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峰的走道目光所及之处都是黑色,四周石壁光滑,偶尔有着几个火把插在墙上,使黑暗的走道变得稍微能看得清,又像是见不得人一般,昏暗而幽深,一切是偷偷摸摸如同鬼祟。
寒鸦肆带着二人从训练井从走道向属于他的训练室,很快走向通向训练室的走廊,光斑从窗外照射在一侧的墙壁上,突然接受到强光眼睛不自觉的闭上,随后又睁开眼睛眯了眯才适应。
寒鸦肆带着二人走进训练室,拿出两件魑阶黑色劲装,“你们休息的地方就在刚刚路过的地方。”寒鸦肆看着疲惫的二人又道:“从这里出去向下走两层便是,今日休息一日,从明早寅时开始训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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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初一,一个少女替她的师傅到无峰参加首领大会,竟然发现了一件让她怎么也没有想到的事。
另一边,无峰大通铺,一个头发乱糟糟,睡眼惺忪,眼角疑似有不明固体的少女,从离不开她的被窝里含恨而出。
“阿姐,快快快帮我梳一下头发,不然肆阿爹又该训斥我了。”宋流云利索地将黑色修身的劲装穿在身上,扎好袖口穿上鞋子,走到大通铺最左侧的水池子,捧了一把水泼在脸上,透彻凉心飞扬,整个人也清醒了不少,快速漱口,跑到已经穿戴收拾好的云为衫身边。
云为衫对于妹妹的一系列操作从惊讶、再到佩服、最后再至习以为常,当时妹妹怎么说的来着,对了是基操勿6,解释下来就是基本操作不要惊讶。
对于经历过花国初中高中早起的这么以外,还有大学的早七早八,会公平的对待每一个种花人。
“你如今已经十五了,还不自己学着梳发。”云为衫嘴上有些唠叨但是将宋流云乌黑顺滑的头发扎了一个高马尾后将头发分成两股编出辫子,又在头发上系上了一对铃铛。
宋流云嘿嘿一笑并不放在心上,“这不是有阿姐在嘛~再说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手残,就会扎个马尾和盘发,梳辫子就感觉左手和右手不对付总是不行,更别说是其他的了。”
“那要是有一天阿姐不在了呢?”
“呸呸呸!”宋流云没好气地瞪了一眼云为衫,“阿姐你也快呸呸呸,别说这些晦气的话,我可是要和阿姐长长久久地在一起,一辈子都不分开,阿姐在哪,我就在哪,总之别想甩掉我。”
云为衫心软地就像棉花糖,“呸呸呸,怎么样?可是满意了?”
宋流云和云为衫站起身向寒鸦肆的训练室走去,宋流云摸了摸头发,听着一步一响的铃铛,心中满意又高兴,面上假装淡淡轻哼一声,“还凑活。”
二人来的训练室,就见到寒鸦肆像往常一样坐在窗边的茶桌前。
“早上好啊肆阿爹。”宋流云轻车熟路地走到寒鸦肆对面,然后像没骨头一样往旁边的凭几一靠,自顾自地拿过茶杯喝上一口,舒坦地“啊”了一声,嗯,生活美滋滋。
寒鸦肆听着宋流云和她打招呼就知道她昨天晚上睡的很好心情不错,没有像之前没睡好早上像个大怨鬼一样,勾起的唇角也预示着寒鸦肆很高兴。
云为衫像寒鸦肆一样规规矩矩地跪坐而下,寒鸦肆将泡好的热茶一杯递给她。
二人就像往常一样,等待寒鸦肆下达今日的训令。
无非就是武功的基本功力,无峰剑法练习,无峰点穴练习,无峰说谎练习,无峰的追踪术练习,无峰变脸表演术,去训练井与别人比拼,练习自己的心经功法,辨识花草通药理,还有就是苦逼的宋流云还要在箱子里“修炼”练习息肌之术,但是其实每次宋流云都会在里面呼呼睡大觉,只是不太舒服。
“你先去练习清风九式,我有话要和她说。”寒鸦肆不知道想到什么突然神情凝重,语气沉沉,示意云为衫先行离开。
云为衫不知为何心头一跳很是不安,看了一眼宋流云起身离开了,她知道妹妹不会瞒着她的。
宋流云目送阿姐离开,坐直身子。
二人就这样对视,不说话。
寒鸦肆看着宋流云,她就像一把磨好的利刃等待出鞘,每一次任务她都完成的准确无误,无懈可击。
自己带大的孩子他还能不知道她的所思所想,认定一件事件就很执拗,关于权力,关于实力。
他希望她能一如既往地那样出色完成任务,但是……
宋流云往日的任务都是被无峰派去不打草惊蛇地偷东西,此番太过凶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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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领室在无锋深处,比外部更静谧、幽深。
室内有一面半圆弧状的墙壁,墙壁上凿着数个佛龛一样的洞口,洞口面前都竖着一面用绢纸做成的屏风,让人难以一窥其内究竟。
按理说,洞口里面应该有人,但洞里一片漆黑。
传令者的声音仿若鬼魅般在密室里飘荡:“寒鸦肆,你手下的那个魑,是百年难遇不可多得的息肌之术的奇才,能将全身缩成一尺大小的箱子里(一尺约30厘米),听寒鸦贰说这个魑,每一次任务都完成的非常出色,并且对无峰十分忠心,她可以通过完成这次的任务走向魅阶或者更高的地位。现在恰好有一个机会,告诉她如果完成任务,那她不用参加魑魅比试直接进阶魅阶,如果没有完成……”
寒鸦肆脸色苍白,沉默不语,咬紧牙关,等传令者说完,才道,“属下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