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开胃菜

「她为什么无视，为什么？为什么？」

——摘自钱书慧生前日记

……

“相信很多聪明的孩子已经发现了，镜头里只有四个坏孩子，还有一个去哪里了呢？”执行者的声音低沉而空洞，带来了诡异的感受。

他自顾自地又提起另一桶水照着地上的四人浇去，接着说道：“哎，如果不是那个坏孩子惹事，我也不会把这四个人抓到这里。她惹了这么大的麻烦，我当然要最先惩罚她呀。”

执行者在镜头前打了一个响指，而后，很快出现了一声惨叫和一声巨响。

“啊——！”靠窗的女同学向外一看，便吓得叫出了声。

高三11班的教室在五楼，却能清晰看到一个人从楼上坠了下来，重重地砸在地上，水泥地上的猩红蔓延开来。

“那、那是……”凑到窗边的赵星琪瞪大了眼，脸色苍白，浑身不由自主地颤了起来。

坠落到地上的人穿着女款校服，长发散乱。她落下时是头着地，大抵是真的死了。

女性、长发、学生、惹了唐鹤飞，符合这几点的人有且仅有一个——易漫漫。

赵星琪的跟班之一杨悦露恐惧地瘫倒在自己的座椅上，口中念叨着：“她死了……她真的死了……”

“……我们还没死，先别害怕。”赵星琪咽了咽口水，不想让别人发现自己极度的恐惧，“再说，他不一定敢动我们，我们可是……”

“不要吵了哦~”执行者的声音有些兴奋，“这只是一道开胃小菜罢了，好戏还在后面……”

楼下走出一个戴着黑色鸭舌帽的男人，把那具尸体拖走。而后，执行者又开始说起了话：“今天是一个特殊的日子，你们这一辈子都会记得的。”

镜头再次对准了唐鹤飞几人，这时他们已经悠悠转醒。

唐鹤飞醒来后，先是观察四周，搞清自己到底在哪里，而后因为刺骨的寒冷连着打了好几次寒战。

他发现自己被绑住了，还被关在一个房间里，并且有一个不明人士看守着他，他立刻想到了一种可能：“不要撕票！我马上给我爸打电话！你要多少钱都可以！不要杀我！”

执行者摇了摇头，弯下腰，捏住唐鹤飞的下巴，把他的头抬了起来，笑道：“哈哈，看来你还没搞清楚情况呢。我才不想绑架你，我也不需要钱。”

“没有人会不要钱的！你要多少？一百万？一千万？……多少都可以，不要杀我！”唐鹤飞有些许慌神，声音已经颤抖了。

执行者只是嘲弄般地用大拇指摩擦着唐鹤飞的脸颊，微微抬高了嗓音：“唐少爷的命怎么能用钱来衡量呢？而且我也说了，我要的不是钱。我要的，是你的命。”

他手腕一翻，一把锐利的刀便从他的宽袖中被取出。唐鹤飞吓得连忙向同伴身边移动，却被执行者一只手按住。

“不要害怕，很快就会结束的。”

执行者把刀刃对着唐鹤飞比划了一下，而后扬起了手。

唐鹤飞下意识闭上了眼睛，却没有感受到预想的疼痛，而是听到了旁边传来一声惊叫。

他小心翼翼地睁开眼，谨慎地观察身边的人。

血液从他左手边坐着的同伴的颈动脉喷涌而出，溅到他的脸上，是一种温热的感受，却让他内心的寒意更深。

“王、王有穹……”唐鹤飞怔住了，不可置信地呼唤着同伴的名字，眼神空洞得像是丢了魂魄。

王有穹只是保持着惊恐的模样，瞪着眼，张着嘴，没有回复，而后逐渐失去了意识。

他整个人瘫软下来，不久就失去了生命体征。

刺鼻的血腥气蔓延到房间的每一个角落。

执行者歪了歪头，语气温和：“不要害怕，死的并不是你，不是吗？”他又竖起左手的食指放在嘴边，“嘘，不要发出大动静，我不喜欢太吵的孩子。”

一群纨绔子弟哪受过这种惊吓？他们只能瑟缩着，不发出声音。

他们要活下去。

他们相信家里会有人救他们。

执行者在他们面前徘徊着，马丁靴的鞋跟敲击地板发出沉重的“嗒嗒”声，像是生命的倒计时，令人感到恐惧与慌乱。

教室里的学生看见这一幕，也开始沸腾起来。

“疯子！他是个疯子！”赵星琪死死地盯着屏幕上的画面，发狂般地把桌上的书本全部摔在地上，反复地想要用手机发求救讯号，却从未成功过。

张斯锐摸了摸下巴，微微蹙眉，说：“这是学校礼堂的舞台。这个‘执行者’恐怕确实认为自己在导演一部好戏。”

坐在张斯锐身后的那个沉默的女生忽然发言：“不，他可能只是想让我们看到。大礼堂是绝佳的选择，拍摄装置完整，还能直播给各个班级。”

张斯锐闻言点了点头，将自己的眼镜向上推了一些，仍是泰然自若的模样：“丘秋说得很有道理。他或许是故意要吓我们，如果我们现在害怕就如了他的愿了，我们再观望一下。”

电视上的执行者又有了新动作。他一个响指，聚光灯便打在了他的头上。

“那么，我们的好戏现在开始~”执行者看向镜头，“教室里的同学们，再好好地观望一下哦~”

“他是不是监听了我们！？”

执行者发出轻柔的笑声：“赵小姐是个聪明人。”

他没有继续关注教室里的动静，而是在镜头外用钳子夹起一根烧红的铁丝。

“我当然是不会让你们三个这么轻松就死的。”他走向王有穹左边的男生，把铁丝捆在对方的手指上，惹得男生连连痛呼，几乎要昏过去。

执行者看着这残酷的场面，却丝毫不心软地倒下一杯冰水。铁丝因为热胀冷缩这一规律，紧紧地嵌进了男生的肉里。

随着一阵惨叫，可怜的受刑者两眼一翻，昏了过去。

执行者语气云淡风轻：“王同学没有犯什么大事，所以我让他死得简单一点。不过你们三个，我可是对你们过往的恶行一清二楚。”

他弯下腰，用上位者的姿态，像是在看蝼蚁一样：“所以，如果你们不想死的话，就把你们欺负过的人做过的坏事全部说出来。”嗤笑一声后，他又说着冰冷的话，“你们也只有这个选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