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谢谢你们救了我。”少女依旧躺在床上，可能是怕自己的脸引起离夜澜的不适，她尽力地把头扭了过去。

“嗯……那我们也不跟你客气了。”

“我叫许寒。你们想问我什么问题，或者想让我去做什么事吗？”

“做事应该还不至于，你伤成这样，我们还没冷血到那个程度。问点问题就好了。”

“嗯，你们问吧。”许寒扭头的时间有点长，她有些不舒服，离夜澜无奈地闭上眼睛让她好好躺着，她对这两人的好感又增加了一些。

“我们一时间也有点不知道从何问起，要不……你先自己讲讲？至少说说你怎么把自己搞成这样的。”

谁料许寒语出惊人，“其实没有什么人造魂骨。”

“没有所谓的人造魂骨，这种东西虽然是人造的，但跟魂骨其实关系不大。我从小就是瞎子，有人挖了我原本的眼睛，又把新的眼睛按进了我的眼眶，仅此而已。”

“我在马车上把那双眼睛挖了出来，告诉他们这就是所谓的人造魂骨，反正这东西确实能检测到魂力，他们也就信了。接着我吃了假死药，那些人发现我身上确实也没有其他特别的东西了，而且我又一幅快死的样子，他们就把我扔下去了。后来我就被你们救了。”

“你们的问题是什么？”

离夜澜闭着眼睛问，“你怎么不早点假死，非要等被卖了再死？”

这话说得相当刻薄，细想却也有些道理。

“我当时一直被绑着，哪怕没被绑着，我的魂力也一直被限制，没法使用。我挖不出我的眼睛，也没法让他们相信我的话。我要是那个时候假死，脑子是真的会被劈开吧。”

“不过后面那些人应该也不知道，马车限制内部人的魂力用的是法阵，”她咧嘴笑了一下，“所以我咬破了手指尖，用血毁了法阵。他们太自信了，只在外面看着我，所以我成功了。”

“我不太聪明，你说的有问题我也听不出来。那就下一个问题吧，你的'眼睛'到底是什么？”

“我的'眼睛'原本是一只魂兽的眼睛，当然后来经过了其他的加工。至于到底是怎么加工的，很抱歉，其实我也说不清。不过既然是来自魂兽，那被称为人造魂骨也算是有点道理吧。”

“至于功能……也许我魂力高是拜它所赐吧，我也不知道。毕竟我认识的人里，有后接胳膊腿的，有智力有问题于是换上魂兽脑子的，这些人无一例外，他们全都死了。我没有对照组，自然得不出令人信服的结论。”

“我在被扔上车之前听他们聊了几句，他们主人的孩子似乎脑子也有什么毛病，也有可能他也瞎，谁知道呢，他们说的太隐晦了，话又总是说一半，我是真听不明白。”

许寒是个病人，刚才又说了很多话，最终疲惫地闭上了眼睛。她黑洞洞的眼眶被遮住，整个人也不再显得恐怖骇人。

陈殷拍了拍离夜澜，示意他可以睁眼了。他们一前一后地走出去，轻轻把门关上，室内室外能听到的便只有平稳的呼吸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