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自从那天以后，府里边再也没有什么人说三道四了，哑巴和少爷也度过了一段非常快乐的时光，现在的哑巴已经可以和少爷用手语对话了，日子过得很是惬意和睦。

但平静的日子总归是短暂。

打破平静的石子是宫里传来一封又一封的密函。

官家病重，原先皇子们暗流涌动的较量现在摆上台面。

大皇子前年病逝，除去二皇子三皇子，剩余皇子皆是年幼，朝堂矛盾得变极其尖锐。

一日天还未亮，哑巴还睡得迷迷糊糊就被少爷从被褥子拉起。昨夜做得狠，哑巴哭得眼睛肿了，他上半身还裸着，胸膛上印着点点红痕。

屋内点了烛火，烛火的光芒刺得哑巴皱着眉头要揉眼睛，手却被少爷拉住，少爷亲了亲哑巴眼睛。

少爷帮哑巴穿好衣裳，哑巴坐在床边打瞌睡。少爷从书柜的暗格里拿出一个木箱，他放到哑巴的腿上。

哑巴疑惑地看了少爷一眼，打开一看，里边儿装是满满当当的银票。

哑巴：“(⊙o⊙)？”

少爷摸了摸哑巴头，说道：“过段日子京城边不安稳，我在临州给你置办了院子，你先去那等我。”

哑巴疑惑：“这是怎么回事？”

少爷说：“这里不安全，我已经备好马车了，天不亮就出城。”

哑巴明白了，少爷这是要和他分开，哑巴生气的把箱子扔回少爷怀里，笔画的手语：“我不要！”

少爷把箱子锁好，叹气道：“相信我，我一定会去找你的。”

然后少爷趁哑巴不备一掌打在哑巴后颈，哑巴无力倒下，少爷接住哑巴。他温柔地亲哑巴的头旋，叹息道：“有小玫陪着你，不会孤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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哑巴是被马车的颠颠簸簸摇醒的，丫鬟坐在一旁，脚下蜷缩着一只小狸花猫儿。

哑巴认得那只猫，是少爷不知从哪带回来的，还一个劲的说小狸花像他。

后颈传来酸软疼痛，哑巴挣扎着起身，眼里很快蓄起了疼痛的水雾，那丫鬟看见他醒来，连忙过来扶哑巴。

哑巴颤抖着手笔画：“少爷呢？”

丫鬟回到：“侯爷还在京城，我们现在再去临州的路上，您……”

哑巴闹着起身要下车，丫鬟慌忙拉住哑巴说道：“小郎君！小郎君！你别，别这样。”丫鬟慌张的从怀里拿出一封信，递到哑巴面前：“这是，这是侯爷给您的，您先看看吧！”

哑巴一寸一寸变的惨白的脸，接过信件。

他坐回软塌上，看少爷的书信。

少爷说他此举是迫于无奈，京城里边不日便是水深火热之地，送他离开是下下策但也是最能护他周全之法。

箱子里是少爷全部家当，足够哑巴衣食无忧富足地过一辈子了，还有少爷在临州商铺，都过到了哑巴名下，少爷把什么都想好了。

马车走了半月有余，临州很美，风土人情与京城相差甚多。哑巴却心无旁骛，和刚开始的来的时候相比，哑巴已经平静了许多。

哑巴在京城时并不觉凶险，来了临州在茶馆听书生秀才谈论猜测才知少爷的不易。自古新帝登基都不是什么易事，夺定皇帝登基之前总是要有一番惨烈厮杀的。

哑巴明白自己在京城帮不上少爷什么忙，反而还会拖累少爷。

他日日都在盼少爷的书信，可却一封也没有。哑巴便日日去茶馆 听过往路人带来京城的消息。

茶馆中庭有女子在唱小曲，两旁的茶桌上坐满了来闲谈听曲的人。哑巴坐在二楼靠街的位置，点了一壶茶一碟点心，和丫鬟在这坐能坐上一整天。

日日皆是如此。

有时候哑巴也会想，少爷会不会是忘了他，不然怎么一封书信也不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