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来看你了

汤阮停在玄关处，屋貌一览无遗，和他人一样干净。她穿上马嘉祺准备的拖鞋，刚走出一步就被毛茸茸的萨摩犬扑了满怀。

斜杠热情地舔她，尾巴晃来晃去。

汤阮摸着它的脖子，脸埋进去，声音闷闷的。

汤阮“嗯，来看你了。”

马嘉祺“先喝杯水吧。”

马嘉祺看着那一黑一白靠在一起，觉着可爱，眼中笑意点点。

斜杠到旁边吃狗粮，软耳朵翻折着，看来马嘉祺将它照料得很好，以前吃饭可没这么安静。

汤阮靠着椅背，裤管卷起到大腿，四朵黑色的玫瑰长在同一簇，根茎很长，末端在小腿窝，而上面红肿的擦伤与手印更是触目惊心。

马嘉祺这次没有戴医用口罩，掰开药水罐之后及时停在离她一米远处，汤阮并不怕针，但是上次在他面前的反应诚然是害怕。

汤阮现在也在小幅度的抖，没有抬起头看他，只是一味低着头，他连她眼睛都看不见。

马嘉祺“我先涂碘伏，忍一忍。”

诚实讲，汤阮腿上有纹身是让他震惊的，但他并不觉得这有什么。在澳门，随意走一趟街口就能看见穿着坎肩露出纹身的人，数不胜数。本人都不会在意，更何况这些路过的人。

而且，汤阮，本身就很特别。

马嘉祺是弓着脊背为她涂药的，下手很轻，但是抹匀的范围很广很实，脖颈下有两颗大小不一的痣，正好落入汤阮眼中。

他是个表里如一的人。

禁欲，寡淡，温和。

本应觉得无趣的，但他有很多东西都招她喜欢。

清瘦的脊背与腰，手腕也偏细，气质斯文，看着似乎从不会发脾气，但凸出的喉结与衣领下薄薄的肌肉，又散发出招祸的危险气息。

马嘉祺对她的窥视与天马行空一无所知，毕竟在他面前，汤阮一直扮演着小鸵鸟角色。他将药水盖子拧紧，用剪刀剪开一团约十块的纱布。

马嘉祺“你腰上有些严重，缠好绷带之后尽量不要碰水，如果闷了就需要松一些。”

汤阮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而后乖巧地掀开上衣，细瘦的腰下骨格外明显。马嘉祺托着她的背，上过药后很是小心地围卷着，到最后一步时不小心蹭到她的肋骨。

汤阮“痒…”

汤阮诚实地说，还仰起了脸看他，眼里水色粼粼。

马嘉祺像被火近面烤了一番，脸立即红起来，但还算镇定地收回了手。

马嘉祺“抱歉。”

汤阮“你…是不是…被它吓到了？”

汤阮半盘着腿，双手撑在枕头边，满是伤口的身体侧过来，上衣还没有整理好，腰弧略微挺起，口罩挡住了大半张脸，但那双眼睛怯怯的，紧紧盯着他，很紧张似的。

马嘉祺却认真地回答。

马嘉祺“没有。”

没有急切自证，也不是安慰。

汤阮也许比他要小，胆子也不大，有点可怜。尽管马嘉祺不想用这种词汇形容她。

其实他刚才只是在想，汤阮腰部的皮肤与腿部不同。

只能推测出，汤阮曾经受过伤。而这些纹身，可能就是为了遮挡住那些伤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