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九章：殊途同归

明德帝二十二年八月初四晚上：

天启城皇宫太安殿：

解决了瑾言和百官联名手书的事后，萧瑟向明德帝参了大监瑾宣一本。

此刻一身紫衣蟒袍的瑾宣大监正卑微的跪在明德帝面前，不禁有了些慌张。

而一旁的赤王萧羽则是隐忍怒火，死死瞪着萧瑟。

兰月候，萧崇和萧瑟三人则是颇为解气，等着看瑾宣如何收场。

只见明德帝怒拍了一下书桌，狠狠咳了几声。华锦见状在明德帝脖子后扎了一针。

少顷，明德帝终于缓了过来，喘着气说道。

明德帝“自今日起，瑾宣你禁足平心殿，若无朕的旨意，不许你踏出殿门一步！”

瑾宣（大监）“臣遵旨！谢陛下不杀之恩！”

黎长青走了进来，带走了瑾宣。

明德帝叹了一口气，看了看萧崇和萧瑟。

明德帝“崇儿，你领着大理寺来查瑾宣私自出宫和抢百官联名手书一事。”

萧崇（白王）“儿臣遵旨！”

明德帝“好了，你们三人先回府吧，朕有话跟月离和华锦说。”

萧崇，萧瑟和萧羽三人鞠躬行礼，拱手作揖，转身走了出去。

萧羽孤身走在前头，萧崇和萧瑟并肩走在后面。

萧崇（白王）“瑾宣是父皇的伴读太监，从小陪着父皇一起长大，你想让父皇杀了他，没那么容易。”

萧瑟（永安王）“我知道，我今天没有打算就此杀他，父皇能把他关禁闭，我已经知足了。至于后面该怎么做，就得拜托二哥了。”

萧崇（白王）“这就是个烫手的山芋啊，不过相比瑾宣大监，这个瑾仙公公倒是更值得信赖的人，没想到他能为瑾言做到这一步。”

萧瑟（永安王）“二哥，丫头说过，瑾仙可以为你日后所用，我也是这么认为的。”

萧崇（白王）“楚河，你……”

萧羽忽的转身看着萧崇和萧瑟。

萧羽（赤王）“不过是个愚蠢的人罢了！空有能力和权力，却又不是同宗的师弟。”

萧瑟看着萧羽，摇摇头，嗤笑一声。

萧瑟（永安王）“我们不是一路人！”

萧羽（赤王）“那你们又何尝是一路人呢？”

萧瑟（永安王）“我和瑾仙公公自然也不是同路人，若论意志力，我不如他。”

萧羽（赤王）“那你们两个人呢？难道有了点小恩小惠，就能成为一路人了吗？”

说完萧羽不再理会两人，甩了衣袖，转身走了。

萧崇（白王）“老七说得没错。我们想法虽然有些相同，不过走的路却是千差万别，所以我们也不是同路人。”

萧瑟（永安王）“是啊，我们走的本来就是两条路，只是偶尔交汇在同一条路上，一起走过一段路程罢了，最终还是要分道扬镳的。只是丫头说过，二哥也许会与我殊途同归，只不过以后的路更难走而已。”

萧崇（白王）“殊途同归？真的可以吗？”

萧瑟（永安王）“丫头比我更了解我自己，她说可以，便是可以。”

萧崇（白王）“看得出你很爱她。她是个好女孩，在二哥看来，是你高攀了。”

萧瑟看着萧崇，想起叶若依提过，在百里小菲那个世界里，萧崇是她的亲生哥哥。

萧瑟（永安王）“高不高攀的，她都已经嫁给我了，后悔也没用。”

萧崇（白王）“你别误会，我只是把她当做……”

萧瑟（永安王）“我知道。二哥，丫头说过，那个位置，你比我更合适。”

萧崇（白王）“但我现在只想帮二师父报仇。”

萧瑟（永安王）“会的，这就是我们殊途同归的地方了。二哥，等此间事了，我便离开天启，纵马回到江湖里。”

萧崇（白王）“和小菲一起？”

萧瑟（永安王）“我也想啊，如果可以的话……”

萧崇打趣萧瑟，萧瑟听了，却只是苦笑一下，喃喃自语，萧崇听到前半句，后半句听不清了。

萧崇（白王）“什么？”

萧瑟（永安王）“没什么，也许再过不久，二哥就会明白了。”

萧崇（白王）“好，只是眼下父皇的身体……”

萧瑟（永安王）“百病易治，心病难医。”

说完，萧瑟提步走了。萧崇回头看着禁闭大门的太安殿，叹了一口气，也走了。

太安殿里，华锦端了一碗药递给明德帝。

看着明德帝因为瑾宣发怒，咳嗽不止，华锦忍不住开了口。

华锦（小神医）“陛下，您和瑾宣大监的情谊很深吗？”

兰月侯（萧月离）“他是皇兄的伴读太监，自小与皇兄一起长大的。”

华锦（小神医）“难怪他犯了那么大的罪，陛下却只是关他禁闭罢了。”

兰月侯（萧月离）“小神医，慎言，不可质疑圣上。”

明德帝“月离，无妨。华锦啊，这人在天启城中，尤其是身居高位，哪能避免不做些糊涂事呢？想当年，跟朕在一起的这些人，一个一个的，有的死了，有的离开了天启城，唯独瑾宣还在，朕是真的……舍不得杀他啊。”

华锦（小神医）“华锦看得出，陛下是个念旧的人。”

明德帝“华锦，朕还能活多久啊？”

兰月侯（萧月离）“皇兄！不可胡想！”

明德帝“月离，朕的身体，朕清楚。华锦，你但说无妨。”

华锦抬头看了兰月候一眼，后者摇摇头，示意她不要说。

华锦（小神医）“陛下，您不要想这种问题，您只要相信我就好。”

明德帝“朕自然相信你，只是朕想拜托你一件事。”

华锦（小神医）“什么事？”

明德帝“用你的医术，让朕多活几天。”

兰月侯（萧月离）“皇兄！”

明德帝“月离，朕这么说，是有原因的。如今天启城的乱局还没有结束，朕若现在走了，天启也必然要大乱。朕若还在，楚河他们就有了主心骨。朕老了，能帮上三个儿子的忙，是越来越少了，现在也只剩下能多活几天了。”

兰月侯（萧月离）“皇兄……”

兰月候红了眼眶，说不出话。

华锦（小神医）“陛下放心，华锦定当尽力。”

明德帝松了一口气，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