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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幕 瞳 第六章 汐潮将落

神鸟遗唱曲

“若是有一日,我们在将来再次见面,你会对你对我所做的一切感到羞愧吗?”

“……说什么呢,你已经快死了。”

“啊,是啊…我已经快死了……所以,这个问题已经没有答案了,对吗?”

“是啊,没有答案了。”

“……可是我想知道,如果真的有那一天到来…”

“别说了,那种事,想想就好。”

“好吧,那么我换一个问题吧。我死了之后…你会感到羞愧吗?”

“大概……不会吧。”

“是吗…真是可惜。”

窗外的鸟鸣逐渐清晰,夏日以来,经常能够听见如此清澈的鸟声。他打开了窗户,看了一眼睡得正香的舍友,轻手轻脚的来到他的床边,在他耳边低语。

西蒙“奥利安—起~床~啦—”

奥利安猛地睁开眼。

半个小时后。

西蒙站在宿舍门口,抬手看了一眼手腕上的手表,然后轻轻敲了敲宿舍门。

西蒙“奥利安,已经快八点了,再不出来就要迟到了哦。”

奥利安“啊啊知道了知道了!马上好!”

西蒙无奈地笑了笑,打开手机给内森回复了一条消息。

虽说马上就要迟到了,但其实这一次他们并不是去上课。在枫荻行动队出发进行任务的同时,西蒙接到了来自学生会发布的任务。而任务进行的模板差不多,和枫荻行动队的人一样,参与这次任务的一共七人,组成了原士队。

原士队的名字由来是起源于这片大陆的一个传说,一个光明与黑暗的传说。

传说在中原战争进行时,大陆的另一侧也在开展一场战争,两位领主成立了两个团队,他们互相进行了战斗,一直循环的战斗,也被称为永恒之战。

后来,光明战士和黑暗战士之间发生了一些记忆上的矛盾,他们停止了战争,并且宣布结束了永恒之战。十四名战士和两位领主达成了交易,随后消失在世界上。

有人说,那十四位战士后来参加了中原战争,也有人说,他们只是隐藏在世界角落,默默无闻的完成着他们和领主的契约。不过更多人认为是前者,大多数人看来,十四位永恒战士对人类是抱有好意的,他们更愿意相信那些拥有力量的战士们踏上了保护大陆的道路,但依旧没人知道他们在哪儿,他们如今在做些什么。

但人类一直没有放弃寻找他们。

理由很简单,十四位永恒战士每个人手中持有一把武器,这些武器是来自太阳神宫殿的碎片。太阳神死去时,中原战争才刚刚爆发,随着太阳神的逝去,天空之城也破裂毁灭,一共消解成了十四块碎片。而十四块碎片,化作了永恒战士手中的武器。随着战士的消失,碎片武器却一直没有被人们找到,所以猜测那些武器依旧在战士的手里。

那武器威力十分强大,在这个人类逐渐脱离神明管辖的时代,如果得到那十四把武器的力量,对于人类来说,将是很大的进步。而且人类对太阳神的一切几乎无从得知,碎片武器也是唯一的渠道。

西蒙“所以,为什么要让我们组成原士队,去找碎片武器?明明更高级的学生去更合适吧?”

西蒙回忆起了站在费雷思副院长时说的话,他记得当时无方老师似乎也在场。无方自从转到肯迪尔希分部之后,似乎经常和费雷思有过谈话。费雷思自己做主,让西蒙,奥利安,内森和特菲尔等学生组成了原士队,搜寻首次出现在人类视野的两把碎片武器:地天之火和煜白双花。

地天之火是一把较细的斧子,附着着黑色的火焰,在使用时火焰会变成如同鬼火一般的蓝色,所以也叫地天之火,是前黑暗战士之一:佐心恶魔所使用的碎片武器。

而煜白双花则是两柄短刀,一柄为黑煜,一柄为白桦,以灵活且可分裂闻名,是前光明战士之一:觉傲天使所使用的碎片武器。

他们二人曾是一对关系很好的朋友,只是因记忆原因一直为敌,战争结束后,二人似乎冰系前嫌,回归了大隐隐于市的生活,同时带着那两把碎片武器。而就在前两天,在靠近灰无原的城市感受到了他们两人的武器气息。

而感受到武器气息之人,正是支持组建原士队的,他们都很熟悉的人。

费雷思“嗯嗯!就是我咯。”

费雷思骄傲的举起了手,四个人一致的表现出了不理解的表情。

费雷思“喂喂喂别这样看着我嘛,不光是我一个人,还有你们的芙蓉院长哦。”

芙蓉也坐在费雷思身后的主座上,微笑着看着他们四个。

芙蓉“放心,不止你们四个,还有三位,应该很快就来了。”

西蒙“还有三位?”

