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这些流言蜚语也不知存在了多久，那哑巴是知道的吗？他若是听到了又是什么心情？

少爷走去后院的路上脑子一片混乱，少爷光是想到哑巴可能听到过就觉得心头一紧，慌的一下。

男子和男子总归是不被大部分人看好的，这京里边虽然好男色的达官贵人有不少数，那可都是将男子看做玩物，玩过便扔了，再好一些的会收进府里做男宠。

下人们也将哑巴归为卖身求荣那一类人了。

少爷走到院子外，远远便看见哑巴和丫鬟在院子里比划交流，时不时又翻阅那本册子。

少爷想，他总要做点什么，让哑巴安心也让他自己安心。

他穿过小径，来到哑巴面前，哑巴看到他，咧开嘴对他笑。然后手比划了一阵。

丫鬟在一旁翻译：“侯爷，小郎君说您回来啦！”丫鬟乐呵呵的道：“小郎君刚学会这句呢，您就回来啦。”

少爷刚刚的愤怒和不平都在这一瞬间烟消云散，他点了头，让丫鬟先下去。他上前一步坐在哑巴旁的石凳上，哑巴看着他，少爷一把将哑巴抱进怀里，他说：“是我照顾不周，让你受委屈了。”

哑巴在少爷怀里探出头，仰着头疑惑地看着少爷。

少爷目光沉了沉，没有过多解释。

到晚上的时候，哑巴洗完澡刚擦干头发。少爷又不知哪里找的一块红帕子突忽盖在哑巴的头上，哑巴不知所措的抓着帕子边缘想拽下来，却被少爷攥住。

房间里淡黄的烛火透过帕子，哑巴只能隐约看见少爷的身形。

少爷说道：“乖，松开手。”

少爷声音低沉沙哑，温柔又极具诱惑力，哑巴被蛊惑着松开了手。少爷拽着哑巴的手把哑巴拉到身前，哑巴闻到了少爷身上淡淡的酒味。

哑巴疑惑，少爷喝酒了，是醉了吗？

少爷牵着哑巴走到桌前，倒了两杯酒，递了一杯给哑巴，又抓着哑巴的手腕与自己的交缠在一起，少爷说：“快喝吧。”

交杯酒吗？哑巴摸不着头脑，但还是乖乖的喝了。

少爷放下杯子，握着哑巴的手微微颤抖，他低声轻唤哑巴的名字，然后说道：“我问心有愧，我虽然失忆了，但我还记得我爱你。而我却选择冷漠待你，是因为我害怕，害怕情爱，害怕爱你。”

“与你疏离的那段日子，我每天夜里的梦都是你。”

“你可以怨我骂我，但是别不要离开我，好吗？”

“我是真的很爱你，想把你留在身边，想每天晨起都能看见你。”

少爷手心慢慢溢出了汗：“你心如我心吗？”

哑巴心跳加速，耳边回响着少爷的告白。哑巴想着：真好啊，原来少爷是喜欢他的，原来他听到的那种话都不是真的，少爷并没有厌弃他。

哑巴笑着点头，滚烫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一颗一颗落在少爷手背上。

少爷些许慌张道：“怎么哭了。”他刚想掀开帕子给哑巴擦泪水，手又顿住，他说：“你……你可要想好了，掀了盖头就是我的新娘了，日后你若想走可是不成的。”

哑巴抓着少爷的手放在帕子上，少爷会心地揭开，哑巴眨着水汪汪的大眼睛，双颊酡红，背着亮光的烛火，更显哑巴娇羞明媚。

少爷覆上哑巴的唇，亲了亲哑巴的唇瓣，哑巴大胆的和少爷一起交缠。

喘息之间，气氛旖旎。少爷抱起哑巴放到床上，少爷从颈上取下一样物件，系在哑巴脖子上。哑巴低头一看，是之前少爷当掉的那块玉佩。

少爷说：“这是我家里传下来的，是由主母传给新媳，我母亲过世了，现在我亲自给你带上。”

少爷又道：“现在京城里边局势不定，等一切结束了，三书六礼一样定会不少的，那时候你便是我的真正的新娘了，也会是我一生的娘子，如何啊。”少爷话是这么说，但却是陈述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