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香如屑（11）

谁知应渊脸上颇为赞同的点了点头：“彦卿是我好友，他的人品我信得过，他的徒弟也亦当如此。”

“那我呢？！我自生灵起就陪在你左右了，我对你如何，难道帝君不知吗？还是帝君的心是石头做的，半点也看不见萤灯的付出？”萤灯心中好似有万蚁噬心，痛苦的喊道。

一边的芷昔只觉得自己看了一出大戏，毕竟记忆中萤灯在她面前都是一副趾高气昂，盛气凌人的模样。如此这般倒真是不常见。

“所以说，留影石的内容你们还要看吗？”芷昔这会只想迅速结束这场闹剧，她还想早点回去试用一下这个术法呢。

虽然是在发问，但是芷昔并没有想要等两人的回答，话音落下之后，便朝着留影石输送灵力，而后三人面前便出现了藏书阁的画面。

芷昔如何被守卫放进来，在藏书阁看完书之后，准备起身离开，萤灯趁着守卫没人的时候走了进来，对着芷昔摆出女主人的架势，芷昔也不喜欢弄虚作假，她把自己反驳萤灯的话同样放了出来，而萤灯恼羞成怒朝她出手后，闹出的动静引来应渊，画面定格在应渊出现，而后便消失了。

“萤灯你还有何话说？”

萤灯此时早就没有了刚才的歇斯底里，呆愣了两秒，她没想到芷昔的留影石里竟然真的有东西。但能凭一己之力，虽说其中也有举报前任掌事丝璇让她提前上了位，但是萤灯本身的实力和心计也是不容小觑了。

慌乱之色只在她脸上出现了几秒，便迅速做出了对自己最优的应对之策。

“帝君，萤灯并不知晓芷昔仙子是被守卫放进来了，萤灯对帝君之心天地可鉴，只是担心有人对帝君不利，纵使过于急躁了些，可是萤灯的出发点是好的啊。”声音放软了几分还带了丝丝破碎之感，若是寻常男人早就被迷得如堕五里雾中了。

可是萤灯的媚眼注定是抛给瞎子看了，一个是本就看她不顺眼的芷昔，另外一个又是一心天下事的大直男应渊。

“萤灯仙子若是无事便尽快离去吧，如果无事也尽量少来衍虚天宫，本君可以没有那么多时间来应付你。”应渊下了最后通牒，丝毫没有给萤灯留面子的心思。

说完便看着芷昔道：“你随我来。”说完，应渊便先一步离开了。

院内，石桌上，正摆放着一局残局，应当是应渊通过昨日棋局推演出的新棋局，芷昔在之前陪着彦卿一起填棋谱之时便发现了，应渊借着和众仙对弈的借口，以棋局为战场，排兵布阵。不过一晚的功夫便已经把棋局吃透，还找出棋局中不足之处，排出新的残局。

好一个天界战神，好一个东极青离应渊帝君！

这让芷昔倒是真的来了兴致，不过她因为应渊的缘故受了萤灯三番两次的针对，应渊作为源头总该补偿一二吧。

“帝君这是要与我来上一局吗？”芷昔捏起一枚棋子作势要下，却在棋子即将要落入棋盘之时又收了回来，转而再次落在棋盒之中。“当真是不巧，今日起的有些早了，早膳用的不多，刚巧又和萤灯掌事切磋了一番，现下饿得很，当真是没有力气与帝君对弈了呢~”

芷昔的尾音拉长，小女儿家的娇俏尽显无疑，颇有些撒娇的意味。

应渊藏在袖中的指尖动了动，倒是没有因为芷昔的拿乔而生气，相反他因为之前便对芷昔有着极大地好感，对于芷昔的这番小心思不仅不恼怒，反而心头微动，有些异样之感。

应渊自幼养在帝尊身边，因为染青荷玄夜的缘故，帝尊不允许应渊沾染男女之事，一心培养应渊的实力。

后来应渊长大了些，有了自己的想法，帝尊便把衍虚天宫划为了应渊的住处。之后应渊在战斗中无意中知晓了自己的修罗血脉，更是自卑，一心便想要维护天界和平，以洗刷自身的罪恶。

应渊也时刻谨记着帝尊的教诲，对于对他别有用心的女仙，总是敬而远之。

当初的萤灯便是其中之一，在看出萤灯对自己有了心思之后，他便马上把萤灯赶了出去。而衍虚天宫皆是男仙侍，所以说应渊压根没有和女仙有过什么接触，纯情的很。

芷昔对于应渊没有什么心思，应渊自然也不会刻意远离芷昔，心中那点异样，应渊不知适合缘故，所以就放任他去了。

可是应渊不知道的是，感情一旦挤压的久了，爆发的时候，也会愈发浓烈。就像是尘封多年的美酒，在开封时，酒香便会一次性迸发，炙热而浓烈。

应渊的脸上出现了一丝连他自己也没有察觉的笑意，声音也带了丝丝起伏：“正好，本君也饿了，芷昔仙子若是不介意的话，便一同用膳吧。”

似乎是料定了芷昔不会几句，应渊话罢便吩咐了陆离去准备午膳。

帝君的饮食确实不错，每道菜几乎都是用一些灵力充沛的仙禽和仙植烹饪，虽说不上吃了便能提升多少修为，但是固本培元却是不成问题的。

应渊见芷昔迟迟没有下筷，询问道：“怎么？是不合口味？”

芷昔摇了摇头：“没有，只是感叹衍虚天宫的伙食确实不错。”说着，似乎是为了证实自己的话，芷昔还专门夹了几筷子菜到自己碗里，低头吃了起来。

应渊笑了笑，没在说话。餐桌上静的出奇，两人都不属于那种话多的，食不言寝不语，只听得见碗筷是不是碰撞的声音，以及细微的咀嚼声。

午膳过后，芷昔和应渊再次来到院中，两人对立而坐，芷昔执黑子，应渊执白子。

陆离在石桌旁搬来了小茶几，为两人煮茶。不过水开的功夫，两人已经杀上了十几个来回了。

不过仔细看能发现，不管是芷昔还是应渊的神色都越发凝重了，落子的速度也在逐步放缓。

随着“嗒嗒”两声，陆离把两只倒了茶的茶杯放在应渊和芷昔手边，两人的眉头同时舒展，应渊确实厉害，虽然是险胜却也赢了芷昔三四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