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尉迟绒再醒过来的时候身上的毒已经解了。
大夫再细细检查一番,确认无虞。
宫子羽“既如此,那便请尉迟姑娘好生歇息,下毒之事定会好好查验,有个交代”
尉迟绒跪在榻上,俯身行礼“这毒是我自己不小心染的,劳执刃大人费心”
宫子羽微微皱眉,尉迟绒这话不管是从深还是从浅,都是在告诉所有人,这事是她自己,与别人无忧,可这别人是宫远徵的话,这事应当别论。
却,不追究。
宫子羽微微摇了摇头,和身边的金繁交换了视线,他们都不懂。
也罢,既然尉迟绒承了这责任,为兄友弟恭也好,为少一事为安也可,宫子羽算是诺下了尉迟绒的话,是她不慎。
宫子羽“尉迟姑娘日后小心”
尉迟绒已经起身,仍颔首“谢执刃大人关怀”
算是——
平了。
送走了所有人,尉迟绒重新趟回榻上,本想再睡一会儿恢复一下体力,偏偏一闭眼都是那夜幕之下,对上的眼睛,干净,澄澈,不掺杂一丝杂质,就那样灼灼的看过去,像是通透的湖水,一眼看不到底,却能引诱着人陷进去,不由自主,难以自控。
尉迟绒“宫远徵”
喃喃自语。
未曾有别的察觉。
是她疏忽。
不过尔尔,尉迟绒便起身离开了塌,虽没多少力气,也着实没有多少睡意,倒不如做点别的,尉迟绒寻人要了些工具,从带来的行李中挪了未做完的东西,是朵绒花,对应了她名字的绒,也顺了她的命,捉摸不透,无望前路,转瞬即逝。
不得自制。
尉迟绒做的认真,着实没有听见门口的叩响,反应过来的时候,是手中的绒花坠在了铃铛之上,是有人开了门,唤了她的名讳。
云为衫微微俯身,算是见过“上官姑娘煮了家乡的茶,邀了过去,记得尉迟姑娘似是同乡,便来问问,身子可好些了,我们一同前去”
稍稍活动了下,无碍。
尉迟绒放下那绒花铃铛,起身,整了整因入塌而有些许不归置的衣服,关了门,出了房,并着云为衫一起穿过回廊,停在了上官浅的房间门口,还没来得及叩门,门已经被上官浅从里面打开了。
俯身,见过。
上官浅“快进来,还以为尉迟姑娘刚有些力,是不愿出门的”
尉迟绒随着在桌前落下“倒是顺遂”
这话,奇怪。
上官浅浅笑,推了茶盏过去“显得是我多虑,尉迟姑娘出身将门,自然不似我,体弱一些,总要靠着汤药来吊着,就连周大夫都言我体寒,不易生养,就只得了玉牌”
尉迟绒手微微把玩上手中的盏,良久没有拿起,“宫二先生也到了年纪,若是不能被执刃大人瞧上,宫二先生也是个姣好的选择”
似乎没有要喝的意思。
上官浅用手撑着脸,看向尉迟绒的眼神多少不是很友好“不可以哦,因为我喜欢宫二先生”
尉迟绒转脸,看向一直没有言语的人“云姑娘,是金牌对么?”
不是漠不关心,更似隔岸观火。
尉迟绒多一句“云姑娘是要做执刃夫人的,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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