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动会结束了,今天不上晚自习。
陶源源独自走在放学路上,路过巷子口,站墙边的女生喊了陶源源一声。
“陶源源!你过来!”
陶源源看她穿着黑白格纹紧身裤,蓝色嘻哈破洞外套,踩着浮夸厚底高跟,招手一身社会姐气质,转头撒腿就跑。
后面女生穿着高跟跑不快,在后面喊叫。巷子里一下子冲出来好几个类似打扮的社会青年。
陶源源被他们抓住,头发扯得吃痛。
小高跟拿着伞把一拽一拽走到陶源源跟前,周围都是小摊贩和商店,他们不敢在大庭广众之下放肆,一行人拖着陶源源往偏僻地方走。
陶源源冷静下来,没有挣扎,就那样顺从的跟着他们走。他们看着陶源源如此听话,手劲也松了些。
就看着他们手松的一刻,陶源源猛的甩开她的手,又跑开了。小高跟想抓住她落了个空。陶源源紧绷着双眼,拖着腿跑到周边小卖部去,社会青年也紧跟其后。
陶源源唰的跑进来,男老板吓一跳从凳子上站起来。女老板扶了扶眼镜,拿起棍子,看看是怎么回事。
陶源源躲到男老板身后,喊着有人要打我。
这时小高跟越过老板,想把陶源源扯出来。
“走!”
男老板吼着嗓子叫,小高跟们不敢动了。
他推搡着他们,生气的喊他们出去。随后把陶源源也从后面揪出来,一并给推了出去。
小高跟又上来了,她气的伸出手要打陶源源耳光。
“啪——”
倒是陶源源先出手,她涨红了脸,被这些人的冷漠气到了。
小高跟不可置信,脸上的肌肉抽搐了两下,嘶吼着仿佛要将陶源源撕碎。她上来要将陶源源推倒。
陶源源弯腰躲过去,伸腿勾住小高跟的脚,并推了把,使她摔倒在老板的摊位上。
噼里啪啦的声音传遍四周,伴随着老板的谩骂,各种各样的小物件稀稀拉拉落下来。
这下谁也别想跑了。
老板抓着陶源源衣领,不让她跑,叫嚣着要她赔偿。陶源源反握住男老板的手腕,红着眼冷冷的说:“我家里工商局的,可以呀!我赔。”
男老板手松了松,半信半疑,气势小了一半。转溜着眼,上下扫了扫陶源源的衣着,手还是没放下。
女老板顺势拿着长棍把社会青年们给挡下来,用尖尖的嗓子喊:“你们也别跑!”
四周围上来看热闹的人,大家自觉围成不大不小的圈子,这是最佳观看距离。
圈外的人换了一波又一波,陶源源透过人群的缝隙,看见了齐之逸从校门口出来,路过人群,他眼睛似乎往这边瞧了眼,但依旧是走了。
直到太阳消失在教学楼下,彻底看不见一丝光亮。
警察来了,观众也散了。
“源儿姐!”
张昊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满是疑惑的走上前,望了望陶源源,又望了望小高跟们。
他站在陶源源身侧,微微向前站了站。他也没比陶源源高多少。
“她是你谁呀?”警察板着脸抬眼问
“额——是亲戚。”
张昊顿了顿,用天真无邪的表情肯定的说。
警察也没说话,这时老板夫妇上前问这些货怎么解决。
“捡起来就好了,又没摔坏。”
他们把闹事的小青年们带走了,说是要批评教育。
留下陶源源和张昊在原地,老板还在门口发泄不满,真是倒了霉了。
陶源源和张昊并排走着,星星也出来了。陶源源问:
“你这么晚回家啊。”
“在学校玩会儿,在家无聊。”
“家里没人吗?”
张昊点头说:“他们很忙。”
“哦。”
陶源源点点头,没往下聊。
在学校坡下的岔路口,两人道别。
陶源源惊恐未定,望着张昊远去的背影越来越小,直到消失不见。她想在路边坐会消化消化,天桥下有个奶奶摆着小炸串摊,她走过去找奶奶要了把小凳子,提着它在旁边暗处坐下。
她坐在那,像没了灵魂的木偶靠在混凝土做的柱子上,双手无力的垂在大腿上。任由内心去消化今天的负面情绪。她什么也不想,只是静静坐在那里出神。以前也是如此,她还能怎么办?
砰——砰——砰——
是篮球砸在地上的声音。
不知道是几点了,何邵阳跟着朋友们从校门口出来。
一行人说说笑笑,走到岔路口互说再见,何邵阳和身边的两个朋友走到炸串摊,正坐
小矮桌等着,旁边的男孩突然跳起来抖了抖乱叫:
“哎哟鬼呀!这谁啊?窝这犄角旮旯里。”
“瞎嚼!打嘴巴巴。人家小姑娘坐里呢。”老奶奶边扒拉着锅里的炸串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