西蒙看了一眼身后,大门并没有被关上,确实看到了还有两个人缓步走来,直到身影靠近,西蒙认出了来人。

佩戴灰色手环的黑领部一阶的里贾纳,亚人类风属性战士,听说自入学以来今年就霸榜级部前三,远攻弩箭手,也具有一定的近战能力,各个科目掌握的都十分牢固,在学校也算小有名气。

而黑色手环的则是今年入学的白领一阶的学生,瑞德,亚人类金属性战士,是里贾纳的表弟,右手执剑左手持盾,攻防兼备的近战性战士。虽然是里贾纳的弟弟,成绩也相当不错,但他和里贾纳看上去完全没有血缘关系。

先不说他们二人一位绿发一位黑发只有一黑一红异瞳相同其他地方完全不同的长相,光是二人站在那里就已经有一股非常违和的感觉了。瑞德本人就想一座冰山,虽然个子不算高。但里贾纳给人的感觉完全就是紊乱的熔岩,或者一座随时可能喷发的活火山。

真是不知道他们两个为什么会一起被选做原士,真是可怕……

…好像是费雷思自己选的人吧?

西蒙无语的瞥了一眼犯贱中的本人。

费雷思“嘛嘛,另一位小朋友刚出去执行任务,还没有回来,所以姑且就是你们六个先一起行动,他之后会跟上你们的呢,”

费雷思“所以,接下来我会向你们几个描述任务的详细情报,我只说一遍,可要听好哦。”

————————

奥伦狄亚“内森。”

内森“……大哥?”

白发男孩儿刚和同伴从大楼走出来,迎面遇到了两个熟悉的人,他和其他人打了招呼,便独自走了过去。

鸟雀轻轻地停在摇曳的树枝上,两只铃瞳盯着三位来自雪地的银发,瞳中倒映着人的影子。

内森“好久不见,本杰明,没想到你居然能进到学校来。”

内森看了奥伦狄亚身侧的男人,面无表情的说着,毫不意外地看见了那人阴沉的脸。

奥伦狄亚和本杰明都是内森的哥哥,前者在圣德宙学校做老师,后者在校外执行勘测任务,对外称是无职业的冒险者。奥伦狄亚性格和蔼清冷,本杰明和内森倒是偏向于家乡人的清凛,但内森对本杰明并没有什么幼年的印象,所以他们俩似乎经常拌嘴。

本杰明“呵,你还把学校当成多贵重的地方了,我怎么就进不来了?”

内森“……我还以为你游手好闲到连这是什么地方都忘记了呢。”

本杰明“你这家伙说话怎么还是不中听啊你。”

内森“彼此,你也没好到哪儿去。”

本杰明“你!”

奥伦狄亚“嘛嘛兄弟俩这么久没见面,不要一上来就吵架啊,你也收收你的脾气,本杰明,不要和他计较嘛。”

事实证明,大哥还是很有话语权的,本杰明只是瞪了一眼内森,便没再说话。

内森“……大哥,你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奥伦狄亚“嗯,本杰明查到了些东西,咱们去老地方说吧。”

奥伦狄亚微微一笑,一手拉着一个好言相劝的就拉走了。

西蒙和特菲尔站在不远处看着他们一行人离开,前者缓缓叹了口气。

西蒙“内森和本杰明的关系还是一如既往的糟糕啊…”

特菲尔“不过内森他似乎和奥伦狄亚老师关系很好呢,为什么和本杰明这么处不来啊?”

