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琅众卿可还有事上奏?
沈琅依旧一副病恹恹的模样坐于龙椅之上颇为心烦地捏了捏眉心。
近日,自薛定非回薛家后,定国公府大小事不断,而如今,他更是察觉出这定国公他的好舅舅的野心来。
张遮臣有本要奏。
张遮一是定国公薛远三年前趁灾情严重时贪墨赈灾粮款,致饿殍千里。
张遮话一落,朝中即刻肃穆几分。
一时间,圣上有几分震怒之色,而薛远则立刻站了出来,冷冷看了张遮一眼。
薛远此事已是三年前的事情,何况户部已经结案,你如今旧事重提栽赃于我是何居心?
薛远方才说罢,平日与他交好,趋炎附势之人皆站了出来,不止为薛远说话,更甚想要定张遮罪名。
沈琅张遮,你可有证据?
沈琅此事空口无凭,你若栽赃国公那便是大罪。
沈琅虽已隐隐怀疑定国公,可毕竟是在朝中,大臣众多,如今大臣们更一边倒向薛远。
他纵然心中怀疑,也不可就此问责薛远。
谢危回禀圣上,张大人翻案时臣也曾参与一二,虽江南灾情已过去三年,但其中仍有疑点。
谢危素闻张大人断案能力极高,故户部才会请张大人帮上一二,如今不光有定国公与下放粮款之人书信往来之证据,更有证人在,现已压在狱中。
谢危此事人证物证俱全,还望圣上明查。
此事事关姜迟晚,谢危便不会叫张遮一人担责,他既不便将折子上奏,但参与其中与张遮一同担责并无不可。
且昨日,他已寻着其中书信找到当初负责下放粮款之人,那人已然认罪。
户部,他已安排妥当,此事便已无后顾之忧。
沈琅定国公,你可还有话要说?
沈琅已毫不掩饰他的怒气。
只薛远看他许久竟未想出应对的办法,只得强调自己只是被陷害一说。
张遮圣上,臣还有本要奏。
张遮通州一行,姜家三姑娘姜迟晚笨在军营中为伤兵处理伤口,见山中无人可给予我们救援,与我们同行。
张遮姜姑娘虽是女子,却为帮士兵包扎与我们同被困在山中,此事自有燕家军的伤兵可以作证。
张遮然此事却被人恶意散播谣言,污蔑姜姑娘行事放浪,辱姜姑娘名节。臣彻查此事,发现此事也出于薛府。
薛府二字一出,坐于龙椅之人手中拳头握紧,眼中怒火更甚。
而此刻正是需要再添一把火的时候。
张遮此事不光薛府,就连兴武卫也参与其中,供薛府驱使,证据皆在此本中,还望圣上明鉴。
张遮语毕,将两本奏折皆呈了上去。
龙颜震怒,奏折被沈琅气愤地摔到地上展开来,众臣皆心中惶恐,曾为薛远说话之人尤甚。
此刻谢危却又站出来。
谢危圣上,通州一事涉及女子名节,本以告诫涉事之人切勿将姜姑娘泄露出去,姜姑娘予以士兵帮助,不惜以身涉险,此乃义举。
谢危还望圣上明查,莫要让仁义之士寒心。
行事放浪,不重男女之防与大义之举之间只需沈琅如今的一句话。
而现如今,若是薛府只散播谣言一事他兴许还会饶过薛远。
可是,他薛家私自动用兴武卫为其办事,更无视灾民性命,贪墨赈灾粮款,致百姓受苦。
沈琅定国公,你瞧瞧你做的好事!
此事已成定局,纵然薛远百般狡辩,圣上的怒火依旧是未曾止住,只为了给定国公留些脸面,下令叫谢危与张遮彻查定国公身上重重疑案。
这一局,终是薛府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