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曲结束，
台下一众叫好，
红姐裹着厚重的皮草，
浓重的香水味扑鼻，
我被狠狠熏着打了个喷嚏，
“阿岁，账本记的怎么样？”
“挺好的，红姐，咱们最近几天的生意都很不错。”
“那就好。”
红姐话锋一转，
“你头发怎么剪成这个样子？”
“方便啦。”
“这样，我这边忙不过了，你去给那桌的老板上酒。”
“哦。”
我老实答应下来，接过红姐手里的红酒，
红姐的掌心将瓶子脖颈捂热灼烧着我的掌心
我捏着瓶子晃晃悠悠往前走，
那老板靠在沙发上，
烟熏火燎的味道让我窒息，
“老板，你的酒。”
“谢谢啦，小朋友坐着吧。”
他硬将我拉在沙发上坐下，
我的笑容顿时僵住了，
“不用了老板，我得去算账。”
“别啊，坐着吧，陪我喝几杯。”
他将酒杯递到我嘴边，我强忍内心的怒火，温热的触感靠在我肩膀上，我恶心地差点将隔夜饭吐出来。
“真的不用了。”
那老板的脸色顿时垮下来，
“红馆待客就是这样的？”
“不……”
我话音未落，突然被一个强有力的手拉住，
“老板，他是我弟弟，走错地方被认成员工了。”
马嘉祺轻轻搂住我的肩膀，声音坚实有力，
我的心顿时安定下来，
马嘉祺以四两拨千斤的话压下全部的压力，
“你！”
在老板的怒声中，他头也不回地将我带走，
即使他也那么瘦弱，
即使他会被针对，
“以后小心点，小弟弟。”
在后台的楼梯间，他轻轻弯下腰，
眼神对视间，我看到了他眼中我的样子，
我不好意思地蹩过目光，
故意粗着嗓子说，
“知道了。”
马嘉祺轻轻一拍我的脑袋，
“走了。”
我摘下盖在头上的帽子，
羞红的脸色在绚烂的灯光下明暗交错，
看不清。
……
“我说阿岁啊，这么点小事都做不好！”
第二天，红姐果然骂我骂的狗血淋头，
“你让我去干什么你心里不清楚吗！”
我也不是什么好惹的主，
红姐见我态度强硬，也自知理亏，
声音越说越小，
“侬打扰我做生意的啦。”
血红的指尖掐住我的脸，
“这个月赔的钱我得从你这里扣。”
我轻轻“切”一声，
“知道了。”
反正我现在每晚都在红馆打地铺，这里又包吃包住，扣点就扣点吧。
之后的几天，
马嘉祺天天来，
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
他唱着歌的时候，总有和我目光对视的时候，
他的眼神里温柔地淌水，
我没读过书，那些形容美好的词我想全都可以用在他身上。
真好啊，
我托着下巴，眼睛定定地看着他。
红馆来来往往很多人，
小歌姬今天节目结束特地来慰问我，
“你昨天是不是……”
她话说到一半，欲言又止。
我摇摇头，故作轻松，
“没事，看见台上那人没？”
“看见啦，长得怪好看的，怎么了？”
“人家是真汉子，给我带下来了。”
我默默低着头，
那夜，
我在墙角看到那个老板带着一伙人围堵了马嘉祺，
铁一样的拳头打在他的心窝，
他硬是一声没啃，
我在黑暗里，眼泪就那么默默流着，
他被打的站不起来了，他们就走了。
我走出黑暗，
站在路边的灯火下
抱着他瘦弱的身子痛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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