特菲尔敲着手机,头也没抬地发问了。西蒙沉默了片刻,再次叹了气。

西蒙“谁知道呢……”

…………

奥伦狄亚“通过本杰明在秋水仙组织获得的情报,你的猜测确实得到了证实,内森。”

三人来到了奥伦狄亚的宿舍,轻轻地把门锁死之后,把两个让人头疼的弟弟一人摁坐在一把椅子上。教师的宿舍位于单独的大楼,甚至单人单间,房间隔音效果也很好,所以不怕被人打扰或者偷听。

窗台上摆放着一些奥伦狄亚养的绿植,内森认出了是来自家乡的植物,他的房间温度偏冷,不过他们这些来自极寒地域的人早已习惯了这样的温度。墙上还挂着一些画和照片,都是些冬季的景色,或许还有些描绘雪地的风景。

内森一直没搞明白,他的大哥不同于自己和本杰明,他从未想过逃离曼希纳那种恐怖的地方,他似乎很怀念自己的家乡。但就是这样的他,却也接受了学校的任职邀请,离开了永远也无法回去的故乡。

本杰明“秋水仙办事效果相当高,特别是对于学校内部的事情几乎了如指掌。”

本杰明“所以,秋水仙的成员的确混在了校内消息最灵通地学生会内部,虽然很不想承认,但有时候你的那些破预感的确很准。”

内森第一年就加入了学生会,是奥伦狄亚替他走的后门,但第二年就因良好的风评成为了白领部的风纪委员。而本杰明则是属于校外一个名为“秋水仙”组织的成员,这个组织常年扎根于校外,却经常插手校内甚至圣翔院的事情,本杰明就是被奥伦狄亚秘密安插进去的间谍。

不过秋水仙这个组织相当神秘,本杰明混在其中多年也从未见过秋水仙的首领,只知道首领的代号名为“雨”,而雨下达指令的手段则是通过鲜花传递。花朵地花语是秋水仙的暗号,哪怕本杰明多次使用监视地手段也未能发现是谁把鲜花送进他的住址,就仿佛是突然出现一般。

圣翔院并不想理会秋水仙,毕竟秋水仙并没有对社会和他们造成威胁,但奥伦狄亚清楚得很,当年曼希纳雪庄—他们的故乡—就是由秋水仙地首领亲自诅咒,成为了恐怖的地狱。

没有证据直接指责秋水仙,却也没有理由为他们洗白,所以,在彻底证明秋水仙完全没有罪责之前,奥伦狄亚不会放弃追查这个组织。

内森也不知道这是不是奥伦狄亚离开故乡的原因。

他们的故乡受到了来自神鸣恒山谷遗迹的诅咒,曼希纳雪庄迎来了一场灾难性的瘟疫,无数人死在了灾难中,但必须有人留在雪庄才能保证这里不被外界毁灭。

奥伦狄亚不像本杰明自小跟随父亲离开雪庄生活,他更多的是陪伴着母亲留在雪庄,而那瘟疫却夺走了他们的母亲。那一夜,奥伦狄亚最后的弟弟伴随着母亲的离世降生在大雪纷飞的世界。

因此,奥伦狄亚似乎对秋水仙一直有着奇怪的预感,他总认为这个来自神谷的组织一定另有企图,所以他必须抓出秋水仙的首领,为他母亲的死偿还罪孽。

内森“所以,他们的势力已经扩大到学生会高层了吗……”

内森“之前在奥德拉音分部出现的命案,也是因为学生中混入了兽族后代,看来这所学校的每一个人都不容我们小觑。”

奥伦狄亚“这是自然,这里汇聚了来自世界各地的人物,他们每个人都是未知却神秘的,所以你大胆猜测就好,内森,”

奥伦狄亚“学生会那边交给我来处理,听说你接下来还有原士队的任务?”

内森“是,去双城塔找那两把武器,听说相当靠近灰无原,大概会很长一段时间后才回来。”

本杰明“这么艰巨的任务居然交给一群黑白领的学生去执行,这学校是没人了吗。”

内森“总比派你这种只会写三脚猫功夫的吊车尾去强。”

本杰明“你说谁是吊车尾?!”

奥伦狄亚叹着气,及时制止住了这场暂时还不严重的争吵。

奥伦狄亚“总之,既然是那位梅菲斯特副院长派你们去的,那么说明他对你们很有信心,放心去做吧,内森,相信自己。”

内森顿了一下,随后点了点头。

内森“……大哥。”

奥伦狄亚“嗯?”

内森“你们似乎对费雷思先生…很信任?”

