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旅者

作品大纲和人设

强的典范。还讲了你在公司里面怎样将职员们训斥的俯首帖耳,又怎样受到老板的赞赏褒奖。”

何玥微微抬起头,她没想到自己的形象这么正面,居然不是什么冷面女郎了。

“最开始我不但没什么触动,还对父亲的话逆反--你要是给我个健康的身体,我也有机会做一番事啊!可再到后来,当我听说你要来我们家住,又感到很新奇,就仿佛是流言传闻中的人物走到了现实中。”

目前调子的感觉是哀而不伤。

“不过你来后,我觉得你很不好接触,就好像趾高气昂的,不屑和大家说话似的。我还以为是城里的人都这样,毕竟我们这个小镇确实入不了大人物的法眼。”

何玥不禁有些愧疚:虽然趾高气昂纯属误解,但直到现在,她也看不上这集安镇。

“不过让我完全改变的是第二天早上,你估计不知道吧,我当时听到了你在弹琴,就躲在不远的草丛后。”

何玥有些吃惊,但是没有办法接口。因为马上就要到歌曲的高潮部分了,这一段对技术要求极高。

“我能从你的琴声里面听出彷徨和不解,就仿佛心有忧虑,却不知情生何处。这让我找到了完全的共鸣感,当下确认我们有着相同的想法--所以我说音乐无关经历和道德,能够表达自己最真实的情绪。"

“之后的相处让我很惊讶,哪怕是你这样传闻中成功而强势的人,其实也有着不擅长的事情,也有着不理解以及担忧的问题,甚至比我还迟钝。可你同样有着优点,有着不少人难以企及的天赋,原来大家哪怕生活状态千差万别,可很多最基本的东西是一般无二的。”

歌曲马上就要走到最后一段了。

“认识到这一点后,我就很想看看大家是怎样的。这个"大家"囊括很广,指的是不同的地方,不同的人。

就是说我很想出去看看,去看看北中国的雪,南中国的风,姑苏城外的寒山寺,月半神州的廿四桥……还想邂逅更多不同样的人,也许只有那样才能创作出真正包容而成功的音乐,不能仅仅局限于一地。

可惜我不一定有这样的机会。所以我才故意接近你,想跟你拉近关系,因为你前途无量,我甚至希望有一天,你能替我出去看看。就像初中课文《带上她的眼睛》一样!”

一曲终了,余韵犹在。

“而且我也读了很多书,把父亲书房里各种各样的东西都翻了遍。所以我才知道出去看看的重要性,也很羡慕三毛那样始终在流浪的人生,毕竟她一生都在旅途中。

她是个真正的"旅者",能选择在什么时候放弃自己的生命,并且在此之前看过了所有想看的风景。”她说到最后,眼中隐约有了泪光。

何玥沉默不语的将琴收起,她实在没有再弹奏下去的欲望了,而且觉得刚刚的第二首歌选的不合适。

“所以,第一首歌是久石让的,可第二首古典乐呢?我感觉选的还蛮应景。”唐瑟好奇的问道。

何玥抬起头,用手遮住眼,最后用仿佛呢喃的声音回应道:

“是拉威尔,帕凡舞曲(注④)。”

之后两人下了山,先是简单去便利店吃了点东西,然后回到竹楼中。

面对着老旧而不凉的空调,她们靠上前去,希望尽量多吹到风,同时不但一起打牌,又聊起天来,聊了很多很多。

何玥几乎是头一次知道,原来童年中除了可以上补习班、学乐器,还能够在泥地中打滚,能够翻过墙去摘邻居家的李子,能够拿着木棍和土坷垃与村头的土狗群打架。

唐瑟虽然也去过大城市旅行,同样在书中了解了很多现代化的东西,可还是难以想象上流人士的"奢靡"生活,同时对何玥口中应该是司空见惯的'公车私用'、'饭局敬酒文化'感到惊讶。

“等处理完工作后,大概是到秋天吧,咱俩一起去附近的苔城看看?”何玥看出了女孩对外面的渴望,主动邀请。

“那我就狠狠期待了!话说突然感觉好奇异,城市和乡下两个人,代表着两种截然不同的生活状态,却因为奇妙的命运而交汇了,就像文学作品一样!”

“确实很有趣。我好像也想到了一些,比如说《青铜葵花》,还有《雪国》,你也是这样想的?”

“额,我想到的是《你的名字》……”

两人早已离开,而她们刚刚待的地方,布满着簇簇红白相间的小花,正随风摇曳着。这生长在山间的花朵,似乎每天都有所不同。

No.7

那次登山之后,何、唐二人的距离迅速拉近了,唐瑟还是不时敲敲窗户,讨扰着思考工作的何玥,但对此后者只是微微一笑,并不会感到厌烦。

何玥感觉自己的心仿佛也变成了那天宁静的玉泉池,对小镇中生活莫名感到安泰。

而唐瑟很高兴自己能有个交心的朋友,她确实天真而烂漫,总喜欢对何玥谈理想化的未来:“等以后有了比较好的乐理造诣,我俩就一起成立个乐队,或者音乐工作室也行,连名字我都想好了,就叫荷塘月色(何唐玥瑟)吧!”

