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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十七

王爷的白月光竟是我自己

十六

太子也是痴迷声乐之人,府内乐师每一年都会换一批,都是经过各地筛选的乐技最好的年轻姑娘送进去。

今年的新一轮太子府乐工进献就在半月后,林霄云他们也是瞅准了这个机会想将我混进乐师中送进太子府。

制造假身份时需要一个新的名字,我想了想,还是用了“瑶琴”这个名字。

临出发前,林霄云送了我一把琴,琴中有一个小小的暗格,暗格之中有一把十分精巧的袖箭,他让我随身带着,若我遇到什么危险,尚且可以自保。

我瞧着琴底的断纹只觉得异常眼熟,琴徽琴轸岳山,每一个细节都透露出一种熟悉感,除了这琴弦不太一样,琴底也还未刻字,其他的几乎和我从凝香阁带出来那把一模一样。

只是那把琴陪了我多年,我倒是一直没有发现过有暗格。

进入太子府比我想象的要顺利许多,同一批进去的还有许多舞姬,我们都被安排在了一个叫做畅音阁的园子里。

新进去的人前一个月都没有到太子跟前献艺的机会,每天做的最多的事就是不厌其烦的练习指法技艺。

能进这里的人基本上都是地方上选上来技艺出类拔萃的人,且个个都貌若仙子。我的容貌在她们之中也只算得个凡桃俗李,好在琴技方面并没有落了下乘。

负责教导我们的乐师见我技艺尚可,原本要将我排在第二组之中,却觉得我相貌与他们不合,将我排在了第三组献艺的人之中。

第一组献艺的样貌和技艺在我们之中都算顶尖的,听说太子殿前献完艺后每个人都得了许多赏赐,一连几天,太子天天召她们前去献艺。

只是木秀于林风必摧之。第一组一直被召,其他人迟迟无出路,难免会心生嫉妒,甚至有的人想出了偷龙转凤,将他人更好的乐器盗走为自己所用的招数。

能来这里的人手中的乐器自然都是不差的,大多出自名家之手,有很多人的乐器几乎都相差无几难以辨认,就算被偷了辨认出来,也难有证据证明是自己的。

听闻有人偷盗,那几天我甚至天天将琴带在身边,连睡觉都放在一旁。

直到管事的请了工匠来为大家的乐器统一刻名,我这才放下心来。

刻完名字那刻,我看着琴底那熟悉的“瑶琴”二字,确定了这就是我后来所用的那把琴无疑。只是我始终疑惑于这把琴后来是如何去的凝香阁又兜兜转转的回到了我手中。

直到,我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

十七

第一组的琵琶被盗后,正巧太子似乎也有些腻了她们的乐曲,于是管事的便将这一组都撤了下来,换了第二组。

听闻前段时间名噪一时的“琵琶娘子”也在第二组内,我原以为这一组并不会比一组差,应该也能被太子多留一段时间,却不想太子近来似乎兴致不佳,也不怎么召见乐师去他殿里了。

园子里的姑娘们未进来时在各地方上都是被人捧上天去的,这会儿进来了却被频频比下,天天没日没夜的练着,也不见有个出头之日,有些人自然就心头不爽,总想找个地方撒撒气,于是园子里出现了抱团欺人的现象。

管事的人虽知道这个现象时常发生,但事情没闹大,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我也不止遇见过一次有人被堵在花园假山后欺辱。我虽不好管闲事,但也怕莫名遭遇这种事,所以时常将林霄云赠予我的袖箭带在身边。

这天我练完琴出来路过花园时又一次遇到了几人拦住了一个抱琵琶的姑娘。我远远瞧见,本想绕道避开她们,可晃眼瞧见那张惊慌的面容,我一时有些怔愣。

这人的相貌竟与凝香阁的妈妈一模一样。

看着她们揪着她进了假山后头,我鬼使神差的跟了上去。

藏在假山之上,我瞧着她们将她的琵琶弦尽数扯断,又按着她的手脚,一个个巴掌落在她脸上。雪白的肌肤很快红肿起来,我蹙了蹙眉,终究看不过眼,朝着扇巴掌那人射出了袖箭。

林霄云教过我一些骑射,所以这么短的距离对我来说很容易射中,精巧的短箭只在一瞬间就射穿了她的手臂,她痛呼一声倒进了身后的水池里,激起了一片水花,水池也很快被染红一片。

其他人见状吓的尖叫着四下逃窜,根本没人管落水的那个人。

我也正想离开,低头却和那张熟悉的脸四目相对。

我顾不得许多,招手让她也赶紧走。见她拿起琵琶走后我也赶紧跳下了假山,穿过花丛拿起了藏在花丛里的琴,回到了长廊里假装路过。

那人的呼声很快引来了园子里巡园的守卫,我心下紧张,只好加快了离开的步伐。

在太子府私藏兵刃乃是死罪,回到房间我赶紧解下了手上的袖箭,刚要藏进暗格,就听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我有一瞬的慌张,以为是管事的这么快就带着人来搜屋了。

平复了一下心情,我平静的去打开了房门。

门外,是抱着断了弦的琵琶一脸着急的她。

我假装不知情的样子问她,“有事吗?”

“东西呢?”她焦急的问我。

“什么东西?”我不明所以。

“你说什么东西?他们不出片刻就会来搜房,你给我,我有地方藏,若是被他们搜出来,我们都得死!”她说的很是认真。

我本应该留个心眼,防她害我。可看着这张脸,我本能的选择了相信她。

将她带进房内,我当着她面从暗格中拿出了袖箭递给她。她看着弹出的暗格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接过袖箭后,我瞧她从内衣里掏出一张小小的羊皮卷递给我,让我塞进暗格里。

这羊皮卷看着有些年头了,我展开一看,竟是一张失传已久的琴谱。

我照她所说将羊皮卷塞了进去。

临出门前,她对我道,“谢谢你帮我,我叫月娘。”

我瞧着那张脸,刚想开口说自己的名字,就见她又道,“我知道你叫瑶琴,我听过你的琴音,弹的很好,本该跟我一组的。”

我这才得知,她就是前段时间名噪一时的“琵琶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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