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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你还记挂着他们的死活啊。”
“老衲听闻云彼丘十年来自闭于百川院,老衲贸然猜测,他就是当年为李施主下了碧茶之毒的人。”
“知你出事后,云彼丘后悔莫及,遂赶去东海寻你数月未果,白院主找到他的时候,他竟无半分的抵抗之意。”
“被白院主一剑穿胸,幸好纪院主及时查明了,他确系为奸人蛊惑,并非真心要害你。”
“于是就派人救了他,将他留了下来,可云彼丘十年来画地为牢,不肯宽恕自己。”
“老衲再猜一猜,李施主并非为此而放不下胸怀,毕竟当年之事终是一环扣一环,总得有人先放下。”
李莲花。“和尚,你可真是会猜谜。”
李莲花。“不过莫再顾左右而言他。”
我本不信,可李莲花这个反应告诉我此事为真。
原来真的和笛飞声一点关系也没有,竟然是百川院之人害了他。
真是无比的讽刺和可笑,一个个自称他门中之人,却也是伤他至深之人。
我心疼地落下了泪,门中之人的背叛定是苦涩至极吧。
#李莲花。“你告诉我,百川院是不是出事了。”
“安心,百川院没事,是百川院新近得了一把剑。”
“于是便向四顾门昔日好友发出邀约,要召开赏剑大会。”
“这把剑,便是李施主当年的贴身佩剑—少师。”
季不染。“少师?”
我默念道,当年我寻遍整个东海也未能找到少师剑,其后我又依次去扬州京城也一无所获。
竟然被百川院的人寻去。
“随着少师坠入东海,数年后有人东海捕鱼,复得此剑,之后这剑便被辗转贩卖。”
“直到回到百川院,已是历经了四十三手,名剑的宿命啊,李施主不觉得此剑该回到它主人的手里了吗。”
#李莲花。“这名剑嘛,自然会再寻到一个更好的主人。”
我苦笑一声,低语道。
季不染。“没有更好的了。”
方丈并没有放弃继续说道:“那人呢,旁人暂且不论,有一个人你总要见一见的。”
“她也回来了。”
李莲花不觉一惊,那位故人他确实该见一见了。
师父怎么为了让李莲花回百川院,连他亲徒儿都要出卖。
不过师父不会觉得这很破绽吗李莲花都没认出来的人,他认出来了…
不过一向聪明的李莲花却没有抓住这丝破绽,还真是奇怪。
#李莲花。“有些事只能成为遗憾。”
李莲花。“十年了,没有什么放不下的。”
李莲花说得很对,毕竟一个不辞而别的人也没有资格奢求让他一直爱下去。
可是无论他爱我与否,我都会不惜一切代价治好他的碧茶之毒。
方丈已经无计可施:“哎,是老衲无能救不了心死之人。”
李莲花站起身来。
#李莲花。“和尚,可愿解答我的问题了。”
“曾经金鸳盟的狮魂的确是被罚出普渡寺的慧源。”
李莲花。“那东海之后,方丈可有狮魂的消息。”
李莲花追问道。
方丈思索一番回答道:“百川院新立时,曾四处捉拿金鸳盟残部,牢中关押着成百上千,后经乔女侠提议释放了一批不曾为恶的普通盟众。”
“这个被释放者的名单就是乔女侠亲手决定的。”
“她必然知道李施主想要寻找之人,老衲听闻有一蒙面女子与乔女侠关系甚好,不用老衲多说,李施主也知道这蒙面女子是谁吧。”
“这世间之事真是玄之又玄,有些人你不想见也得见。”
我扶额叹息,师父这是把我往火坑里推啊,还真是亲师父。
此时一位小和尚走了过来,见到我本想出声唤道,我抢先一步捂住了他的嘴。
#季不染。“对不住了,还请你替我保密。”
我双手合十弯腰道歉道。
他轻轻点了点头,随即我便藏了起来,待他进去将饭放好后便又快速出来。
“这到钟吃饭了,老衲惜命,从不苛待自己,李适之一同享用吧。”
李莲花闻言,并没有拒绝。
“这寺院新来了个管厨叫静仁,手艺不错。”
方丈轻笑道:“这半个月来,老衲是饭量大增啊,真是罪过罪过呀。”
此时,李莲花注意到狐狸精咬的纸不是普通的纸。
李莲花。“油纸,炭渣。”
他心想着。
李莲花。“和尚,你们新来的厨子偷吃啊。”
#李莲花。“饭我就不吃了。”
#李莲花。“告辞。”
见李莲花要出来,我躲得更严实了些,好在没让他发现。
李莲花出来后与笛飞声见了面。
李莲花。“查的怎么样了。”
笛飞声。“普渡寺这十年来都没有狮魂来过的记录。”
笛飞声。“乔婉娩是唯一的线索。”
笛飞声。“这也就难办了。”
#李莲花。“不难办,我有一位故友,她与乔婉娩交好。”
