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八章：销毁联名手书

明德帝二十二年八月初四晚上：

天启城皇宫太安殿：

明德帝一身龙袍瘫坐在龙椅上，他比起之前似乎又要消瘦了几分，脸色也愈加苍白，华锦已经用了全力来医治他，但是依然看着明德帝的身子一天天地衰弱下去。一身金衣的兰月侯和身着白衣华锦随侍在他的两侧，而一身白衣锦袍的白王萧崇和一身玄色锦袍的赤王萧羽站在书案前左右两边。

这时，一身青衣锦袍的萧瑟带着身着黑衣长袍的瑾言走了进来。

瑾言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不敢抬头看明德帝。萧瑟则是躬身，对明德帝行了一礼。

萧瑟（永安王）“见过父皇。”

瑾言“参见圣上，奴才……该死！”

明德帝“楚河，你的王妃没有来？”

萧瑟（永安王）“丫头有些累了，歇息了。”

明德帝闻言点了点头，不再说什么。萧羽则是不屑冷哼一声，瞪着萧瑟。

明德帝看向跪趴在地上不敢抬头的瑾言。

明德帝“瑾言，你不想去守皇陵，舍不下权力，所以引琅琊军入京。已经是死罪了，但你还试图用手中的一份谋逆名单引孤的几个儿子争斗，此罪该怎么算？”

瑾言“凌……迟……”

瑾言浑身哆嗦着，颤抖着回答。

明德帝“是啊，凌迟。但是既然楚河已经告诉你，朕不会杀你了，那朕自然就不会杀你，甚至不会让你去入大理寺。”

瑾言闻言不停地磕头。

瑾言“谢圣上隆恩！谢圣上隆恩！谢圣上隆恩！”

明德帝“行了，把百官联名手书交上来吧。”

瑾言停止磕头，从怀里拿出一封卷轴，兰月候走了过去，瑾言双手呈上，兰月候接过，来到明德帝身旁，交给了他。

明德帝接过百官联名手书，却是不着急打开，而是一一看过自己三个儿子脸上的表情，随后开口问道。

明德帝“你们一定很想知道这上面的名字吧？”

萧崇（白王）“儿臣不想！”

萧瑟（永安王）“若在我手中，那么自然是想的，但它现在在父皇手里，这个秘密，本就该一个人知道。”

萧崇和萧瑟两人摇头，而萧羽却依然玩世不恭地笑着。

萧羽（赤王）“父皇要是想念，就念呗。”

明德帝“这上面的名字，朕不用看，也能猜到，这第一个名字嘛，想必就是太师董祝了……”

萧瑟心头微微一震，虽然覃琰他们刚刚和太师府的管家离天狠打了一场，但他并没有把这个事禀报给明德帝。

接着，一个猝不及防，百官联名手书就被明德帝扔进了火炉里。

萧羽（赤王）“父皇！”

明德帝没有理会萧羽，众人就眼睁睁看着那份到手就能号令半个北离朝的手书慢慢被烧成了灰烬。

明德帝“这上面其实大部分人，并非想谋反，他们呢，只是觉得朕不行了，北离是萧氏的，却不一定必须是朕的。你们有人要抓这上面的人，倘若真的是抓了，那么朝廷怕也是完了。不过经此以后，也不会再会有人想换一宗萧氏来继承这皇位了。”

萧崇等三名皇子都领会了明德帝的意思，纷纷垂首，拱手作揖道：“多谢父皇。”

明德帝“朕的时日不多了，能帮你们的已经不多了，你们呐，都要学会自己帮助自己。朕记得百里家的小丫头说过，君王治天，重在治心啊……”

萧瑟（永安王）“父皇……”

明德帝“楚河，她是个好姑娘，莫要辜负她。”

萧瑟（永安王）“儿臣明白。”

萧羽（赤王）“可是父皇，人心多变，就算这一次，他们感谢父皇的恩德，但是下一次，他们再次动了异心又该如何？”

明德帝“那就杀了，一个都别留。”

明德帝严肃果断的看着萧羽说道。

萧羽（赤王）“儿臣谨遵父皇教诲！”

明德帝“长青，宣瑾仙进来。”

太安殿门口持刀将军黎长青拱手作揖。

黎长青（虎贲上尉）“是，陛下。”

一身碧绿蟒袍的瑾仙走了进来，跪在了地上。

瑾仙（风雪剑）“罪臣参见圣上！”

明德帝“瑾仙，这瑾言要是放任江湖，必然遭人利用追杀。若是将他打入天狱，想必你也会怪朕。既然如此，朕就把他交给你了。但他的武功必须废掉！瑾言、瑾仙，你们可有异议啊？”

瑾仙（风雪剑）“臣不敢！多谢圣上开恩！”

瑾言“谢圣上，草民不敢！”

瑾言擦了擦额头上的汗，以头磕地。

萧羽见状冷哼了一声。

萧羽（赤王）“奴才样。”

明德帝“瑾仙，把瑾言带下去吧。崇儿，这份百官联名手书被销毁的事情，你找个办法，就在今天内，要让整个天启城知道这件事。”

萧崇（白王）“儿臣明白！”

瑾仙带着瑾言走了出去。

萧瑟（永安王）“父皇，儿臣还有一事想上奏。”

明德帝“你说。”

萧瑟（永安王）“大监瑾宣，在虎贲军护送瑾言入宫的过程中，违抗皇命，公然阻拦，还望父皇明鉴！”

萧瑟这话一出，萧羽愣了愣。明德帝则是气急败坏，直咳个不停。明德帝怒吼道！

明德帝“咳咳！瑾宣！你给朕进来！”

瑾宣走了进来，立马跪了下去。

瑾宣（大监）“陛下……”

明德帝“刚才楚河说的，可都是真的？”

瑾宣（大监）“陛下恕罪！臣的确想在瑾言入宫之前救下他。”

明德帝“咳咳咳！好大的胆子啊！你……”

瑾宣（大监）“陛下恕罪！瑾宣自幼与瑾言一起入宫，虽不是兄弟，但是却更似兄弟。此次他铸成大错，无可挽回，瑾宣的确留有私心，想要救下瑾言，但是那份手书，自然会留下，交给陛下的。”

萧瑟（永安王）“瑾宣大监说这句话的时候，有没有觉得自己很可笑？父皇，瑾宣所作所为并非一己私欲就能盖过，还望父皇明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