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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人的爱意防不住

云之羽:观前尘

  “宫、远、徵!”宫紫商站在徵宫门前一声怒吼,徵宫树上的鸟全都扑棱着翅膀飞走了。

  

  “你把我的虫子都吓得躲着不肯出来了。”宫远徵从医馆里走了出来,头发上的银铃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

  

  重生一世,宫远徵自觉没有理由再总缠着宫尚角,也不能肆无忌惮向他索要礼物。可是自从上次徵宫遇刺之后,宫尚角对他的偏心甚重,简直是让上一世的宫子羽知道了都得流泪的程度。

  

  上一世的宫尚角深沉阴鹜,虽然对宫远徵十分偏袒爱护,但生气了也会骂他,不满意了也会出手教训。然而这一世的宫尚角本就温柔似水,宠起人来,那叫一个——要星星不给摘月亮。

  

  后来宫尚角再出谷处理外务,一定要在徵宫加派成倍的侍卫,走之前还要再三确认宫远徵的安全。

  

  当宫尚角再一次问宫远徵想要什么礼物的时候,宫远徵想了想,说想要可以系在发梢上的小铃铛。

  

  但是此刻,宫远徵头发上的银铃铛被宫紫商捏在手里泄愤,但很快就被宫远徵一把夺过去不让她再乱动。

  

  “我真的要生气了宫远徵,”不让动头发,宫紫商就用手指戳他的肩膀,“我都改了几版了,小祖宗你咋还是不满意,故意折腾我是不是?”

  

  “真不是,”宫远徵摇头,“只是这还没达到我想要的效果。”

  

  前段时间宫远徵拜托宫紫商帮他做一套精巧的暗器,结果宫紫商做出来后被要求改了一遍又一遍,宫远徵还是依旧不满意。

  

  “我分明就是按照你给我的图纸做的!”宫紫商双手叉腰,不依不饶。

  

  “是,但还不够精细。”宫远徵一脸云淡风轻,“我也就画了一个大概,其中关窍还需要你帮忙做出来。”

  

  “我做不出来了,你爱用不用!”宫紫商把暗器袋连同里面的暗器一起扔给宫远徵。

  

  “你可以的。”

  

  “我不行。”

  

  “你真的能做出来。”

  

  “我真的做不出来。”

  

  两人你看着我,我看着你,谁也不让着谁。

  

  宫远徵率先败下阵来,他将暗器袋收起来,低下头,脸上露出落寞的表情:“要真做不出来就算了。”

  

  “哎等等——”宫紫商一把将那暗器袋夺了回去,犹豫道,“我再回去试试。”

  

  宫远徵偏过头偷偷露出一个狡猾的笑,他就知道宫紫商这个热爱兵械机关的研究狂魔,绝对忍受不了这世上有她造不出来的机关。

  

  “还有上次和姐姐提到的山摧,也希望姐姐能早日造出来。”宫远徵达到了自己的目的,便开始了嘴甜装乖。

  

  “知道了知道了,”宫紫商不耐烦地摆摆手,“就快要做出来了,你不要老是催我。”

  

  这些东西宫紫商在上一世都曾做出来过,但不是在这个时间。

  

  可宫远徵他不仅自己要赶进度提前成长,还要拉着宫紫商和他一起,超越自我极限,提前完成创造。

  

  宫远徵负手而立,笑得坦然:“那我就等姐姐的好消息了。”

  

  宫紫商哼了一声,翻了他个白眼,扭头走了。

  

  待宫紫商走后,宫远徵便收了方才嬉笑的笑容,用带着深深忧虑的目光看着她的远去背影。

  

  姐姐,要快一点啊,这一世,不能让悲剧再重新上演了。

  

  上一世,与无锋大战后本以为会迎来江湖很长一段时间的太平,然而没想到不等宫门修养好生息,离宫回家探望的云为衫在归来时被掉了包,趁着山门开启,无锋最高阶的“魉”带着几万低阶刺客杀了进来,目标是直取后山的无量流火。

  

  宫门上下无人能抵御如此强势的攻击,几乎全军覆没。而宫远徵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宫尚角死在自己的面前,无力回天。

