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鸢只是笑了笑,跟着老鸨出门前,将面具戴上。
老鸨提前问过帝鸢准备一会儿登台需要的乐器,已经先让婢女下去准备。
她直接将人带到了大堂。
方才婢女们已经前来收拾了舞台,也已经将古琴放好。
动静不算大,但是大堂里的客人都已经注意到,有人发问,不过婢女们也不知具体情况,只道不知。
现在老鸨出现,身边更是带着一一抹亮眼的红,很快就吸引了大堂里客人们的注意。
“妈妈,你身边这位是新来的?”
有人问了起来。
老鸨笑的额头都带起了一些褶子,“是楼里新来的姑娘,不过只在我这小楼里弹弹琴唱唱曲。”
这也算是点明了她只是卖艺。
老鸨并未停步,带着帝鸢走上了大堂里专门姑娘们表演的舞台上。
见这会儿大堂里的客人注意力都已经到台上来了,老鸨咳嗽两声清了清嗓,大声说道:“各位客人,我们楼里来了位精通乐理的新人,也就是我身边这位聂姑娘。”
老鸨并未多言,直接将主场交给了帝鸢。
她也正好看看这人的价值,已经按照主子所言,接下来对方还会在自己这楼里待上一段时间。
老鸨退下舞台,帝鸢立刻成为了场中的焦点。
楼上,刘恒坐在靠窗的位置,透过纱帘看着大堂内的情况。
倒是有些可惜,对方戴了面具,未能窥见真容。
很快,下面便传来了起哄声。
起哄声也引起了楼上一些客人的注意,见到下面大堂舞台上夺目的红色,又因为未能够窥见那面具之后的容貌,也多了几分好奇。
有人已经搂着怀中人,询问起了那正在弹奏之人是谁。
帝鸢活得太久,虽不能说行行皆精,但也都懂一二。
她立与高处过,也曾挣扎于深渊过。
以旁人之身看世,她也算通透。
只不过,陷在其中之时,亦有不甘与怨恨。
旁人总言感同身受,可未到那时,所有的共情都显得片面。
纤纤细指拨动琴弦,帝鸢将大堂中多数人的神情收入眼中,垂眸敛起思绪。
她所弹非阳春白雪,而是原壳子过往所学之曲。
靡靡之音,与这风月场所再合适不过。
只不过帝鸢弹出的琴音,少了那份颓然,带着激情与无形的挑逗。
楼上房间,刘恒听到琴音,到底皱起了眉头。
他不可否认对方的琴技,但是这等琴技却弹出这等糜烂之音,实在是一种玷污。
楼里愈发热闹,又有楼里燃着的特质香,在琴音的催动下,更勾的那些客人某种欲望上涨。
大堂之中也有人在情绪高涨时拿着酒水冲上台,老鸨倒是看到了,却没有让人去拦着。
进了这种地方,想要清清白白的出去,那就看她自己的本事了。
不过到底是让老鸨失望了,冲上台的男人们并没能靠近帝鸢,甚至随着琴音突然一转,人直接被“推”下了台子。
老鸨和楼上目睹这一幕的刘恒都深了眸色。
这个人表现出来的能力,不得不让人忌惮。
帝鸢勾唇,突然抬首侧眸,似是漫不经心,但刘恒可以肯定,对方看向的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