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香如屑（10）

早知道，这个世界可是有四大神器这个大bug在的，作为长生大帝唯一的徒弟，芷昔的对于长生大帝的法器楮墨是最为了解的。

不能提前让桓钦的阴谋暴露，芷昔早就打算在神魔大战时浑水摸鱼。当初桓钦是在大战结束之后暗杀了北溟仙君，在用魔族的傀儡术假扮北溟仙君，在回天界的途中偷袭三大帝君的。

所以芷昔打算，在神魔大战结束时提前像长生帝君借来褚墨，而后隐身暗处在桓钦出手时先一步把三位帝君和北溟仙君的神魂用褚墨留下，而后在找机会复活几人。

但是神魂有损桓钦肯定会有所察觉，这‘偷天换日’之法正好也是芷昔所需要的。当初安和既然能蒙蔽天道，那她瞒上桓钦一段时间应到也是没问题的。

芷昔看完后，确认自己没有哪里遗漏的地方，便起身准备把书放回原位后离开，此行她的收货颇丰。

许是坐的时间长了些，芷昔一时没有站稳，踉跄两下，发出了些声响。

也不知守卫是换班去了，还是旁的。芷昔刚刚稳住身形站定，便有一道人影从门外快步人来，紧接着便是一道颐指气使的声音：“是谁，如此胆大包天，竟然敢偷入帝君的藏书阁。”

来人正是妙法阁掌事萤灯，萤灯昨日被芷昔打伤，便先回了住所疗伤，今日一去妙法阁便听到芷昔和颜淡都留在了衍虚天宫一事。

她心中恨意翻涌，不知为何，她从第一次见这姐妹俩的就是就有一种天然的不喜，好似双方是天生的仇敌一般。

事实也果然如此，天规不许有情，但是天界至少一半的女仙都爱慕着应渊帝君，只要应渊没有生情，帝尊自然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而她萤灯对于应渊帝君的看重，无人不知。原本想着颜淡摔碎了应渊的混元玉带，这次去请罪必然会被应渊重重的惩罚，谁知道两人不仅没有受罚，还住在了她心心念念的衍虚天宫。

这让萤灯如何能不恨？

这不，听到这事，她便匆匆来了这衍虚天宫。

芷昔从书架后走了出来，看着萤灯，嗤笑一声。记忆中的应渊帝君可是对萤灯一直都不假辞色，在探眼看了呀屋外并不守卫在的样子，比之自己是由守卫放行，萤灯倒是更像那个偷入藏书阁之人。

芷昔抱着中，好整以暇的看着萤灯。

萤灯见芷昔不说话，当下认为自己是抓到了芷昔的把柄，顿时自身的腰板都挺直了一些，颇有一副衍虚天宫女主人的架势，对着芷昔道：“芷昔仙子，帝君好心留你做客，你竟然做偷盗之事，真是愧对帝君的用心。”

“若说愧对帝君的用心，想来谁能比得上萤灯掌事呢，毕竟萤灯掌事不就是因为这个被帝君赶出衍虚天宫的吗。”芷昔没有正面回答萤灯的问题，转而刺起对方的心来。

这件事本来知道的人不多，芷昔之所以知道还多亏了原主那一世，萤灯对于芷昔和颜淡的打压。若不是萤灯害得颜淡差一点在忘川里灰飞烟灭了，原主也不会下定决心对付萤灯。

芷昔的记忆里，她就是在知道这一段往事之后利用萤灯爱慕应渊这件事，让她在高升之日被打入万丈深渊的。

“你胡说些什么！”

闻言，萤灯心中怒意翻涌，眼睛恶狠狠的瞪着芷昔，背在身后的手成爪，猛地朝着芷昔打去。

而芷昔怎会没有防备，她本就对萤灯多有提防，加上她本就掌管生机，虽说现在她的本体只是一株四叶菡萏，但是神魂自带的天赋却依旧让她对于这方面感知灵敏。

及时的抬手挡住萤灯的攻击，巨大的气浪直接让两人身侧的书架倒了，巨大的声响自然也引起了他人的注意。

应渊作为衍虚天宫的主人，神识覆盖了整个宫殿，自然也发现这藏书阁这边的异样。

不过几个呼吸间，应渊就已经出现在了藏书阁门前。

一见到应渊萤灯便好像找到了主心骨一般，全然没有了刚才的校长，一副受了芷昔欺负的模样，挪步到应渊面前，可怜兮兮的告起状来：“帝君，我今日前来送法器，正好路过藏书阁，见里面有异动便进来查看，见芷昔仙子在里翻看藏书，好心提醒两句，谁知芷昔仙子恼羞成怒，竟然对我动起手来。”

萤灯是何种人应渊如何会不知晓，当初不就是因为看出萤灯的真面目这才把人赶出衍虚天宫的吗？不过看在她从前到底伴了自己百年，因此没有对外宣称是何原因，而萤灯也抓住这一点，把自己塑造成了一个积极向上的人设。

因此，应渊并没有因为萤灯的三言两语就被挑拨了，只是冲着芷昔挑了挑眉，示意她说明情况。

接收到应渊给出的讯号，芷昔这才上前，伸手掏出一块莹白色的石头，气定神闲的说道：“这东西，你既然作为妙法阁的掌事应该不陌生吧。”

留影石，仙界最不值钱的东西，哪怕是下界的修仙之人也是能随意在兜里踹上两个的。

萤灯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慌张，但是想着自己刚刚并没有看见芷昔录像，心中想着对方不过是在套自己的话而已，又强装镇定了起来：“芷昔仙子这是何意？我好心好意提点你，此处乃是衍虚天宫重地，不能擅闯，芷昔仙子心中恼怒出手打了萤灯，萤灯也并没有怪罪芷昔仙子的意思，如今芷昔现在拿出留影石是想要说萤灯在说谎吗？”

说着，又看向应渊，面上凄苦，眼角泛红：“帝君，萤灯好歹侍奉你百年，你就这样看着芷昔仙子欺辱于我妈？”一边说着，一边想要伸手抓住应渊的袖子。

应渊一甩袖躲过了萤灯抓来的手，声音里没有一丝波动：“欺人者，人恒欺之。”

旁人的诋毁，萤灯可以隐忍不发，静待时机给对方一个狠狠地教训；但是如果这人变成了应渊，萤灯便彻底破防了。

“帝君！萤灯伴你百年，你竟然为了一个才见过几次面的仙子如此怀疑我？就因为她是长生帝君的徒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