  

  夜凉如水,徵宫里静悄悄的。

  

  宫远徵又做那个噩梦了,梦里宫尚角被无锋的两个魉同时用长剑刺穿,鲜血流顺着剑流出来,淌了一地。

  

  满眼刺目的红。

  

  他被十几个魑绊住,赶不过去,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宫尚角被无锋重伤。

  

  “哥!”他绝望地发出一声哀嚎,拼命想要挣开这些缠人的魑,去到哥哥的身边。

  

  但是太远了,他身上挨了好几下,依旧没能挣脱出去。

  

  宫尚角似乎也听到了他撕心裂肺的吼声,倒下前向他所在的方向看了一眼。

  

  “哥!”宫远徵猛地从床上坐起来,泪眼婆娑,冷汗津津。

  

  那股真切的悲痛牵动着他的心也跟着疼得厉害,他不得不捂住心口缓解这阵绞痛。

  

  突然一只手搭上他的肩膀,顺着他蜷缩的后背轻轻摸了摸。

  

  “做噩梦了吗?”耳边响起了熟悉的低沉声音。

  

  宫远徵在袖子上蹭掉眼泪,顺着声音看过去,宫尚角坐在床边,正一脸担忧地看着自己。

  

  宫尚角趁年关出谷料理事务,一路紧赶慢赶,终于在上元节这日凌晨赶了回来。

  

  他没回角宫,而是转头进了徵宫,本来打算在宫远徵枕边放下礼物就走,没成想撞见宫远徵梦魇。

  

  “嗯,”床上捂着心口的人点点头,轻轻靠在宫尚角身上,“梦到了不好的东西。”

  

  宫远徵缩在宫尚角的身侧,止不住地发抖,弓着的背也紧绷着。宫尚角心疼地把人揽入怀里,搂着宫远徵柔柔地拍着哄他,说着梦都是反的。

  

  哥哥行了很久的路,身上还带着夜露的寒意,贴在宫远徵薄薄的寝衣上,冰凉的温度打了他一激灵,把他从上一世的噩梦中唤醒了过来。

  

  “远徵弟弟梦到什么了?”宫尚角用像是哄小孩一样的语气轻声问道。

  

  宫远徵咬着下唇不说话,只有眼泪大颗大颗地从他颤抖的睫毛间掉下来,而他的手一直攥在心口处,像是正忍受着剧烈的疼痛。

  

  宫尚角想要帮他揉一揉。不料动作间松开的怀抱引发了宫远徵巨大的恐惧,他还沉浸在梦魇引发的回忆里,感觉到搂着后背上的那只手离开了自己,他害怕宫尚角就此消失,连忙慌慌张张地伸手将人一把抓住。

  

  “哥,别走!”

  

  少年人的掌心微烫,贴在宫尚角的腕口,带着千钧的力量死死抓着他,像是要他的骨头都捏碎和烧化。

  

  而少年看过来的眼睛还要更亮更热烈,里面仿佛翻涌着滚烫的岩浆。

  

  宫尚角对上那双眼睛时心里一惊,被里面汹涌的热浪烫得一哆嗦。他从里面看出来了不一样的东西,那东西足以让他胆战心惊。

  

  以他的敏锐又怎么会看不出来呢,宫远徵的目光藏不住,爱与痴就那样直白地袒露在他面前。

  

  情窦初开的少年,却是无论也躲避不开的雏鸟情结。

  

  宫尚角长叹了一口气,认命似的把人囫囵揽入怀里,慢慢抚摸着对方的头发,安慰着不知做了什么噩梦而惊惧交加的人。

  

  “我不走。”

  

  他胸前的衣襟被怀中人的眼泪所濡湿。

  

  等宫远徵再次安稳入睡,宫尚角替他掖好被角,从屋里走了出来。

  

  徵宫里很安静,能听到风在山谷里盘旋的回声。

  

  借着月光,宫尚角低头看向自己的手腕,上面有几道清晰的指痕,方才宫远徵一直抓着不肯放才留下来的,此时都留下来了印子,可见抓的人力道之大。

  

  宫尚角不知道宫远徵为什么会这样,他想不明白为什么宫远徵会对自己有如此深的执念。

  

  这情究竟是因何而起,又是从何时开始的?

