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
看着神情一下子黯然下来的宫远徵,明雪起身,语气和缓温柔的说。
深深看了眼旁边的人,宫远徵抿抿唇,从椅子上站起来,一声不吭的迈步离开,背影看着有些落寞。
明雪看着陷入自我情绪里的宫尚角,摇摇头,随后也走了,离开时还贴心地将殿门给带上了。
屋中只留一人和一室冷寂。
明明还是白日,可殿中却是像蒙了一层布般,有些灰暗,白日的光都照不亮了。
悲伤在无声萦绕,伤痛顺着心脏蔓延,回忆就像利刃,在一遍一遍地凌迟精神和灵魂,自我折磨、体无完肤。
殷红的双目已经饱含了泪水,但宫尚角死死克制着,没有让其掉下来。
即使再痛,他也不允许自己哭,眼泪是弱者才会流的。
他现在,已经不是弱者了。
...
明雪在后庭院找到了离开的宫远徵。
少年站在清池边,仰头看着身前枝繁叶茂的月桂树,神情落寞萧索,脸上有着未干的泪痕,好像是才哭过。
明雪走上前,也不说话,只从怀中掏出丝帕递过去,意思很明显——擦擦!
看着递到面前的帕子,宫远徵皱眉,抬手一把推开。
“不需要。”
语气生硬,带着少年独有的倔强、骄傲。
好意被这么拒绝,明雪也不恼,将帕子收回怀里,摘下腰间的荷包,从里头取出一块被油纸包裹的东西。
“吃糖吗?”
这次没直给,而是先问。
“心情不好的时候吃点糖,会让人短暂地快乐点哦!”眨了眨眼,明雪有些促狭的说。
宫远徵眼中辉光微闪,看着她手里的糖,这次没有拒绝,伸手接过了过来。
修长的手剥开油纸,拿出白色的糖块放入口中,清清甜味在舌尖融化,随后一股凉味散发,给人感觉就像是在吃块甜蜜的冰。
这凉意,是薄荷的味道!
《本草新编》有云:薄荷,不特善解风邪,但尤善解忧郁,用香附以解郁,不若用薄荷解郁之更神。
宫远徵有些惊讶的看向旁边的姑娘,意外她居然用这么一味药做糖,这想法不得不说,真是有些奇妙了!
瞧他这被惊讶的样子,明雪扬眉弯眼,笑问道:“怎么样徵公子,我独家特质的薄荷糖好吃吗?”
脸上的自得和骄傲不要太明显,但也很是鲜活明艳。
宫远徵含着糖看着,心里的难过慢慢就被抚平了。
他没有回答好不好吃,只是动嘴将嘴里的糖嚼碎了咽下去,伸手对她说:“还要。”
模样任性,幼稚的像个孩子。
明雪看着他摊开伸到自己面前的手,低头从荷包掏了块大一点的放到手掌心里,边给边叮嘱道:“少吃点,我这糖虽然是特制的,但吃多了照样对牙不好。”
“那你还带糖在身上?”
傲娇小宫主习惯性开口刺了句,当反应过来后,面色顿时有点尴尬了。
毕竟刚吃了人家的糖,就说这种话,听着很像是过河拆桥。
明雪将荷包系回腰上,淡淡说:“我带糖在身上是为了想吃的时候就能吃,而不是天天吃。这二者是有本质区别的~”
“有什么区别?”宫远徵不解问。
明雪抬眸看着他,认真说:“一个是随心而所欲,一个是毫无节制放纵。前者掌控自身欲望,后者被自身欲望掌控,这就是区别。”
“你是个能够掌控自身欲望的人?”宫远徵目光上下打量着她,面有怀疑。
明雪眼皮一跳,突然感觉有点手痒。
——这臭小子哪哪都好,就是长了张有些欠的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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