“你真的挺喜欢谐音梗啊。”她淡淡的笑道,不过对乐队云云不予置评--我为啥要放着近百万年薪的工作不要,偏偏在这种非主流行业搞创业。

转眼间,两周时间匆匆过完,于是何玥收拾好东西,礼貌的向亲戚们道别。

唐瑟尽管早有所料,却仍然忍不住脸色有些悲哀:“玥玥,说好了过到秋天要一起去苔城玩啊!”

何玥发现她的脸色比登山时似乎更苍白了,即使在阳光下也没什么血色。何玥突然想起,唐瑟之前还说过要去看最近很火的《西虹市首富》,可这镇子上甚至没有一家电影院。

“好的,而且在那之前也可以有事用电话联系,我每晚21点30后都是空余时间。”何玥出示了自己的手机号,至于QQ和微信之类的社交软件,她是只添加工作方面的合作伙伴。

在苔城车站上动车时,依旧是个天没亮完的大早。何玥站在月台上,看着有些老旧生锈的铁轨旁,竟然长了几束蒲公英。

它们看上去像是一朵朵小伞,带着晨露凝结成的水珠。阳光照在上面,折射出了彩虹般的绚烂颜色。

她看着这微小却夺目的景象,突然想起了刚到这里时看见的宣传词。

回到市里面,何玥又按照沈医生的要求,去诊所做了个复诊。

沈子琤医生依然是那副斯文的样子,他慢条斯理的写着单,同时笑问:“去乡下住段时间,同时按我给你的要求,跟表现出善意的人主动接触,你是否有感到精神状态得到改善?”

唐玥正襟危坐,认真的思考着:“都说医者不自医,我也很难给自己的情况下定论。不过平心而论,确实是思考了很多事,也知道了不少以前从未了解的情况,

总之,我先前似乎有些偏颇。”

她暗中捏了捏那块贴身收着的琥珀,圆润温和的质感让人一阵心安。

“暂时这样就好。”沈医生把写完的单子推过去:“很多病人不了解自己心理问题的成因,并非是因为这病真的无迹可寻,而是受限于自己的眼界和思维模式。

像你这样较为理性和需求不旺盛的人,看问题总是很客观,这当然是好事。可过度依赖"客观",下意识的觉得能够了解事情全貌,会反而看不清自己本人。”

何玥笑了笑:“这样说话就有些故弄玄虚了,你表现可不像个医生,仿佛是那种半瓶子水晃荡的心理调节师。我并不是对心理学一无所知的门外汉--因为管理层面的社会行为,与你研究的方面多少有重叠。”

“对啊。因为和你解释不清楚,只能尽量说的云里雾里,好唬住你。”沈医生根本不争辩,毕竟自己的老同学太执拗了,讲话总想分个是非对错,特别倔。

他耸了耸肩,一副光棍样,像是滑不溜手的泥鳅。

“那么之后我该怎么做?”何玥也不想再争论,直接问他。

“照旧生活,按你说的去赴约,我是希望你能够更多的体会到他人的情感。人生就像一段旅途,也许拓宽眼界后,才能知道自己是个怎样的旅者,也就不会被眼下的一些问题所困扰。有事情再来找我就行,依旧不用付费。”

他也提到了旅者……何玥起身告辞。她还在思索着,对这巧合有些在意,反复咀嚼着那个词。

另一边,助手看着那熟悉的背影,有些不解的望向沈医生:“您所说的旅者应该是个抽象的意象,放在对病人的诊断中,很容易造成误解啊。”

“都说了不是诊断,只是给朋友的建议。”沈子琤翻看着手中的资料,哗啦啦的翻过很多页,显然是心不在焉。

“况且我觉得对何玥而言,她只是把人生视作标准言明的规划,却从来没想过为什么要那样做。

“后果是前路显得一成不变,明明跟大家生活在一起,却觉得同世界擦肩而过了,相当孤独。”助手若有所思,他说话相当诗意,可很快又产生了新的疑问:"但这不是我们常说的严于律己嘛?”

“她是很自律,甚至自律到了变态的地步,可那无疑是对人类一些本能的压抑,比如说放松,娱乐。可怕的是她都不知道这是压抑,只觉得理所当然,因此没能察觉到自身的问题,那种绝望和悲哀的情绪,与其说是发自本心,更像是一种机体承受不住的反馈。

所以我才劝她去多看看,如果说何玥能够明白人生是没有尽头也没有归期的旅行,估计就能晓得最重要的是沿途风景,而不是一步到位。其实大家都很迷茫,但如果有了追求,那么旅途就有了目标。”

“那么,照您的说法,我们也是这样茫然又漫无目前行的旅者?”

