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耀文是为我那么做的,却是她甘愿抛弃了事业照顾他,现在又将他好好地带了回来……
总之我厚颜无耻地站在了她面前,扯起了笑容,这个笑一定略显生硬,但我只想尽可能地对她表现出亲近与善意。
我试图拉她的手,她却抗拒地将手缩了回去,目光也避开了我,偏向一旁。
……有些东西变了,我意识到。
没人是完全无私、不图回报的……尤其是在短暂的得到之后,更加难以放手。
付出了那么多,她想要的只有一个:
刘耀文。
“他……在哪儿?”
我小心翼翼地看着池意,一开口,我听到自己的声线是颤抖的。
她却像完全没听到我的问话一样,眼圈通红地看向丁程鑫,语气前所未有的强硬:
池意:“今天我是来和JINX解约的,我们快点进行下一步吧,朴理事。”
这时我才明白,丁程鑫是偷偷向我通风报信的,我的目光不由自主地飘向他,丁程鑫那一刻也看着我,然后他无奈地一笑。
大概是为我站错了队而感到无奈吧。
可我还想争取一下,我看向池意,尽量用含蓄的说辞把即将提及的敏感话题包裹得轻柔:
“你照顾刘耀文这么久,没有接手工作,违约金的金额……”
池意:“……和你有关系吗?”
她突然转向我,红肿的眼里满是不解:
池意:“你到这来……是想见到刘耀文吗?”
她直直看向我的眼底,摇了摇头:
池意:“现在他有自己的生活了……你不应该再去打扰他。”
池意:“……他已经为你 ‘死’过一次了。”
池意:“从今以后……让他为自己而活吧。”
我像被雷击一般定在原地,大脑在那一刻停止了运转,嘴唇翕动着,说出口的话都是下意识的自我维护和辩解:
“我只是,想知道他过的好不好……”
池意:“我们挺好的。”
她像在自我肯定一般,又轻声重复了一遍:
池意:“……挺好的。”
想说的话就这样哽在了嗓子里,眼眶有些许的发热,我下意识避开了她直白的目光,局促地低下头,只为给视线寻觅一个合适的落脚点,能让我看起来不那么狼狈。
最后,我的目光怔怔地定在了丁程鑫明净的玻璃桌面上——
它恰好映出了此刻的我,艰涩的笑和眼角的泪光:
“过得好……就太好了。”
我轻声说。
我不记得自己是怎么走出JINX的,应该还勉强维持着最后一丝理智,没有彻底丢弃形象吧。
毕竟演艺公司不论多晚都有人在,若是被有心人看见,拿来做文章就不好了。
那根神经一直紧紧绷着,一路来到楼下。等到坐在车里,只剩下自己一个人的时候,我似乎已经平静下来了。
太阳从迷蒙的晨雾中升起,天还没大亮,空气尚且凉爽,再等一会就要热起来了。
还是趁这个时间先回去休息,毕竟晚上还要去见朋友。
我踩下油门,向前驶去。
有人说,不要独自一人在傍晚醒来。因为你只能在空荡荡的房间,看着天边渐渐变暗,那是一种被全世界抛弃的孤独——
独属于你一个人的,盛大的孤独。
所以最终我还是没能睡下,只是坐在床上,清醒地看着天边最后一线光芒渐渐消弭,看着月亮升起,晚风从窗户悄悄溜了进来。
我赤脚踩过一地的幽暗,睡裙的薄纱在风中飘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