奥伦狄亚“啊,有吗?”

内森“……他在我们中的印象可不是这么值得信任的人,”

内森“西蒙对他的印象就很差劲,相当差劲。”

奥伦狄亚“哦?是么,看来他对你们做过许多奇怪的事情啊。”

奥伦狄亚“这位梅菲斯特副院长,算得上这个世界最神秘的人之一了呢。”

内森“为什么?”

奥伦狄亚“他似乎从数千年前就存在于此,全神大人曾说过,在他幼年时就已经见过了梅菲斯特,而那时的费雷思•梅菲斯特,和现在的他一模一样,就连穿搭都没换过。

奥伦狄亚“无论是模样、气质、说话方式还是举止习惯,从未改变过,大概是将这几千年的时光当做他人生中短暂的一段时间而已。”

内森和本杰明都有些惊讶,他们很少听到关于费雷思的事情,但费雷思当过内森的老师,很短的一段时间,却教会了内森许多格斗技术。

奥伦狄亚“他没有参加过任何战争,无论什么时候他都保持着完全中立,但他又帮助过人类,姑且算他站在我们这一边。也没有人或者神明知道梅菲斯特的来历,或许,来自世界之外吧。”

奥伦狄亚“至少他从未做过伤害人类的举动,所以,放心听他的吧。或许你会为他怪异的行为和话语感到不安或不解,但正因他是这样的人,你才可以完全信任他。”

——————

纳比影“喂,里贾纳!”

男孩儿转过身,迎面看到的朝他走来的两个人。一位有些矮,一头黑发和一双黄色的猫瞳,带着黄色的手环,是黑领部一阶的他的同学纳比影•西林;另一位身高目测一米八的淡粉色长发高马尾的男人则是黑领部三阶的安东菀,两人都是里贾纳很靠谱的朋友。

里贾纳“呀,纳比影和安东菀,没想到会在这里碰上你们,该说这是缘分嘛!”

里贾纳“喂,安东菀,你不要老板着一张脸行不行啊?”

安东莞“啧……那你们两个能不能安静一点?”

里贾纳“什么啊,明明是你不喜欢说话,我们这是在带动你啊,对不对啊纳比影!”

纳比影“就是啊!你怎么这么不识好歹啊哈哈哈哈!”

安东莞“……聒噪。”

里贾纳和纳比影住在一间宿舍,他们两人性格十分相近,总能玩到一起。安东菀只是一个寡言少语的研究员,但一向喜欢安静研究的他一直惯着他的两个朋友玩闹,这也是黑领部一件稀奇的事情。

于是三人顺理成章的决定一起去训练场切磋,纳比影和里贾纳勾肩搭背着走在路上。时间还早,里贾纳这人哪怕明天就要出任务,也依旧有使不完的精力,所以安东菀也不想说什么让他抓紧时间休息休息这种话。

多消耗点儿里贾纳的力气,或许能让瑞德在路上少受到他的干扰。

纳比影“听说你被选入原士队了啊里贾纳,可以啊你这小子!”

里贾纳“嗐,那是他们叫我去的,不然我才不想去凑什么热闹啊哈哈哈哈!还是我的实力太过于明显了,你说对吧!”

纳比影“大话别说这么早!我赌你接下来绝对打不过我!”

里贾纳“好啊!谁输了谁请客吃胡珊店的烤串儿!”

纳比影“你小子就是想蹭饭吧!”

安东菀瞥了一眼纳比影,这家伙似乎依旧是往常的笑脸,和令他烦躁的样子没有一丝一毫的差距。但总觉得,今天的纳比影似乎有什么心事……是自己多虑了吗?