“是的,我说了,大家都是。”

助手轻笑一声:“说真的,您确实不像个医生。倒像个哲学家,还是个病的不轻的那种。”

沈医生白了他一眼:“所以说人就不能去思考一些终极哲学,毕竟那根本没有答案,还容易变成疯子,就像尼采与都灵之马。”

之后的两个月,何玥几乎每晚都会和唐瑟通半个小时的电话。两人说的话题都挺千篇一律:一个是分享工作中的所见所闻,可那专业化的语言听上去更像报告;另一个畅谈自己所读的书籍,并且讲讲周围村中的趣闻,可基本是张三偷了李四的瓜,王五来劝架反而被打之类的。

偏偏两人都能把对方的描述听得津津有味,同时发现这是一种与现在所处截然不同的生活状态,然后暗自感到羡慕。

从某种层面上来说,她们聊的投机也是题中之义。

何玥在之后的工作中确实感到自己状态好了不少,至少心情低落的频率明显降低,即使遇到了不顺心的事,每天晚上也还有个吐槽发泄的口子。

其实这种口子一直都在:不论是到网上发帖抱怨,又或者和亲朋好友吐槽都可以,但她以前却下意识的抵触这种行为,好像将其视作软弱。

可现在,何玥却觉得不算什么了,因为她做到了相关的逻辑自洽:她知道绝大多数人在成年后,其实智商上并不会有显著的差异,所以真正决定个体成就与能力差异的,其实是对情绪的管理和协调。

只要不是圣贤,那么谁都会拥有七情六欲,可重要的是,绝不能让这些多余的情绪影响到做事的效率,更不能因为情绪影响就放弃原有计划或者自我安慰。

在这个基础上,何玥认定了适当的进行宣泄,也是帮助管理情绪,进而端正工作态度的一种手段。

这让人事部的职员们纷纷喜笑颜开,毕竟加班少了,还不用挨骂,每日开心的和过年一样。

只是随着时间的推移,每日聊天时唐瑟咳嗽的次数愈发增多,就像拉风箱一样。

但她总是找各种理由解释,不愿承认什么--有些听上去很荒诞不经,比如说上火了,又或者喝水呛到了,总之一定要让何玥相信这咳嗽跟病情没多大关系。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耀眼的阳光不再那么灼热,翠绿欲滴的叶子变得干枯发黄,空气中逐渐有了秋天的凉意。

“过几天能休个三日的假,到时我们一起去苔城看看好了,听说立秋时节那边会表演传统的社戏,就像游园一样。在著名的景点虹山,还有焰火晚会。”她专门了解了苔城的旅游情况。

希望这段时间唐瑟和我一样,身体状况也能日趋于好,然后去痛快的玩玩。何玥暗自期待。

“好啊,听说虹山那边有茂密的枫林,在秋天是漫山红遍,别具特色。可惜我长这么大还没去领略过呢。"唐瑟声音有点沙哑和空灵,却仍然能够听出喜悦和向往。

"她似乎了解到了我的用心,所以专门表现自己的兴奋,希望我能高兴--即使自己并没有多开心。"

何玥思索道,这才发现唐瑟其实是个颇有内秀的人。她虽然乐天开朗,却并非不谙世事。

恰恰相反,她总能在不经意间发现生活中各种细腻的美好,例如说像树林中的琥珀;以及和他人进行共情,比如从自己的琴声中听出故事。

“约好日子的话,我们再聊聊别的呗。最近听了下歌,德沃夏克的《自新大陆》作为从古典乐向现代奏鸣曲的过渡,他的曲调节拍很有意思……”唐瑟随口转移了话题。

到了约定的日子,何玥再次搭乘动车,然后转车去到了集安镇。不过这次的路上,她没有之前那种挥之不去的怅然,而是心如止水,能够静下来欣赏景物,也发现了很多上次完全没有注意到的细节。

她突然觉得,只有留意生活中的细节,并且能将自己的感情融入其中,获得纯粹喜悦的人,才是真正的旅者,而非行色匆匆的行者。

可道理是这么讲没错,但具体该如何做,又有谁知道呢。

她突然想起一句话:"我们读了那么多各式各样的书,可仍然不知道该怎样过好这一生。"

No.8

再次来到竹楼,在大厅中再次见到唐瑟时,何玥大吃一惊。对方坐在宽大的木椅中,整个人似乎都深陷了进去,显得格外瘦削。

唐瑟脸色灰白,嘴唇呈现出不健康的素白,黑眼圈愈发浓郁,同时瘦了很多,原本匀称的身材不再,脸上更是几乎脱了相。

而且只是天气刚刚转凉的秋天,她却不但穿件长袖风衣,外面甚至还套层薄绵背心。

“被吓到了么?别担心,暂时还不会有事。况且这绝对是我同学们梦寐以求的减肥速度啊,哈哈。”唐瑟笑着走上前,用力给了何玥一个拥抱“玥玥,好久不见啦!”

何玥同样搂住了她,却能清晰的感受被硌住了--怀中之人的骨骼分明,她真的瘦了好多。

在两人的身后,听到这话的伯伯忍不住将头偏到一边,而婶婶咬住下唇,低声抽泣。

何玥心情沉重,知道这种情况下不住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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