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别重逢

考场外的白雾太大，周围又没有可以依靠的东西，在看到亮光点处时，幽兰想都没想就跑了过去，然后就看了一群人。她默默的后了半步，现在能理解黎时说的话了，幽兰想了想又后退了一步，身形已经大半融入白雾。此时站在她正前方一个面姣好的短发女人，声音中透出一种喜悦

楚月：“幽兰？”

她下意识回了句

幽兰：“姐姐？”

反应过来后又愣在原地，不知所措。已经很成熟了，但她的手还是不自觉的发抖，楚月一看也反应过来了，只是秦究反应过来说

秦究：“你写了072？”

游惑：“我们去不了国外。”

等他们说完后，楚月才有机会向幽兰问道

楚月：“被系统干预了？”

幽兰点了点头，声音闷闷的

幽兰：“我不知道之前的事了，现在唯一还有记忆的，就只有‘Z’这个字母了。”

说完她还向脖颈处的项链上看了一眼，见它毫无反应，心才放松下来。还在和老于说话的于闻突然不说了，秦完的话被堵在嗓子眼里出来，而游惑陷入沉思。

好在这种沉默的气氛没有持续多久，楚月没有说话，只是走过去将幽兰拉了过来。她将幽兰的手放在自己的手心里，十指相扣，幽兰感受到有一股暖意通过手心传入自己的身体里，心里和身上自己莫名的负担被冲淡。安抚完幽兰后，她目光落在游惑身上，又看向秦究，半是感慨半玩笑地说

楚月：“所以……你俩又凑一起了？这都第三次了。”

秦究：“三次？”

游惑：“还有哪次？”

秦究和游惑几乎同时出声，说的话却不一样。问完，他俩先面面相觑。秦究盯着游惑，目里有问询的意思。游惑说得含糊

游惑：“我想起了一些，但也不多。”

秦究：“什么时候想起来的?”

秦究问。游惑没回答。两人对视片刻，游惑摸着耳钉，舔了一下嘴唇偏开头…

楚老板是个聪明人，目光一扫就明白了现状——游惑想起了一部分，而且是最近刚想起来。秦究却依然不记得。她非常理解这种差别。幸亏幽兰失忆了，不然在这打起来……手又轻轻捏了捏另一个人的手，再想想监考区广为流传的那些话，什么001和A立场相对，关系糟糕。什么谁害惨了谁……在这种情况下，这两位还能站在一起，真的很不容易。

或许他们俩都忘在一起有多不容易，但楚月和没失忆的幽兰可太清楚了。

她永远记得几年前的某个傍晚，还是考生的秦究从处罚大厦另一边翻过来，借着当初系统监控的一个漏洞，请她和幽兰帮一个忙。

秦究：“如果我不小心通过考试，或者用完所有重考次数，劳驾帮我开个后门，我得回来。”

那时候时间匆忙，他甚至没有进来，蹲在高高的窗台上边观察着外面的动静，一边说着。

楚月：“我们仨权限差不多，你怎么不直接让他帮忙？”

当时的楚月这么问道。

秦究从窗外收回视线，笑了一声说

秦究：“我知道你跟他权限覆的范围不太一样，而且π考官的权限范围……似乎比你们更多一部分，况且我们考官A先生有多难说服，你们不清楚？”

幽兰： “你知道的有点多了。”

楚月：“那你为什么觉得可以说服我？”

秦究：“立场相同就是朋友，我们难道不算？”

幽兰轻啧了一声，找了个椅子背对着秦究，没说任何话。

楚月想了想，说

楚月：“那就算吧。”

楚月：“但是有些事情我控制不了。”

楚月看了一眼那个生闷气的背影又补充道

楚月：“她也不行。你知道系统如果送你出去，一定会做点什么的，比如记忆干扰。我可以想办法让你回来，但是……”

秦究：“我知道。能回来就可以。”

他似乎还想再说什么，也许是某种承诺或者保证？但最终他什么也没说，只是挑着眉笑了笑。

这人有种天赋，好像不论什么事，你都可以毫无负担地相信他。最终楚月点了头。秦究掐着时间点，又要从窗台翻出去。临走前；他又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回头冲楚月比了个“噤声”的手势，说

秦究：“替我保密，谢了。”

……

她也永远都记得，秦究重新以“监考官”身份归来的那天下午。

所有初始监考官和新监考官被召集开会。

她、幽兰和游惑作为权限最高的三位，先去了一趟主控中心。回来的时候在会议室门外的长廊上碰到秦究。

那天阳光应该很好吧……

她记得有点耀眼，透过走廊一侧连成片的玻璃照进来，亮得让人眼睛泛酸。

游惑在她身边倏然刹住脚步，盯着会议室门口的人。

而秦究在进门的瞬间朝这里望了一眼，愣神片刻忽然问

秦究：“我是不是在哪见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