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否知否：申和珍（九）

两下把话说到这个地步，这马球是不比不行了，朝露的马球功夫也是很不错的，是以张桂芬在她这儿竟是占不到一丝一毫的优势。

不过很显然，朝露是个记仇的性子，讨厌谁便会变着法儿的给她找不痛快，如今对张桂芬就是如此，乘着她挥杆打球的功夫，朝露佯做打球，实则使了一股巧劲儿把她拨下马来。

朝露的小动作齐衡看得分明，但他也不戳破，他从来是知道朝露聪慧的，只是见了太多她扮演一个合格大娘子的模样，如今看了她的脾气，更觉可爱。

这也是张桂芬挑事在先，朝露收拾回去也是应当的。

不过这天的马球会也确实是暴露了一个问题：他跟朝露不能这么下去了。

盛明兰这张嘴是真的可厌，且夫妻之间没有房事，若是说出去，被人议论的也只会是朝露。

这一点朝露也意识到了。她不怕跟人争锋，但是她很烦盛明兰这种长舌妇，跟盛明兰争锋，实在是掉价儿。

这天晚上，二人心照不宣的准备补上他们之前漏下的洞房花烛夜。

朝露本就不是什么矜持的大家闺秀，但不知为什么，这辈子她会有些抗拒那件事。

她简单的理解成了自己还是在气盛明兰。可……之前的种种迹象都已表明，齐衡是放下了盛明兰的。

她到底在抗拒什么，之前哪怕是大了她二十岁的建昭帝她也是没什么感觉的，甚至于没有女儿家应有的娇羞。

这一下齐衡也有些不知所措了，分明成婚时候，朝露是希望和他圆房的，这段时间二人相处的也算不错，直到抱住她之前，她都是同意的。

但朝露不愿意，他也不舍得勉强她，“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么？”

朝露摇摇头，“我没有……对不起，我……”朝露闭上了眼，半天，她问，“你……是不是很喜欢我？”

齐衡如实回答，“是。”

朝露又问，“那……你还喜欢她吗？”

“自然是放下了，我娶你时候便已说好放下前事从头开始，如今喜欢了你，自然更是不会再与她有什么瓜葛，不然岂不是二三其德。”齐衡以为朝露是在吃醋，不过他说的都是实话，自然问心无愧。

“二三其德么……”朝露喃喃的说着，她还有一些话想问，但又觉得太傻，于是干脆不再多说。

朝露默默躺下，她静静的闭着眼睛，也不想再倚仗调情或是欲擒故纵了，她觉得那没意思。

对于那件事，她现在是期待和抗拒并存，不过短暂的调整之后，她还是很快找回了自己，“来吧，这是早晚的事，你不会再拒绝我一次了吧？”

挑起火来的是朝露，最后被折腾了许久一叠声叫停的也是她。

巫山云雨夜月花朝过后，要是问朝露有什么感觉，她大概也是没力气回答了，因为她整个人都是软的如同一滩棉花，只是由着齐衡摆弄，甚至于，第二天她根本回忆不起来昨天到底折腾了多久。

事实上第二天她是一觉睡到中午的，温暖的阳光透过窗子洒在她身上，暖融融的，朝露眯了眯眼睛，她知道时间不早了，她的理智告诉她现在应该起来了，但不知为什么，她就是不想动弹。

看见齐衡回来时候，朝露鼻子一酸，莫名想哭，但又不愿意叫他看见自己这样，便转过身去，不再看他。

齐衡温柔的把朝露揽过来，“我叫小厨房做了些你爱吃的，待会儿给你端进来，好歹吃些东西，不然恐怕胃里难受。”

“嗯。”朝露闷闷的应了一声，但声音里还是带着些哭腔的。

“这是怎么了？”齐衡听着这声音便已心疼起来，忙问朝露。

朝露摇摇头，刚想说没事，可眼泪却是不听话的往下掉，她想缩回被子里，却叫齐衡一把拉到了怀中。

朝露象征性的挣扎了两下，便认命的靠着他，“都怨你……”

齐衡也不反驳，“对，怨我。”

吃饭时候，朝露同样耍娇，要齐衡喂她，齐衡自然依从。

“元若，”吃着饭时候，朝露突然问了一句，“你……喜欢什么样的女人？”

她先前问过建昭帝最爱的人，他答“当然是爱妃您了，你在心上即为‘您’，真心如此，何来折煞。”却又说，“至少，现在是你。”

她的专宠是不稳定的，所以她现在学聪明了，干脆问他喜欢什么样的就好。

齐衡含情脉脉的看着朝露，“在遇到你之前，我不清楚自己喜欢什么样的；如今，是我该问你喜欢什么样的。”

“嗯？什么意思？”朝露问。

齐衡一边给朝露理着头发一边说，“因为……是我喜欢你的，所以自然该是问你喜欢什么样的，然后去变成你喜欢的样子。”

朝露没想到这个问题会抛回来，她狡黠一笑，“我喜欢美人，喜欢夫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