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这些都是王爷的意思

婕茹好奇的跟着玄子走下搂，才跨出门槛，就见一道道五彩缤纷的烟花直冲云霄，照亮深浓如墨的夜空，片刻后在空中犹如仙女散花般飞散不见，又有名为“花盆”、“花筒”、“地老鼠”的烟花在楼下各个地方燃起，跳跃，飞起，“嘶嘶嘶”的鞭炮声此起彼伏，一点不比现代的烟花来的逊色，花样多，好玩又好看。

婕茹忆起自己两世为人与不同的家人共度的每个春节，百感交集，她仰起头对着天空双手合十，闭上眼睛，在心底默默为另一个世界的亲人祈福。

须臾，有几个侍卫近前道：“公子，烟花已放完。”玄子不露声色的点点头，示意他们退下。

“玄公子，这些烟花是你交代小哥哥们去特意买来放给我看的么？”婕茹睁开眼睛看向玄子，眼底流光溢彩，她有些赧然的笑问，“也是你要表达的谢意？”

“不，这些都是王爷的意思，”玄子凝视着婕茹，墨色眸子里掠过一丝宠意，他慢悠悠的说，“包括上次请四小姐帮忙，这次坚持要表示谢意，你开心，他看着也会很开心。”

之后，玄子送婕茹返回的路上，两人又一起逛了灯火通明的街市，走过一排排贩卖各种饰物玩具休闲用品的小摊，以卖首饰挂饰玉佩、胭脂水粉荷包香囊一类居多，也是，大过年的谁上头上没点闲钱，这时不赚钱什么时候赚？

最后还是由玄子领着进了一家卖首饰及各式挂件摆件的店铺里。

“四小姐想要什么尽管挑，我买下来送给你。”玄子笑看着婕茹道。

婕茹一眼扫过货架上摆放的那些花花绿绿琳琅满目的挂件配饰，不知从何下手，当然也许是对这些东西确实没兴趣，从前就是这样，于是礼貌的婉拒：

“谢谢玄公子，不用了，这些物件其实家里都有。”这次舅舅来已经送了不少。

“你家里有那是你以前的，”玄子看着她，“但现在是我要送给你。”

婕茹知道这男人固执，如果不挑一件他会一直这么耗着，于是把目光投向货架，小手在上面的物饰上翻来翻去，最后挑了一条漂亮的流苏宫绦，一种古代女子挂在腰间的悬挂饰物，中间用绳子，两端系有玉佩，金饰，骨雕，中国结等重物，尾端有流苏，宫绦的作用主要是压裙幅，使裙子不至散开而影响美观。

玄子见她挑半天只挑了一件，笑了：“我看这里还有好些个漂亮的，四小姐不妨多挑几件，不用给我省钱。”

“我没给你省钱，”婕茹不好意思的娇笑，“真的一件就够了，谢谢公子。”

“我看我还是把这铺子里的东西全买下来让你回去慢慢挑更好，”玄子浓眉一扬，转身对店掌柜大手一挥，道，“算算多少钱，这店里的东西我全要了。”

啊？婕茹吓一跳，这实体店卖的东西可比外头那些山寨货贵多了，他全买下来？这男人是对商品价格有误解还是对钱没概念啊，真是。

“玄公子，我真的就要一条这宫绦就好，其他的不需要，” 婕茹赶忙拦住男人，转而把手里的宫绦递给店掌柜，“算这个就好。”

玄子还是坚持要全买下来，甚而伸手去掏银票，婕茹一瞧他这架势，知道不装是不行了，于是板脸威胁道：“公子若是再这样固执不听劝，我可真的要生气了，日后也不会再见你。”

玄子忽地想起幽州那次相见，她固执的时候，他也这样“威胁”过她，没想到她现在活学活用来“对付”他了，失笑之余也只好顺了她的意思，结账完毕，打包好买的礼物，两人又逛了一会儿才返回殷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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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现代春节一样，古代春节也要热闹个把月，正月那几天都在拜年，走亲访友，但今年殷府把拜年这些暂时撂下，因为要准备婕茹进宫面圣事宜。

因而正月初的这几天府里上下哪也不去，杨氏忙着吩咐丫鬟准备四小姐和老太太的着装服饰，仆妇与小厮则忙着装点马车，不能寒碜了，兄弟姐妹则一窝蜂的聚集在逸芸水榭围着婕茹叽叽喳喳的发表“语重心长”的意见——

“四妹妹，兄长这里有几句话要叮嘱你，”甚少到婕茹这边走动的长清，难得为这事专程跑了几趟，“你可别嫌烦。”

婕茹呵呵干笑两声：“怎么会，平日里我最喜欢听大哥哥说话，你只管有啥说啥，妹妹恭敬不如从命，洗耳恭听。”

要是没有三句不离“之乎者也”就更赞了。

“所谓‘伴君如伴虎’，四妹妹这次随祖母入宫切记小心谨慎，”长清平日话少，可一旦开了话腔，谁都得老实听完，“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在心里要掂量清楚，不过这次有祖母陪同，相信老人家会叮嘱妹妹的，皇上皇后或是其中哪一位问话，四妹妹看祖母使眼色再言语不迟，切不可心急口快胡乱插话坏了规矩礼数……”

好容易等殷长清说完“三个切记，五个不许”，逸芸水榭丫鬟们已是哈欠连天。

“四姐姐一向最懂规矩礼数，性情也最是温和顺从，这回还有祖母在场，”婕盈乐呵呵的笑道，“这一点大哥哥放心好了。”

婕苒心下鄙夷道：马屁精，从前跟四妹妹吵嘴的时候怎么没听你说过这种话。

“五妹妹这话说的对，但是大哥哥说的这些也是为了四妹妹好，”婕苒没让心思漏在脸上，只以姐姐自居的语气教育道，“更为了我们殷府上下着想，毕竟这次四妹妹是进宫面圣而不是给哪个亲朋好友拜年，谨言慎行总是好的。”

婕苒说到“进宫面圣”这个四个字时，心下一阵抽痛：为什么是去的人不是她，为什么这等好事不是落在她头上，而是这个没娘的傻孩子。

婕苒瞥一眼端坐在靠椅上的婕茹，望着她粉嫩娇艳的面容，心下又是一阵嫉妒，宛如毒蛇般噬咬着：长得这么好，定会被皇室相中，到时候又要高自己几个头了，难不成姨娘和自己还要给她下跪不成？

婕苒正胡思乱想之际，婕盈嗤声道：“哟，三姐姐这是怎么了，我夸四姐姐几句让你不高兴啦，哎，没办法，四姐姐人就是这样好，我实话实说而已。”

“五妹妹这话我不爱听，”婕苒仿佛早料到婕盈会有这反应，不急不恼的淡笑道，“你哪看出我不高兴了，我方才是真心认为大哥哥不是瞎操心，他的提醒是对的，五妹妹，过几日四妹妹便要随祖母进宫觐见皇室贵人，你就不能懂事点，安分些别再找我麻烦，否则叫外人瞧见了还以为我们殷府姐妹不睦呢，让人看笑话。”

一番话下来，好似她才是顾全大局忍辱负重，而婕盈倒成了挑弄是非嚼舌根的人。

婕盈是直肠子炮筒子，哪忍得了婕苒这样胡乱扣屎盆子，当即张口要回怼，转瞬却看到长清和婕茹同时给自己使眼色，这才忍了又忍的转过脸去不再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