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宫寂静无声,此刻像是蒙上了一层黑云,沉静而又肃穆。
角宫的下人,没人知道发生了什么。
他们只知道,今日公子很生气,不要去触碰了霉头。
诏尔站在角宫外,她不知道要不要进去,毕竟自己刚刚在议事厅上,帮助的是宫子羽。
她在门外,静静的看着,不知道为什么会来这,大概是放心不下宫二。
平日老谋深算,突然被人算计了,她想,他此刻应该是不舒服的。
更何况,还是用泠夫人算计的……
别人不清楚,可她清楚,宫二最在乎的,就是泠夫人和宫尚朗。
宫门小辈,大概都算是她看着长大的,这么一算,她来了宫门很多年了。
利益终究也迷了她的眼,她不再只守着宫门那半份家业,她想要的,是整个宫门。
整个宫门,只有宫子羽,最好拿捏,她当初确实迎兰夫人遗言,照顾宫子羽,所以宫子羽某种意义上,很听她的。
只要没人扰乱,一切都会正常的进行,她安安心心的做这个幕后之人。
可现在的问题是,宫门是一个早已蛀朽的枯木,无锋刺客,还不知道在这,隐藏了多少人。
“你……来做什么?”
宫远徵微微蹙眉,他看着诏尔,说不生气一定是假的,自己那么喜欢一个人,可那个人,满心满眼都是另一个人。
诏尔微微一愣,她没想到宫远徵会出来,张了张嘴,却又不知道说什么。
“看一眼,看过了我便回去了。”
她想要转身离开,宫远徵没有给她机会,他拉住了她的衣袖。
“为什么,你永远向着的都是宫子羽。”
诏尔有些僵硬,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宫远徵的问题,她隐隐能听出来,宫远徵说这句话时……哭了……
“颠倒黑白,物极必反……”
“错了就是错了,远徵,宫门所说的兄弟同心,你和尚角,做到了吗?”
她没有回头,静静的开口,身后的宫远徵还拽着她的袖子。
你想着宫子羽,他入试炼你整日守着,那我呢?
玉宫之中,我陪你的那些时日,又算什么?
他想着,却终究没有说出口
有些话一旦说了出来,她和他,就彻底的,不会再有任何可能。
“你,不去看看哥吗?”
他开口问,诏尔看着空中的明月,宫尚角此刻或许需要一个人来安慰,她好像动了一丝善心。
和很多年前一样。
她走了回去,看见的是宫远徵落泪的脸,和半掩着宫门的角宫。
她抬手,擦去了宫远徵脸上的泪。
对不起。
她在心里默念着,可也只是默念,她不会说出来,神也不会走下神坛。
她走进了角宫,大殿外,上官浅神色有些忧愁。
见到了诏尔,她没说话,只是指了指殿中,殿内门虚掩着,可以看见宫尚角正捧着一方刺绣手帕。
“那是什么?”
上官浅轻声问到。
“泠夫人绣的。”
诏尔看着宫尚角,思绪回到了那个雪夜,少年浑身是伤,眼底却还是化不开的倔强。
上官浅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离开的,诏尔站在门外,她没有进去,只安静的守在外头。
“不进来吗?”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