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儿不太适应新环境。女人在孩子第三次半夜醒过来找她让哄睡总结出来。女人见过不适应新环境的,但没见过这么不适应的。女人轻拍孩子后背让他睡得安生点,有一次离开孩子单独的小屋走到门口点了个熏香。
这个世界只有烟斗,卷烟还没有看到,雪茄太贵买不起,咂咂嘴随便咬了口放在桌上用来逗小孩的蜜饯。
或许这个世界根本没有烟,女人又咬了一口解解嘴馋,她用舌尖顶了顶腮帮将难以下咽的甜蜜咽下去。
太甜了,她不适应这种甜,或许只有活的辛苦的小孩儿才喜欢这种甜。把咬过的地方掰下来放进嘴里,明天再给小孩儿买新的吧。
想想库存的摩拉应该还能用一段时间,过后又该打工了。
——————
小孩儿不习惯睁开眼看到陌生的天花板,他在村子里地为床天为被,睁眼就是天。
不过天有些不对劲,黑漆漆,又带着一抹蓝。
睁眼就是天花板的日子已经很久没过了,对于一个七八岁的小孩儿来说,有个家实在温暖。
尤其是每天都能见到热情的夜叉给他带各种小东西。
夜叉说他叫做浮舍,也是夜叉中的大哥,不过他在客栈只见过两位夜叉,其他几位似乎都不怎么喜欢来这。
浮舍看上去和那个女人关系不错,另外一位夜叉看上去也是,女人管他叫魈,浮舍叫他金鹏。
小孩儿神情复杂地想要怎么叫这位夜叉,女人拍拍小孩脑袋让他自己做选择。
就和让他选择叫女人母亲或者姐姐还是女士的时候,或许可以叫她医师。
浮舍一句莫医生让小孩有些迷茫 他愣愣地看着女人,女人只是笑着给他一块蜜饯让他和魈说说话。
少年夜叉抱臂看着两位年长者说话,对奔向他的小孩儿也只是怔怔抚了一把不让小孩跌倒。
“名字?我不知道,赵爷爷都叫我小鸡贼。”
魈张了张嘴,欲言又止,只是蹲下身子揉揉小孩发质很好的黑色头发。这是浮舍大哥经常做的动作,让他很安心,这种情绪应该也会带给人类吧……大概。
“……莫先生 不考虑起名字吗。”魈缓缓开口。
浮舍呆了一下,然后没轻重地拍两下莫医生的肩膀,似乎并不把她当女子看待。
“你啊你,这么久还没给孩子个名字?”浮舍一脸震惊。
“拿开你的手,重要事我认为应该让他自己决定。”莫医生被拍得呛两口,一巴掌糊在浮舍手臂。
“他已经学会自己做决定了。”和莫医生走就是正确的。“他不需要浮舍你说的让我去起名字,他心里有底。”
小孩儿懵懂地看着女人,咬住指尖像个小孩一样思索了一番。
“我叫司徒。请叫我司徒真鉴。”
————
名字是定下来了,莫医生当晚就找老板娘在账簿上让小孩儿工工整整写下这四个字,并教他女人的名字。
“我的名字是莫简,很简单的两个字,你要记住,司徒。”莫简眼神认真,看不出几分真假,只是在客栈昏暗烛光下显得有些恐怖。
司徒真鉴明显有些害怕,还未发育完全的喉结上下滚动两下点点头,任由莫简抱着他上楼回屋。
他已经比刚被捡到时乖巧太多了,他已经明白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了。
莫简说,这是“成长”。
//////
司徒真鉴逐渐习惯每天早上睁眼的陌生天花板。
————
一千不是话本的极限,是我的极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