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雀

「梧都 拾遗府」

　　梧都歌舞升平，边境战鼓雷鸣，身居高位的人不懂位卑者的艰辛。她们浑浑噩噩担忧将士，这边却在觥筹交错轻歌曼舞。

　　孙拾遗原本也邀请了顾牧，但顾牧百无聊赖，对任何都提不起兴致。更别说，顾牧本就不喜欢这些阿谀奉承的场面，她也不愿看到女孩们在雄性视角下，成为任人宰割的俎上之肉。

　　但本该去张记一口酥的顾牧，陡然看见一双人从拾遗府的后院轻功飞走。

　　从装扮上，应当是教坊的舞姬。能有这般轻功，那必然是朱衣卫的白雀。最低阶的白雀，以色/相引诱男人，以完成她们所谓的任务。

　　顾牧跟了上去，她们正站在巷口，说的什么，顾牧也听不清楚。只是其中一个女子，倒是比旁边一个要凌厉许多。身上更是没有所谓白雀的姿态。

　　她们离开的时候，顾牧正靠着墙。她刚要离开，面前就出现一道白影，女人穿着舞姬的衣裳，不显媚态反而有些高岭之花的感觉。

任如意“你在这做什么？”

顾牧“买张记一口酥，碰巧看见你们从拾遗府出来。”

　　顾牧直言不讳，在她这儿，还从没有什么秘密可言。她与钱昭一样，嫉恨朱衣卫，却比钱昭多了一丝情感，那便是她可怜白雀。

顾牧“你是朱衣卫的白雀吧？”

顾牧“趁六道堂没发现，尽快回你们安国吧。别再来了。还有，女孩子应当更爱自己。”

　　说完，顾牧便离开了。

　　任如意也有些意外，那人不单单不怯懦，反而能说会道，倒是个有趣的人。好在，任如意与玲珑方才的谈话并未过多提及朱衣卫。

　　否则，她就不会活着离开。

　　入夜，顾牧思来想去都觉得那个女人十分可疑，她画下了女人的样貌。她的情资尚且做不到靠画像识人，除非森罗殿重启。

　　顾牧辗转去了拾遗府，却发现六道堂的人从那儿出来，还搬着一具具尸首。她站在酒楼二楼，睥睨着那些尸首，伤口利落出血量不大，可以说是一击毙命。

　　她忽然想起白天见到的两个舞姬，或许与朱衣卫有关。但白雀的武功还不足以造成这样的局面。那个人起码是个紫衣使。

　　顾牧前脚刚到教坊，后脚六道堂就来了。顾牧穿着夜行衣，融于黑夜。她看见为首的，是赵季和他的心腹娄青强。

　　还有一个穿着斗篷、带着面具的女人。

　　女人身上的气质与男人不同，顾牧细致的观察力，也让她识破了不少女扮男装的人。

　　她靠着墙，六道堂的人陆陆续续涌入教坊，却只听一声又一声的惨叫。六道堂从不会如此大肆虐杀，除非对方是朱衣卫，可先前朱衣卫梧都分部还隐藏得好好的，赵季一上任就能端了她们。

　　除非，那个斗篷面具人，是分部的人。她们里应外合。

　　只是，顾牧有些想不明白，朱衣卫忠诚，怎会与六道堂联手。

　　「天门关」

　　战旗被火烧得支离破碎，死去的将士和那面旗帜一样，被人丢弃。

　　宁远舟背着锅，后背刺了一根箭。他刚与萧明萧将军谈过，他们是前有虎后有狼。这场战役，是梧帝杨行远自大轻敌，是情资有误，是朝堂之上有人设计。

宁远舟“我早已厌倦朝堂。”

宁远舟“我只不过是一抹幽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