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心》17

急诊室里人来人往，车祸中的伤者轻症的或坐或躺在大厅里，伤得重的痛得嗷嗷叫，还有闻讯赶到的家属，一时闹哄哄的。小女孩好像都听不见，眼泪挂在脸颊上只是盯着手术室的门，偶尔有护士进出，即时紧张得跳起来，又失望不安地坐下。

云溪一直没有离开过，也没有人注意到她身上的血迹，因为像她这样狼狈的人还有不少。

不知道过了多久，手术室的门终于打开了，周筱风迈着沉重的脚步走到女孩跟前：“你想进去看看你爸爸吗？”

女孩面色惨白，嘴唇抖个不停，但却没有眼泪，也没有出声，只是点了点头。云溪只觉被她握住的手骨头都快被捏碎了，愣是咬牙忍住，撑着她走到盖着绿色手术巾的手术床前。

颤抖着的小手伸到一半又停住，死死地盯着那张已经没有生气的脸，眼泪忽地滑下来，扑倒在尸体上。

“爸爸——”

随着一声凄厉的叫声，恸哭声让在场的人无不心碎至极！

林逸手里拿着那只粉红色的发卡正要给女孩，云溪看了一眼，从他手中拿过来，拉起女孩的手放在她手心里。

“你爸爸出事的时候我在那里，消防员跟他说必须锯断护栏才能救他，但会很痛。你爸爸说：锯吧，今天是女儿的生日，他要回家，带着那个东西他走不动……这个发卡是他特意去饰品店买给你的礼物，说是闺女念叨了很久就是没舍得买。你不是一无所有，这是你爸爸送给你的礼物，还有他对你的爱，这些都会一直陪着你的。”

女孩望着手上的发卡，哭道：“我可以什么都不要，只要爸爸，可是他会回来吗？”

“不会！”

女孩绝望地盯着她看了一会，又转头看了看父亲。林逸示意董少剑和护士将她带走。

云溪仍旧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身边的人谁走了谁还在似乎都与她无关。世间的生离死别如此多，该走的、该留的谁说了也没用！

周筱风看了看云溪，又看了看林逸，拍了拍他肩膀也离开了。

“云溪……”

云溪木然地把目光转向他，又木然地往外走，走了两步，软软地跌倒在地上。

“云溪！”

林逸蹲下身拍她肩膀，触及衣裳，满手是血。

（没多少流量了，将尽快结束这一单元。对，流量是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