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洛伊宁问出这个问题后，两人之间奇异地沉默一瞬。安然摸了摸鼻子，有点迥然，认真讨论的话他是不会害羞的，相当于普及性教育了。可问这个问题的人是洛伊宁啊，是他的，男朋友。这算哪门子的普及性教育，他要是学会了……

安然不看也知道洛伊宁一直求知若渴地盯着他，他艰难地说：“……可以是可以做。”随即又快速地说，“这件事我们以后讨论，快去把手洗了，顺便洗个澡！”

洛伊宁乖乖地点头：“好。”

洛伊宁在浴室洗澡，安然听着一阵阵水流声，他想象着水流从洛伊宁头顶滚落，划过每寸劲瘦的肌肤。他把半张脸埋在枕头里，耳朵发红。

做是肯定会做……安然国外听别的gay说过，做那种事很舒服，比两个人互弄还舒服百倍。但是要用到那种本不是做爱的地方是需要技术的……他们两个都没经验，第一次得慎重。

那，是他进入还是洛伊宁进入……安然想着想着脸就有点烧。

洛伊宁想着安然还没洗，快速地洗完后出来问，“少爷，你去洗澡吗？”

没有得到回应。

洛伊宁顶着一身水汽走过去发现安然躺在床上闭着眼睛睡着了。他轻手轻脚地靠近，蹲在床边，肆无忌惮地看着安然的睡颜。

安然安安静静地睡着，呼吸均匀，比睁开眼时更加乖巧柔顺。

洛伊宁看了很久。安然好像睡得不安稳了，眉头拧成了川字，看起来睡得极其不舒服。洛伊宁轻轻抚摸他的眉心，忍不住凑近，落下一个的吻。

相较于南城，北宛城文化气息更为浓郁。或许是这里有众多学府在的缘故，大街上的学生随处可见，青春洋溢。文人墨客落座酒馆，相聚一堂。

安然和洛伊宁乘黄包车路过好几条街，周安然一直在观察合适的地段，最终他在一处十字路口处买了一家店。剩下的装修事宜，安然不想自己一直守着看，准备回南城派合适的人来监督。

有穿着长裙的女学生从他们身边路过，短发的女学生看起来年纪和他们差不大，目光打量着这两位少年。

安然出声，“你想上学吗？”

洛伊宁不明所以，“上学？”

“对啊。”安然说，“去上学，去读书，去认字。”

洛伊宁没想过这个问题，不是所有人都能上学的，他也从来没觉得自己能上得起学。

洛伊宁最后遵循本心说：“想。”

安然说：“那行，要是北宛城的店开张了，我就送你来这儿读书。”

洛伊宁没为自己能读书而开心，而是迫切的问：“那你呢？让我来这儿读书，你呢？”

安然勾起嘴角，“当然是陪你一起啊。你想和我分开？”

洛伊宁直摇头，皱眉道:“不想。”他恨不得时时刻刻与安然待在一起。

他好像，变得特别黏人。

洛伊宁和安然又在北宛城多玩了三天。吃北城有名的食物，还去参观了文化馆和图书馆。

两人回到南城，已经是一周后的事了。安老夫人等在门口，与安二爷一同热烈欢迎安然回来。二夫人也许又打牌去了不见人，安梦意也不见人影。

“然然，北宛城的店看得怎么样了？”安老夫人见到他问。

“嗯，已经选好了。”安然说，“到时候再叫人过去监督装修就行。”

安老夫人满意地点头，“好，好。”

安公馆没什么变化，只是走进客厅是，挂着的囍字有点奇特。没挂在大门起眼的位置，却是一进客厅就看到。

安然眉头一皱，“谁要结婚了吗？”

安二爷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

安老夫人说：“正要给你说呢，你舅妈一直没能为安家再添一丁，你舅舅便就想再纳一房。”

安然是无所谓的，安二爷想娶谁娶谁，他把外套脱下来，洛伊宁在他身后接着。安然随口一问:“我新舅妈谁呀？让我见见呗。”

安老夫人慈爱地回他：“是个漂亮勤快的丫头。你也熟悉，是你以前的那个女佣，叫何溪。”

听到这名字，站在一旁的洛伊宁血液仿佛被冻住，他死死看着安二爷和安老夫人，手控制不住地颤抖着，“何溪？”

安然僵了一下，脖子机械式的扭过来，眼神一下特别可怖。

安二爷有点怵他这副模样，说：“她也是愿意的。我知道她是你的女佣，你放心，然儿，舅舅一定会对她好……，”那个“的”字还没说完，安然已经一拳挥在他脸上。拳头贴肉发出沉闷的撞击声。

安然气得要炸了。一股凉意油然而生，随之而来的还有一身从下而上的怒气。

安老夫人震惊不已，“然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