  

  自己给了弟弟花团锦簇的童年,让他在所有人的目光和宠爱下长大,如今长老们重视他,执刃赞许他,其他的哥哥姐姐们全都对他爱护有加,可他为什么还是踏上了这条歧路。

  

  原来他努力做的一切,都不能阻止人心的结局。世间万物因缘际会都可以修改,但唯有这一情字,无可奈何。

  

  为什么是我?

  

  宫尚角双手掩面,一滴痛苦的眼泪从指缝间流出来,他想,自己再一次毁了宫远徵本该灿烂光明的正途。

  

  我真是个罪人。

  

  宫尚角对自己说。

  

  次日,宫远徵醒来的时候,屋里阳光正好,他养在窗边的那株毒草都被蒙上了一层金光。

  

  后半夜无梦,宫远徵睡得很好,只可惜睁眼的时候,哥哥已经不在了,只在枕边被他留下来一只盒子,是送给他的礼物。

  

  宫远徵打开盒子,里面放着一条刺绣精美的抹额,抹额正中间还嵌着颗用金丝镶边的翡玉。

  

  他欢喜地将抹额系在额前,对着镜子照了照,满心说不出来的喜悦。

  

  今日是上元节,宫远徵也给宫尚角准备了礼物,他想着等宫尚角晚上来找他吃饭的时候拿给哥哥。

  

  最初他还以为这辈子都不可能再和哥哥一起过上元节了。宫尚角有母亲,有自己的亲弟弟,有他自己的家人。

  

  但是宫尚角却从没有一次忽视过宫远徵,他会专门差人叫宫远徵来角宫和母亲弟弟一起吃晚饭,会给宫远徵送礼物,若是得闲了,他早上就会跑来徵宫。

  

  有一年宫远徵和宫尚角赌气,说什么也不肯去用晚膳,宫尚角差人来请了几次全被拒之门外。晚上宫远徵一边生气一边饿着肚子在医馆里捣药,宫尚角推门走进来,手里拿着装满精致菜肴的食盒。

  

  “还生气呢?”宫尚角的尾调里带着笑意,配上他低沉的嗓音,像是猫咪的尾巴,挠得宫远徵心里泛起了痒意。

  

  可这天宫远徵等了很久都不见宫尚角来找自己,他心想昨晚哥哥才刚回宫门,今早大概是要去长老那里述职,所以一时半会儿抽不开身。

  

  总是会来的,或早或晚,哥哥忙完了就一定来。

  

  然而宫远徵等到已经制好了药,练过了武,捉尽了虫,浇完了花,等到他把一切能做的事情都做完了。

  

  暮色四合,太阳也都要落山了,宫尚角依旧没有出现。

  

  就在宫远徵的耐心都要耗尽了的时候,角宫的一位下人才姗姗来迟,向他行礼道,请徵公子去用晚膳。

  

  宫远徵方才的那点心灰意冷立刻消失得无影无踪,他换了身干净的衣服,头上还戴着哥哥新送的抹额。

  

  结果当他欢欢喜喜地走进角宫,却看见方亭中的菜肴前只坐着泠夫人和宫朗角两个人。

  

  宫远徵规规矩矩地向泠夫人和宫朗角行了礼,在桌边坐下,宫朗角给他的杯子里斟满酒。

  

  泠夫人照例寒暄几句,问了一些他的的近况,宫远徵一边心不在焉地回应着,一边脑子里还想着哥哥宫尚角是不是还没从执刃那边忙完回来。

  

  直到宫朗角动了筷子,夹了一些菜放在他碗里,宫远徵的心在这时才突然像被那筷子尖扎出来一个窟窿。

  

  “不等尚角哥哥一起吗?”他问。

  

  宫朗角回道:“哥哥突然有急事,一个时辰前就已经出谷了。”

  

  心上的那个窟窿填补不住了,混乱的情绪和着血汩汩地往外流。

  

  这一次,宫尚角离开前没有告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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