纳比影“安东菀用不用一起来打一架啊!天天看你待在破实验室里都快发霉了诶。”

纳比影探出一颗脑袋,隔着里贾纳的身体看向安东菀,后者不屑地盯了回去,于是他只好扫兴的把脑袋收了回去。

纳比影“切,一股子书呆子的气质,该天当心你真的变成一尊佛像。”

安东莞“……”

嗯,多虑了,有脑子的人才会有心事,他没脑子他哪来的心事。

安东菀一边翻看着随身携带的记录一边时不时看一眼战场上的情况。里贾纳使用的是手弩,可以绑在胳膊上固定,是操控风的远击系高强度战士,但他身体素质过硬,一旦发生紧急情况甚至可以使用短剑进行近身搏斗,这是属于里贾纳的优势。

但面对纳比影,里贾纳不需要这样的优势。纳比影是使用手持弩,和里贾纳的战斗方式差距不大,不过作为金属性的操控者,纳比影从不缺少弹药,所以能肆无忌惮地和里贾纳进行战斗。

绿色与金色的光芒在空气中撕来撕去,安东菀静静的坐在原地看着二人的战斗,和往常一样,他们两人打的不相上下,不过对于操控箭矢方向这一方面果然还是里贾纳比较熟练。

也不知打了多久,他们两个终于停下来了,不出意外的话依旧是平手。

里贾纳“看来你还挺有本事的嘛纳比影,我都这么努力了还只能跟你打个平手呢。”

纳比影“彼此彼此,混蛋里贾纳,”

纳比影浅笑了一下,又和里贾纳勾肩搭背称兄道弟,他们两人之间的友情还真是让人羡慕呢。

纳比影“不过既然打了平手,那饭钱可得平分了哦。”

里贾纳“嗐,那就让安东菀请客好啦!”

纳比影“有道理,喂安东菀……诶,他人呢?”

里贾纳“他跑了诶!走走走快把他追回来!”

安东菀一脸无语的只想装作不认识这两个笨蛋。

安东莞“对了里贾纳。”

安东莞“既然你进入了原士队,那么就应该知道奥德拉音也有一支原士队这件事吧?”

里贾纳突然停下了脚步,剩下的两个人都莫名其妙的回头看了他一眼。

里贾纳“什么…奥德拉音的原士队……?我不知道啊?”

………………

西蒙“奥德拉音的原士队?”

奥利安“嗯,听说是奥德拉音的院长卡俄斯创立的,跟咱们的性质相同。”

傍晚,西蒙和奥利安坐在宿舍里相对而望,面色似乎有些凝重。

就在刚才,奥利安遇到了他的劲敌,黑领部的克莱尔和极领部的老师德里克。克莱尔和奥利安不对付几乎是人尽皆知的事情,虽然大部分人并不知道他们二人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奥利安“……克莱尔?”

克莱尔“呵,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你,看来我们命中注定了冤家路窄啊,奥利安。”

奥利安“彼此彼此,我可不想看见你这张臭脸。”

奥利安表情不悦地瞥了一眼德里克,那家伙和克莱尔一眼没什么表情,那双眼睛发着奇怪的白光,总能让奥利安背后发凉。不过奥利安并不害怕他们俩,所以自然不害怕和克莱尔当面硬刚。

克莱尔脑后扎着黑白双色的马尾,右眼眼中的瞄准镜也一直盯着奥利安。他们两人有过一段渊源,但也正因如此,他们都不能理解对方。

他们中间沉默了片刻,克莱尔冷笑了一声,双手抱胸俯视着奥利安。

克莱尔“喂,听说你被选入了肯迪尔希的原士队?真是的,你们的露娜院长是无人可选了吗?”

奥利安“怎样?我为什么会被选跟你可没什么关系,你这怪物…”

奥利安“等等,什么是肯迪尔希的原士队?”

克莱尔愣了一下,突然明白了,不过她只是笑了笑。

克莱尔“你还是一无所知啊,跟以前完全没有变化呢。”

克莱尔“看来你到现在都不知道,奥德拉音也有一支原士队这件事吧?”

西蒙沉默了很久,似乎在思考着什么,奥利安也抑郁般的两只手搭在桌子上沉默着。奥德拉音的原士队,是分院长卡俄斯策划成立的吗?他们的目的又是什么?是来阻挠他们的吗?

不过可以肯定的是,奥德拉音的原士队虽然也有选择黑领白领的人,但是实力肯定不会低,如果真的和他们为敌,情况会不利于行动啊。

西蒙一拍桌子站了起来,把奥利安吓了一跳,后者看着他掏出手机,似乎拨了号,然后转身就往门外走

西蒙“我出去接个电话。”

奥利安“啊?哦……”

西蒙来到楼梯间,确保四下无人后,接通了未知人的电话。

西蒙“喂?是我,霍尔,事情确实如你所料,还有一支原士队,似乎和我们是对立的,至少目前来看。

西蒙“谁?嗯……我也不确定,得到我搞清楚了对面都有谁再告诉你。但是真的没问题吗?如果德里克真的在原士队,会不会影响你的目的?

