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余年（十）

几人来到一家饭馆，用完膳后，林惜舒跟他们告别，回到了相府。

在宁静的房间中，林惜舒正细心地擦拭着她最钟爱的匕首，此刻，她的面容显得有些冷漠，那双如同古井般深邃的眼睛里泛起了一丝不悦的波澜。

“什么是没有查到，我让你们在京都待了十年，一点消息都没有查到？”

“皇宫的那位出手了，他并不想要让我们查到是谁做的。”

黑衣人双手抱拳，也是百思不得其解，“按理说我们的行动颇为缜密，是不可能被察觉到的，但是皇宫中的那位派出来的人过于厉害。”

“是宗师？”

林惜舒听说过有一位宗师待在皇宫之中，传闻是太后身边的那位洪公公，她觉得不像是那位，若真的是宗师，不太可能被人发现。

林惜舒放下抹布，手指轻点桌面，这位宗师到现在都没有被人看出来是谁，更像是在故意隐瞒，洪公公年纪大了，跟她娘给她留下来的那些线索对不上。

“不是宗师。”黑衣人的背脊弯了弯，额头上的汗珠滴落在地，她已经许久没有见到主子发火了。

“既然不是宗师，那你们为什么要如此害怕？”

林惜舒淡漠的望向这个跟在身边十多年的女子，“不管是谁的人，只要不留下痕迹，杀了就是。”

“主子，那人是皇宫中的人，若是杀了，会有麻烦。”

黑衣人当时怕给林惜舒惹麻烦，犹豫了一下便放弃了追踪凶手爪牙的想法，回到相府等待林惜舒回来。

“皇宫之内的人又如何，我们的人从未在被他们察觉，找个夜黑风高的时候，抹除我们留下的痕迹，将他们都杀了，继续追查。”

林惜舒捏起匕首，具在眼前看了看，这把匕首已经杀了不少人了，她不介意亲自动手，杀了想要破坏她布局的人。

“主子，被皇宫中的人不发现了，你或许有危险。”

“不让他们发现不就行了。”林惜舒起身走到她的面前，举起匕首蹭了蹭她的下巴，“姑姑跟着我的时间很长吧。”

“十五年。”芳若之前便是林惜舒的母亲手底下的人，当初只是负责保护林惜舒的安全，如今却是成了培养林惜舒手下暗探的人。

“十五年够久了。”

林惜舒笑了，柔意却不达眼底，这些年她也不是很相信芳若，手底下的人也是有一部分从来都没有被芳若接触过。

“姑姑如今是觉得陛下待人亲厚，想要离我而去么？”

“属下不敢。”

芳若瞬间跪地，额头上的汗珠却是开始滑落到脸颊两侧，林惜舒长大了，有了自己的想法，性格更是嗜杀成性。

“姑姑啊，我这人最讨厌背叛，见到背叛者总是忍不住伤心落泪。”

林惜舒眼角滑落一滴泪珠，她幽幽的叹了口气，匕首滑落在芳若的脖颈处，她的表情无辜，“姑姑，跟着我这么久，你也知道，我不忍心下手，你自己了解吧。”

“主子，我没有背叛您啊。”

芳若紧紧抓住林惜舒的裙摆，脸上的惶恐毫无遮掩的浮现出来，“属下对您是真心实意的，不敢跟着旁人，您不要被坏人蛊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