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雪看了他一眼,没回话,手下小心的接过宫尚角血淋淋的手,转头对身后的金复说:“金侍卫,麻烦你去将寝室的铜盆拿过来。”
金复闻言,立马转身去拿铜盆。
明雪一手抓着血手,一手从怀中掏出一块丝帕。
将丝帕铺到桌上,把托盘里的镊子拿出来放在丝帕上,明雪示意回来的金复将铜盆放上桌,随后伸手取过装有烈酒的酒壶,小心握着宫尚角惨不忍睹的血手,将之至于铜盆之上。
“烈酒洗伤,可能会有点痛,公子忍一忍。”
抬眼看了看对面黑沉着脸的人,明雪轻声叮嘱了句,随即手腕一转,将壶中烈酒倾倒下去。
随着清透的酒液汩汩冲刷,掌心的鲜血被洗掉,露出几道纵横细裂的伤口,一些细小的碎片随着烈酒的倾倒,被冲洗了出来。
疼痛剧烈如海潮般刺激着神经。
换作常人这样冲洗伤口早就缩手痛得嗷嗷叫了,可宫尚角却面色不改,淡然的接受着疼痛,眉都不皱一下,手亦是不曾抖,耐受力不是一般的强。
铜盆中很快积蓄了一层血酒,明雪放下酒壶,拿起镊子,手握住宫尚角骨节分明手指,下压,将掌心的伤口摊开。
明雪低头,目光仔仔细细的看着,寻找残留在伤口里的碎瓷片。
“......叮......叮......叮......”
三块纸屑大小的碎瓷被从伤口里夹了出来。
在仔细检查了一遍,见几处伤口都没有碎屑后,明雪将镊子一放,拿过托盘里的金疮药,开始给伤口上药。
小心将淡黄的药粉洒在挤出伤口上,明雪伸出手指,指尖轻轻的拨弄药粉,让粉末能更好贴合伤处。
疼痛伴随着酥痒从掌心传来,宫尚角红着眼,看着面前这个为自己上药的女子,心里因想起母亲和弟弟而生出的伤痛渐渐平复了下来。
将几处伤口全都敷好金疮药后,明雪放下药瓶,拿过一旁托盘里长条的绢帛展开,开始一圈一圈的给上好药的手掌包扎。
她包得认真,宫尚角坐在对面看得出神。
女子低眉敛目,眼睫轻阖着,芙蓉玉面虽认真严肃,但神情却是很温柔,温柔中透着点小心翼翼。
她手上缠绢帛的力道很轻,像是在用心呵护一朵娇花一般。
娇、花?
宫尚角被自己想到的这个形容给窘到了,微微侧眸,不自在的移开目光。
手里的绢帛绕完最后一圈,明雪将留出的一段在腕处打结收尾,看着被自己包好的手,满意的点了点头。
“好了!”
宫远徵闻言,迫不及待的将宫尚角的手拉到面前,仔细看了一遍。
伤口包扎的细致,十分干净整洁,宫远徵不由将目光投向对面神色安然的女子,一时对之有些刮目相看了。
“我的手艺徵公子可还满意?”明雪眼波流转,悠悠笑问道。
宫远徵对上她含笑的目光,嚅嚅嘴,神态有些傲娇,淡淡说了句:“还不错。”
看他这傲娇的样子明雪脸上笑容洋溢,转头对身后站着的金复道:“金侍卫,麻烦你来收拾一下了。”
说着,手指了指桌上的残局。
金复得了指示,立马上前将桌上的东西给收拾收拾,端了出去。
殿中只余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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