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鸨看人很准,打第一眼看到她的时候就看中了她这身骨相,如今看着关上红装的人儿,虽然早已经预料,还是忍不住在心中惊叹。
帝鸢走过来,红唇微抿勾起:“妈妈的眼光确实毒辣。”
她这话,也不知是夸老鸨挑衣服的眼光,还是夸自己的身姿容颜。
老鸨收回心神,垂眸笑了笑:“你现在屋里休息会儿,我去叫个人来给你梳妆。”
不管对方身份如何,今晚她都要从她身上将给出去的十两银子翻翻倍的赚回来。
至于今晚过后,那都是另外一回事了。
老鸨离开没多久,归一就找了过来。
【主人,不出你所料,刘恒来了。】归一跳上桌,看着换了一身装扮的人,即使未施粉黛,也足够勾人心魄。
帝鸢笑了笑:“毕竟,我在他眼中,可能是吕稚或者其他人安排过来的细作。”
外面传来了细微的脚步声,逐渐清晰。
归一舔了舔爪子,快速的跳下桌,然后动作轻快敏捷的上了房梁,从上面的小缺口离开了房间。
归一离开后,外面响起了敲门声。
“聂姑娘,您在吗?妈妈吩咐奴婢们过来给您梳妆。”
“进来吧。”
外面的人这才推门进来。
一共来了三个婢女,其中两个一人端盆,一盆端着托盘,托盘上面是一个首饰盒和几支金钗。
婢女们低着头,领头的那人带着帝鸢到梳妆台前坐下,另外两人将东西放在一旁,也走到了帝鸢身后。
帝鸢取下了那个面具。
“姑娘若是有什么想法,也可告诉奴婢们。”领头的那人看向镜子里帝鸢的那张脸,眼中闪过惊艳之色,但很快垂眸不敢直视。
“你们看着来即可。”帝鸢表现得很平易近人。
三个婢女应声,开始分工为她梳妆打扮。
与此同时,离去的老鸨也进了楼上一间有人看守的房间。
老鸨站在屏风外,收起了对外的谄媚卑颜,恭敬的朝屏风方向说道:“主子,那人来了,现在正安排人在为她上妆。”
屏风后面,一名素衣男子端坐在书案前。
其气质内敛,犹如幽谭,明澈但深不可测。
刘恒将目光从书案上的契书移开,朝外望去。
“不要打草惊蛇。”
屏风外,老鸨恭敬应是,等待吩咐。
“且先如她所言安排她在楼中卖艺,其他的不要多事,下去吧。”
“是。”
如今对方身份并不明确,刘恒亦不敢轻易动人。
左右他身边不知被安插了多少细作,多一个不多,且看看对方来意。
刘恒重新看向桌上老鸨送来的契书,上面的字笔锋凌厉,实在不想是女子所写。
而且,他刚刚已经发现了纸张的玄机。
只不过揭开上层,下层是白纸一张。
暂时还看不出来是否有其他信息,具体还需要试试能否让上面显现文字或者其他。
半个时辰过去,一切才算妥当。
婢女们已经退下,老鸨此时正拉着帝鸢打量,脸上的笑意格外的深,好似先前被威胁的事情并不存在似的。
“真是个妙人儿!”老鸨围着帝鸢打转,心里有些可惜对方不露脸,不然就冲着这张脸,也有不少客人愿意多给些捧场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