西蒙“……无所谓吗?我明白了,话说我们明天就会启程去双城塔,你能保证你的目的万无一失吗?

西蒙“……虽然听不懂为什么只要我去了就能成功,但是既然父亲让我相信你,那就姑且信你一回吧。双城塔距离灰无原很近,你确定目的地是那里?嗯…好,我知道了。”

西蒙挂断了电话长舒了一口气,随后看了一眼四周,悄无声息地回到宿舍。

关于和他打电话的那个男人,其实西蒙自己也不知道他是谁,但是他的父亲—现阶段圣德宙学校校长,霍尔皇族的家主—似乎很信任那个男人,并且让西蒙可以完全信任他。

他长叹了口气,既然奥德拉音也有一支原士队,那么他们要注意的目标就又多了一个,而且还暂时不知道他们的成员组成。不过也没时间多加思索了,明天就要出发前往双城塔了。西蒙看了一眼走廊的窗外,夏日的气息越来越浓,他却隐隐约约感受到了一丝凄凉。

总感觉…忘记了什么东西。

………………

屋内有些暗,已是黄昏,不过夏日天黑的晚,屋里也就没有开灯。

五个人相对而坐,就这么静静的待在屋内。里奥冷漠地抬眼看了一眼他的队友,有些不屑地又闭上眼。

和肯迪尔希分队友好的氛围不一样,奥德拉音分队的原士队队员之间并没有什么感情,而且选角似乎并没什么考究,反而像是挑了些和肯迪尔希分队的成员关系不和的家伙组成的队伍一样。

就比如弗拉德,他和隔壁班内森是死对头这件事几乎传遍了白领部,也不知道他对内森哪来的这么大怨气,跟世家仇人一样,见了面就打架。

还有克莱尔,跟奥利安的关系也没好到哪儿去,听说曾经还有一段可歌可泣的过往历程 不过好像并没什么影响。一直喜欢坐在角落阴影里的安塞雷亚曾经和里贾纳关系相当不错,但是不知道什么原因似乎也闹掰了,听说还找了个叫安东菀的平替,安塞雷亚的心情一定很精彩吧?

至于卡俄斯为什么要组建这么一支队伍…老实说里奥自己也不知道,但是他可以单纯的把这支队伍的存在看做是和西蒙他们对着干,倒也不是不可以。

门口突然传来一声巨响,几乎是所有人都下意识的抬起头看了过去。是一个扛着大剑的女人,黄色头发黑色皮肤,看衣着似乎是极领往上等级的学生。

薇恩“好啦好啦!各位亲爱的朋友们,你们伟大的队长登场了!”

薇恩“真是不好意思让各位等了在下这么久,不过在下既然能当上你们的队长让你们多等一会儿也是理所当然!”

那女人的嗓门很大,门外的灯光立刻冲进黑暗的屋内。安塞雷亚抬头看了一眼那女人,面无表情的歪了下头。

安塞雷亚“薇恩?”

薇恩“呀你好啊,尼古亚的亚人族,我们又见面了,没想到你还能活到现在真是可喜可贺啊。”

薇恩把灯一下打开,照亮了房间的每一个角落。里奥瞥了一眼安塞雷亚,紫发的亚人却只是双手抱胸并不再理会薇恩。

里奥听说过薇恩的名字,现阶段她是唯一一个圣殿级别的学生,也是圣翔院的候选人员,作为罕见的光属性魔族,她和安塞雷亚来自同一个地方,所以他们才会认识。

薇恩居然被派过来做原士队的队长,真是有够无语的。里奥心里想着,还是没做声。

薇恩“总而言之,我很荣幸成为了各位的队长,那么接下来,就请让我们合作愉快的打乱隔壁小废物们的计划吧!”

薇恩一边说着一边举止夸张地在人群中穿梭,像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这让里奥不由得想起了一个人。

那个住在肯迪尔希办公楼的红发疯子。

窗外的天色越来越暗,直到路灯打开才把窗台染上颜色,夏季的天黑的晚,却黑的彻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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