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在郑南衣肩头的橄榄绿团子和宫子羽一大一小瞪着眼,谁看谁都不服气。
只要宫子羽稍一靠近南衣,保准就被这只绣眼鸟啄一口。那家伙张着翅膀,歪着脑袋看他时,气焰嚣张得活像宫远徵抱臂瞧他的鬼样子。
一不留神,宫子羽又被叨了一下,而它甚至还在快活地叫着。这一刻,宫子羽觉得它绝对就是宫远徵变的!
信上内容不多,郑南衣很快就看完了,她拦住肩上的团子,拯救出宫子羽被叨红的手,“别吓它了,它胆子小得很。你看,都炸羽了。”
胆小?
宫子羽眉心一跳,睨了一眼缩在郑南衣后颈处,一面瑟瑟发抖,一面挑衅地看着他的小鸟。
“它可是远徵的心头好,”
破案了。
果然是谁养的家伙像谁。
这装模作样,倒打一耙的鬼样子,和宫远徵简直像了个十成十!
“你要是再吓它,小心把远徵招过来。”
宫子羽垂着眼,长睫在眼睑处投下一片阴影,越发失落,“你每次都偏心……”
远徵弟弟。
“嗯?”
轻轻柔柔的风拂过指尖,先前那点子几近于无的痛感尽数化作缠绵悱恻的甜蜜。
对郑南衣,宫子羽一向无甚原则,如今被她捧着手,小心呵护着,整个人早就陷进去了,哪还记得半分不虞。
“你说,我偏心谁?”
忽然见郑南衣敛了神色,有些肃然,宫子羽立时慌张道,“没,没谁,我胡说的。”
“你别生气。”
郑南衣面上不显,心中却软得一塌糊涂。瞧他拉着她小心翼翼的样子,郑南衣真觉得自己可恶极了,她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逗你的,我生哪门子气。”
“倒是你,是不是在生我和远徵弟弟的闷气。”
郑南衣也不知道现在是个什么情况,但牛高马大的少年确确实实就缩进了她怀里,末了,少年还不忘捉着她的手环住他的腰。
宫子羽埋在她胸前,好似委屈极了,再加上那身白衣,更显得弱势许多。
而郑南衣就端坐在塌前,俯身安抚他时,猛地意识到,她俩这样子,活脱脱像她最爱看的土霸王强取豪夺小白花的话本子。
可糟糕的是,她才是那个土霸王。
“你知道的,我永远不会生你的气。”
烟雨朦胧的桃花面,一眼就仿佛入了姑苏。
好吧好吧,难怪土霸王喜欢抢小白花呢,这家伙,谁看了不迷糊啊。
她想,她又不是庙里的姑子,做个土霸王也没什么不好。
被郑南衣攫住下巴,又轻佻地抬起时,宫子羽俨然是迷茫的。这倒合了郑南衣的意。
前一刻,她还兴冲冲的,但当宫子羽一直盯着她看的时候,她就懊恼起来。
下一步是干嘛来着?
嘶……
能不能把宫尚角抓过来现场教学一下,什么是强取豪夺啊?
好像,先得有一个很酷炫的姿势。
模仿着记忆里宫尚角的霸道姿态,郑南衣将腿岔开,把手支在膝盖上。
见宫子羽瞪大了眼睛,似乎被震慑住了。嗯,这个姿势是对的!郑南衣满意地点点头。
下一步,下一步是什么呢?郑南衣很为难,印象里的宫尚角也没给她个正常版本。
哎,这下她也没办法了,毕竟霸王硬上弓这事,她也是大姑娘上轿头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