次门,他都以要恢复内力的理由搪塞了过去。

  

  在寂静而狭窄的房间里,他只要闭上眼,脑海里浮现出的便全是那几个无辜香客的惨状。

  

  而不想那些尸体的时候,他在想宫尚角。

  

  宫尚角向来素食,荤食也只吃炖汤。宫远徵记得前世上官浅做了一桌可口佳肴的时候,他还借此狠狠嘲讽了她一番,但他虽知道,但和宫尚角同吃同住那么多年,却从未深究过这个问题的答案。

  

  他还记得那时上官浅说鱼眼与死人的眼睛十分相似,角公子为宫门出生入死经历过太多血腥场景,虽然嘴上不说但心却还是有芥蒂。

  

  那个时候宫远徵只能悻悻地回上一句“你还懂得挺多”。他一直待在宫门之中未曾离开过半步,这些东西他不懂,宫尚角自然也不会同他说。

  

  但宫远徵他并非没有见过血腥,宫门地牢里那些被严刑拷打的人,最后死状凄惨的也并非没有,他见过,甚至有些人就是他给灌下的断肠酒,因此他一直不懂鱼的眼睛究竟有何不同。

  

  杀该杀之人只会觉得大仇得报,又怎么会觉得恐惧?

  

  可是普通人命如草芥,生和死都太过低贱,似乎不值一提。那些不敢认真回看的,是手中不得已沾染上的鲜血,还是他们无辜又茫然的眼睛。

  

  宫远徵在屋中默然而坐,面对着那面光洁的墙壁,在心中道:

  

  哥,我在你身边跟随了这么多年,可直到现在我才开始真正有些读懂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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