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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浅垂眸敛色,在无人注意处深深的叹了口气出来,是身上的疼,也是不知所谓的颓败。
宫尚角已经站在了面前“相信我,你扛不住的,只要你肯说实话,我保你不受苦”
上官浅弱弱“你能不能保我不死?”
受苦受难对上官浅来说不过尔尔,在无锋受过的那些训练和折磨要比面前的刑法来说是一样的,她虽不能说完全撑得住,可她至少需要,需要宫尚角给自己哪怕一句保她不死的话。
可惜,她没有。
不,是他没有,是他与她哪怕同床共枕过数个日月,对自己也毫无半分心动的迹象,是他与她说过那么多看似情意绵绵的话,到底也只是看似。
宫尚角无情。
或者是说,宫尚角对她无心无情。
该想到的,或是尉迟绒已经在她面前提醒过无数次,她在意的从来都是宫尚角在命悬一线的时候出手相救,她忽略的是宫尚角早就隐秘在角落,若不是尉迟绒杀意无法克制,或是那天,宫尚角根本不会出现。
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所以,是她动了心乱了情,是她一边说着别人的愚蠢却没有阻止得了自己的心意,默默的垂眸嗤笑自己两声,到底,躲不过的,也是一个“情难自制”。
宫尚角“我保你不受苦”
生死不论。
上官浅是一声可以听得见的笑“我若说了,公子会信么?”
宫尚角“你尽管说你的,真假与否,我自会判断”
上官浅抿唇,似是隐忍,又似受了莫大的委屈“我不是无锋刺客,也不是你们说的所谓什么无名,但我确实不是上官家的女儿”
宫尚角“那你是谁?”
上官浅“孤山派遗孤,我入宫门,只为自保”
宫尚角“孤山派?”
上官浅点点头,娓娓道来,在她的故事里,是清风派拙梅与她的小叔叔相爱,遭到了清风派点竹的反对,为了逼孤山派交出小叔叔,当时已经投靠了无锋的点竹带着无锋刺客杀干净了孤山派。
故事听上去合情合理,只是孤山派满门被灭是有耳闻,但是留有活口却未曾听说。
言辞凿凿,是被藏在了密道里,才躲过一劫,而后是四处流浪,被上官家所救,养大成人,是上官家不愿意亲生女儿嫁入宫门再无相见之日,也是为了报答多年养育恩情,加之进宫门可活命,所以才有了她,有了如今的上官浅。
并非真的上官浅。
上官浅“我立下誓言,一定要为我父亲以及我的族人报仇,那年上元节,我遇袭,是你救我,所以我才希望能够进入宫门寻求依靠,只有成功,我才有可能报仇雪恨”
情真意切,无半分掺假的模样。
宫尚角“那这和你刺杀宫子羽有什么联系?”
上官浅“羽公子?我没有,我的目标是雾姬,是听到你与宫远徵说雾姬是无名,我与每一个无锋刺客都不共戴天,所以才去了羽宫”
宫尚角“所以你单凭我一句话,就确认雾姬是无名么?”
当然——
上官浅“她有软剑,薄如蝉翼,是无锋的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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