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珏夜里出去了,阿念还要在房中演出两个人的模样,自问自答演了半个时辰,这才有时间沐浴更衣。
肖珏摸回来时,阿念正穿着一身绸制的抹胸罗裙,见他回来,也只是披上了薄纱外衫,“被发现了?”
浴盆里的水还热着,肖珏二话不说,脱去上衣,藏了起来,就去沐浴了。
未几,禾宴也闯了进来。
大家今晚约好一块儿洗澡吗……
阿念正装模作样地给肖珏添水,让人觉得她在伺候肖珏沐浴,肖珏都不想说,那水一瓢烫一瓢冷,他真的有点不太好了。
看禾宴一身夜行衣,阿念也不废话了,拽着他往床的帷幔后面去,“睡上去,不要动。”
阿念用被子把禾宴盖住,禾宴身板薄,窝在最里面,和没有人的时候差不了多少。
“肖都督,您歇下了吗?”
肖珏并未说话,阿念走到门边,“不知有何事,深夜惊扰我们家都督?”
“府上进了贼,小的们担心都督安危,要搜查一下。”
又是丁一。
阿念将手抵在门上,现在也来不及戴面纱了。
“我们都督武功高强,什么毛贼能惊扰,还不带着人离开!”阿念本就不是什么温婉贤淑的小姐,现在才找到些之前的感觉。
若是不搜,丁一今夜定不会离开,他大力推门,阿念顺势被推倒,脸背着丁一,“都督~”
“妾身下午才被这些人推倒,夜里便又让人欺辱,妾身也是好人家的姑娘,都督就任人家欺负妾吗?”
丁一:有什么话不能起来说,非要倒在地上哭……
“还没听明白吗?要我亲自请你们出去?私闯住处,辱人妻室,这就是孙府的待客之道?”
肖珏自然不能起身,他一起身就露馅儿了。
“都督——”
阿念又叫了他一声。
丁一气得脖子都红了,最后连程鲤素的去处都没问,灰溜溜地走了。
“肖珏。”
肖珏:演都不演了
“让人把水换了,我还没洗呢。”
肖珏披上阿念递的外衣,应声出来,点头道好。
禾宴也悄咪咪地下来,连忙离开了。
回去的丁一觉得阿念的声音太熟悉了,他这才回过味儿来,闻家那位小姐不就在掖州吗……他一定要看清肖珏宠姬的脸,若真的是,便传信给将军。
“在想什么?想何如非要杀你,想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肖珏依旧沉默着,他和何如非是同窗,虽多年未见,却也不想认为他是个卑鄙的人。
禾宴今夜的行为,自然让肖珏怀疑,可阿念比他还要好奇禾宴,这个和何府大小姐同名的人。
会抚越军的招式,莫名的亲近,还有性情大变的何如非……
禾宴杀了丁一,肖珏同他说话时,阿念就躲在后面,禾姑娘,她真的是姑娘,瞎了眼的女人不就是……
“阿念,不要躲了。”肖珏果然知道她跟出来了。
阿念有很多话想问,可禾宴朝她使眼色,她便什么都没说。
从小被当男孩养,投身过抚越军……半真半假的话最好骗人,答案几乎呼之欲出。
“我帮你上药。”阿念拉住禾宴的手,牵着她回去,至于肖珏,他和飞奴会打扫战场的。
“哥哥,是你吗?”
“你答应过我,永远不会忘记我,那日你醉酒……”
“阿念,你可否不要告诉肖珏,鸣水之战的真相尚未查清,我不想肖珏知道我是之前的何如非。”禾宴清楚瞒无可瞒,干脆承认了。
“我答应你,此间事了,我也该离开掖州了,丁一已死,何如非短时间也找不到我,但你万不要被他认出来了。”
“我相信你,你绝不会做出拖延救援的事,肖伯伯也不是穷兵黩武之人。”
“肖珏那边还要你自己周旋,他的为人你很清楚。”
药上的很快,肖珏进来,没能多问几句,飞奴就支支吾吾地进来了,几人又回到刚才的地方。
“都督你看。”
眼前全是女子的尸骨,数量之多令人发指。
“都督,我之前看到过许多寻人启事,想来定然与后院埋藏的尸骨有关,按照丁一的意思,这无人来往的佛堂禁地,是用来镇压冤死女子的亡魂,这孙家父子是想让他们死后都不得安宁。”
禾宴气愤,希望肖珏能早一些处理这件事,二人意见不一,禾宴便离开了。
“为何不好好同她说?”
阿念走了两步想去追,但还是想多问一句。
“不必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