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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是无人在意,也或是就这样适应了,尉迟绒已经盲了多日了。
这些日子,她已经完全掌握了生活方式,纵宫远徵不在,也无妨。
年关就在这一两日的光景,再多的不和睦,这样的日子,四宫也要一并做些什么,所以宫远徵格外忙碌,茗雾姬送来的新衣裙,很多天了,尉迟绒也未能穿给宫远徵瞧瞧。
早出晚归,裹挟着不是那么明显的冷冽,偏偏总能带给熟睡中的尉迟绒丝丝萧瑟,并非她不等宫远徵回来,只是日日都会在烛台前冻醒,然后上了床榻,暖烘烘的格外容易昏沉不醒,待宫远徵回来,便是这般场景。
宫远徵觉着无妨。
这些日子确实忙了一些。
许是明日便是年关最后一日,今个宫远徵回来的早,晚膳之前,恰逢尉迟绒刚在烛台前冻醒,挪蹭着要去榻上卧着,推门瞧见的便是瑟瑟着的人,没穿鞋,赤脚落在地上。
三步并作两步的上前,直接横抱起了人,塞在金丝被里的力道不轻不重,偏偏尉迟绒感知到了那隐藏之下的怒气,当机立断,片刻不敢犹豫的伸手抱住了人。
尉迟绒糯叽叽的“阿徵,我错了”
宫远徵捏了耳朵“所以你日日都是赤脚这般来回,也不怕惹了风寒”
尉迟绒靠过去“那时自然会有阿徵为我煮汤药,我好的也会快些”
宫远徵“恃宠而骄”
尉迟绒“那也是阿徵的错”
宫远徵“胡说八道”
不给机会,吻封了接下来的话,一切顺理成章,自然而然,摇曳不停歇的烛火里,红账春宵暖,喑哑而无言。
朵朵红梅绽放着热烈盛大,许是多日以来未曾得到如此依恋,似是浓厚了许,不止尉迟绒,也含宫远徵,相拥而不愿起之时,尉迟绒眼皮都似是已经困乏的不想睁开,柔若无骨的靠在宫远徵怀中,似有呢喃,听不真切。
片刻,还是带了人起来的,汤池熨帖的药浸透全身的时候,格外舒爽,稍稍有了些意识回笼,睁开眼,迷离彷徨,良久才定住,对上宫远徵显而易见的笑。
下一瞬,银针落在穴位之上,不过压抑的疼了一下,闭眼再睁开,能瞧见了。
宫远徵取了针下来“没有下一次”
尉迟绒诺诺的点了点头“我记下来了”
宫远徵“雾姬送了新的衣衫过来?”
尉迟绒瞬间惊喜“阿徵可要瞧瞧?”
宫远徵点了点头“听闻是选了群青,有个与我那湛蓝相配的说法”
尉迟绒“阿徵等等我”
离了汤池,直接从暗门回了内室,寻了衣衫换上,再回去,宫远徵着的便是口中的湛蓝,这般相对而立,确实般配,宫远徵伸手,尉迟绒便过去牵住,一同去了角宫用晚膳。
宫尚角等了些时候的,待寻着两个人换了衣服,又染了些若有似无的香,也便知晓发生了何事。
年轻气盛,血气方刚。
终究还是那个跟在身边询自己是不是他弟弟的人长大了。
荏苒,有些感念。
上官浅端着鱼汤从外面进来“快尝尝,这是今日新抓来的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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