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
我的泪水滴落在他的衣衫上，
“他瘦弱的身躯靠在我的肩上，
仿佛有一股暖流流经自己的全身，
“别哭了，男孩子还哭成这样。”
马嘉祺硬撑开乌青的眼，
“看看，我破相了吗？明天还要登台呢。”
我别过脸，用衣袖狠狠擦去脸上的泪渍，
“我看看。”
我掰过他的脸，
“嘶，你轻点。”
马嘉祺哼哼两声，
随后，像是想起了什么笑起来，
“你笑什么？”
我皱着眉，
“你等等，我给你拿药。”
我飞快地跑去药店里买来一瓶碘酒和创可贴纱布。
风呼啸而过，
吹掉我的帽子，
细碎的发跌落在耳边，
是啊，短得像个男孩子，
他觉得我是男孩子很正常。
我捡起掉落的帽子，
自嘲似的笑了两声，
加快了步伐跑向路灯座椅那里。
“你叫什么？”
“叫我阿岁就好。”
“年年岁岁，好听。”
“你还没告诉我你刚才笑什么，像个傻瓜一样。”
我用棉签蘸上碘酒，
轻轻靠在他的眼角，
“没事，我不疼，你擦。”
他跳过那个话题没有回答我，
我提心吊胆的问题一直没有问出口，
他没有问我为什么，
为什么那些人一离开后我就出现了，
内疚和自责在心底深处蔓延，
我替他擦去灰尘与伤痕，
“好了。”
“谢谢了。”
马嘉祺肿着眼睛，
“明天应该很快就好了。”
……
“就是这样。”
我一摆手，
粗略地告诉了小歌姬。
“他以为你是男生啊？”
小歌姬惊讶地看着我，
“不过也难怪，你这发型看着就是不像个小姑娘。”
“那你打算怎么还人家人情呢？总不能一身相许吧哈哈哈哈……”
她一脸笑意地望着我，见我一直没说话，沉着脸，
“你，你不会认真的吧？”
小歌姬摇摇我的肩膀，
“阿岁，你自己干这个工作心里不清楚吗？”
“这种事情出现的情况会占少数吗？你能对每一个救你的人都这样吗？”
小歌姬的声音在空气凝结成冰霜冻住我原本想开口说的话，
“我……”
我掐着虎口，心里揪成一团乱麻，
小歌姬说得对，
但是内心就是很难受，
正是因为是真相，所以才更难去接受。
“总之，你自己想清楚吧。”
小歌姬丢下一句话后便离开了，
是啊，一个在异乡里混的人怎么会如此轻易地找到一份港湾归宿。
我摇醒自己的脑袋，
要先挣回钱，把孤儿院收回来才行，
我坐在摇摇欲坠的椅子上，
眼神偏向那个舞台，
现在灯光昏暗，
空无一人，
他的存在好像一场梦一样，
在这一曲结束后，也就随着风烟消云散了吧。
我捏着手机，
那个蓝色的标志，
这是我浑身上下最贵的东西了，
还是九叔给我的生日礼物，
他说让我好好学习，以后给我买更好的。
可是，九叔，
我已经很久没有回学校了，
我就这么在你离开后的日子里浑浑噩噩，
红馆似乎没有我第一次来看时那么好看了，
我真的好像有个自己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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