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公子。”
两人循声望去,见云为衫站在不远处,手中拿着一个金胚彩绘面具。
“云姐姐。”
“香雪妹妹。”
与云为衫互相见礼之后,寒酥便在一旁默默听着她与宫子羽的对话。
“这面具……”宫子羽看见面具的时候愣了一下,昨天他在与宫远徵打斗中遗失了面具,找了好久都没找到,没想到竟然被一位新娘捡到了。
“这面具是我在小径上捡到的,初见时我见公子用它挡着脸,想来应是公子心爱之物,我便先收起来了。恰好得见公子在此处,如今便物归原主。”云为衫微笑着道,将面具递给宫子羽。
宫子羽接过,手指轻抚过面具彩绘处,有一瞬的失神。
“多谢姑娘了,这面具确实对我很重要。”宫子羽真诚地道谢。面具是他的母亲兰夫人亲手绘制的,寄托着他对母亲的回忆与哀思。
回过神来,宫子羽看向眼前身着素衣的新娘。
“方才听淳于姑娘唤你云姐姐,你是姓云吗?”
“是,我叫云为衫,云朵的云,衣衫的衫。”云为衫眉眼弯弯,温柔了一身玉质清透的气质。
“以云为衫,真是个诗情画意的好名字。”
云为衫羞涩,低头一笑。
“面具已还,那我便不打扰羽公子与香雪妹妹叙话了。”云为衫行礼后转身,似乎只是来还个面具。
却见一位侍女站在她身后。
“云姑娘。”侍女端着托盘,托盘上是一碗褐色的药茶,散发着浓浓的清苦气味。
宫子羽问:“这是什么?”
侍女低头恭敬地回答:“回羽公子,这是白芷金草茶。”
继而又向云为衫道:“请云姑娘服下。”
“等等。”拦下云为衫伸向药盏的手,宫子羽将那碗药茶端起,挥手叫侍女退下。
“怎么了?”云为衫不解。
宫子羽又凑近闻了下那药茶的味道,这味道和色泽不像他印象里的白芷金草茶,也不知徵宫在捣什么鬼,无锋刺客都被抓出来了,难道还不准备放过这些新娘吗?
他吐出一口浊气,看了一眼正等着他回答的云为衫,又看向了一直站在房门口安安静静的寒酥,心跳一紧。
“淳于姑娘,今日饮过这白芷金草茶吗?”
现下正是侍女统一将药茶奉给新娘的时候,他刚刚看了一下,只有给寒酥的药茶没有端来,想到寒酥今早才离开医馆,也不知道宫远徵有没有逼迫她吃下一些不该吃的东西。
寒酥眨了眨眼道:“今早在医馆时已经喝过了。”
宫子羽闻言冷肃了眉眼,似在思索。
没有了笑容,寒酥才发现不同于他性情的随和,他的长相竟是有些冷峻的。
“这药……难道有什么问题吗?”寒酥轻声问。
心下却觉得这药应是没什么问题的,她的父族是医药世家,她虽不学医,耳濡目染之下也识得一些草药。闻着这药茶的味道,是比寻常的清苦了些,喝起来也不利口,却是难得的好方子。
宫子羽抬眼看到寒酥目含担忧,发觉自己的表情太过于严肃了,怕吓到对方,随即展颜一笑。
那笑容澄澈,恰似春风化雪,衬得他眉目清朗。
“哦,这药啊……怕是混进了几颗老鼠屎。”
寒酥一懵。这是何种说法?
“云姑娘,这药不能喝了,我先端走了,稍待片刻我让下人重熬了端来。”
宫子羽说完,就见他笑着端着药茶转身走了,大氅被风卷起一角,在他身后飘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