笛飞声。“是她。”
笛飞声心想道。
笛飞声。“你不想去,我去。”
言罢,笛飞声便离开了,恰好碰到我在此处路过。
#李莲花。“季小姐。”
季不染。“李公子。”
#季不染。“我是来向各位告别的。”
季不染。“这百川院的赏剑大会,我怕是无缘去睹少师剑的风光。”
季不染。“家父传信而来,偶感风寒,却卧床不起,实在放心不下决定回京城一趟。”
季不染。“好在这离京城很近,替我跟方小宝说一声,免得他担心。”
#李莲花。“还请季小姐为我替令尊问安。”
#李莲花。“祝令尊早日康复。”
#李莲花。“那就先行一步。”
季不染。“多谢李公子的好意。”
翌日。
百川院。
李莲花和笛飞声刚到百川院门前就被拦了下来。
“今日百川院的赏剑大会,需要有请帖或者引荐之人方可进去。”
就在此时方多病从百川院走了出来,大喊道。
方多病。“李莲花。”
方多病。“你还是来了呀。”
见到李莲花,方多病很是愉快。
#李莲花。“哦,这赏剑大会呀,这阿飞非要过来凑凑热闹。”
看到李莲花身后的阿飞,方多病的脸瞬间垮了下来,却还不忘向门外两人介绍道。
方多病。“这位是我的朋友,最近名头很盛的,莲花楼楼主神医李莲花。”
#方多病。“至于这个嘛。”
方多病看了一眼阿飞接着说道。
方多病。“就是他身边一个打杂的。”
方多病。“我做为推荐人带他们进去。”
说完,方多病搂住李莲花,将阿飞晾在一旁热情地说道。
#方多病。“走走走,我带你去个地方。”
方多病。“咳咳咳,在这赏剑大会之前啊,我隆重向你介绍一个人。”
言罢用手指着身前的画像。
#方多病。“这个就是我师父李相夷的画像了。”
李莲花再次看到从前自己的画像,哪怕自己以为早已放下一切,可还是在平静的心海里泛起涟漪。
李莲花。“这看着也挺普通的。”
李莲花。“倒是真能辟邪。”
方多病一听护犊子的说道。
#方多病。“怎么说话呢。”
#方多病。“注意点。”
方多病。“在百川院建立的时候,他的画像就挂在这了。”
方多病。“十年了,没有人能忘得了他。”
方多病摸了摸自己的身上,确认没有后便讨要道。
#方多病。“对了,你身上有糖吧,给我两颗。”
方多病。“看什么。”
#方多病。“我知道你喜欢吃糖。”
方多病。“别抠了,快点。”
随即便将手伸了出去,李莲花无奈地将一颗糖递到方多病的手里。
#方多病。“再拿一颗。”
李莲花。“只有一颗你爱要不要。”
方多病切了一声,把糖紧握在手心,双手抱拳,随后毕恭毕敬地鞠了三躬,便将那糖放在了那画像前面。
#方多病。“我每次来都会给他带点。”
方多病。“在所有人眼里他是四顾门门主李相夷,是多少人的依靠,又是多少人想要挑战的目标。”
方多病。“可没有人真正关注过他的喜好,偷偷告诉你吧,我可是见过他避开所有人偷偷吃糖的模样。”
方多病。“谁能想到这武林第一的李相夷吃个糖开心得像个小孩一样。”
李莲花嘴角认忍不住一丝上扬,就在此时方多病细看李莲花的侧脸,又与画像之人相比较说道。
#方多病。“哎,你还别说你跟我师父。”
#方多病。“倒是有几分…”
笛飞声。“他不是。”
笛飞声突然进来打断了方多病的话。
#方多病。“不是什么。”
笛飞声。“东海大战李相夷输了,他应该第二。”
方多病闻言顿时就炸了。
#方多病。“你说李相夷输给了笛飞声?”
#方多病。“你看到了?他们在海上打的。”
方多病。“那个时候你在哪呢。”
方多病。“你是鱼精还是乌龟精啊。”
李莲花偷笑一秒,立刻又恢复一本正经的模样。
#李莲花。“别吵了,这大会马上就要开始了。”
与此同时。
乔婉娩。“不染,你来了。”
乔婉娩有些欣喜,毕竟她与我也有段时间未见面了。
乔婉娩。“不过你为何戴着面纱。”
#季不染。“前些日子过敏,还未好,所以…”
乔婉娩。“竟是如此,不若我叫人来给你看看。”
乔婉娩说完一副要起身叫人的模样,我却将她拦住。
#季不染。“阿娩不必了,师父也为我开了些药,劳你费心了。”
乔婉娩。“你这说的什么话。”
果然不能跟李莲花待久了,现下我胡诌的本事真是越来越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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