尔晴在浣纱、敛风寸步不离的照料下终于在第三日退了烧。
傅恒顾忌着尔晴的身体,在青城驿停留了数日。
此次平定霍兰部,傅恒带回了霍兰部献上的圣女——伊帕尔罕。
此女一路都待在另一辆马车中,直到傅恒下令重新出发,浣纱、敛风才见到她一面。
顺嫔(沉璧)两位姑娘好
她一对狐狸般的眸子闪着天真的光芒,看着既矛盾又迷人。
顺嫔(沉璧)这马车里,是傅将军的夫人?
敛风、浣纱只是用疑惑、防备的目光看着她:此刻,姑娘还不在车上,这人,为何看起来对姑娘的身份很感兴趣?
顺嫔(沉璧)我之前差点坠马,蒙傅将军搭救,才活了下来。
伊帕尔罕一脸纯真。
顺嫔(沉璧)如果车上是傅将军的夫人,我想我该来见一见夫人。
敛风欲说些什么,就听到身后传来傅恒的声音。
富察·傅恒卿卿她体弱,圣女不必挂心,也不用拘泥于这些虚礼。
傅恒抱着尔晴,将尔晴放到马车上。
傅恒进马车的动作沉稳之余还有着小心翼翼,生怕会嗑到怀里人。
伊帕尔罕看不到尔晴的面容,但仅看搭在傅恒肩膀上的那双手便知傅恒这位夫人是位难得一见的佳人。
傅恒进入马车的瞬间,遮住尔晴面容的大氅微微落下,伊帕尔罕就此记住了尔晴的长相。
浣纱、敛风微微颔首,进入了马车内。
傅恒从马车中出来,下令启程。
伊帕尔罕看着尔晴所在的马车,嘴角勾起意义不明的笑容:傅将军对他这位夫人,极其珍视。
伊帕尔罕听话地待在自己的马车里,直到抵达京城前都不曾来打扰尔晴。
尔晴退烧后,深陷梦中。
梦里是一身苗服,依然天真的素心。
「晴晴!」
她看到她,笑得很是灿烂,灿烂到暂时让尔晴心头的阴霾都散去不少。
「你怎么了?怎么哭了?」
素心一脸着急。
「顾长老欺负你了?不会吧?他舍不得的。」
尔晴摇摇头,拉着她坐下。
纳兰·尔晴(字容安)我只是很想你。
她把头靠到素心肩上。
「我知道我没在你身边你会寂寞,但是你看我给你留了星月戒指,那是我最重要的东西了。我把它留给你,你就当是我陪着你。」
现实里昏迷着的尔晴和梦里的自己一同流泪。
敛风轻轻为她擦去泪水。
浣纱再次搭脉,对敛风道。
浣纱姑娘,不愿醒来。
尔晴的梦还在继续。
纳兰·尔晴(字容安)本来这几天我就要去伊斯坦布尔了,可是
尔晴哽咽着。
纳兰·尔晴(字容安)素心,原来二哥哥说的都是真的,自在不成人,成人不自在。
顾玄曾要她随心自在而活,万事有他。
现在她身边有很多人,却没有他。
「不管多么不自在,你总会找到办法的。」素心一直都很相信她,「我的晴晴只是体弱,她一直是最聪明勇敢的姑娘。」
纳兰·尔晴(字容安)可是我不知道没有你们,该怎么面对接下来的人生
尔晴咬唇,抱紧了自己的肩膀。
失去好友之痛,让她这么多年连打开盒子睹物思人的勇气都没有。
如今,她连二哥哥也失去了。
即便被那人带回京城,也不能常伴额娘、兄长身边……
尔晴只觉得好累。
素心一如生前,给了她一个大大的拥抱,轻哼着海西小调安抚她。
尔晴渐渐平静下来。
「晴晴,你该走了。」素心笑道。
尔晴摇摇头。
纳兰·尔晴(字容安)素心,我想和你多待一会儿。
「你已经睡了很久,不能再睡了。」素心摸摸她的脸,「别怕,晴晴。不管是什么困难,你总能找到办法的。」
「回去吧。」
尔晴睁眼时,是回到京城的那天。
看着马车里的敛风和浣纱,她双眼一红。
纳兰·尔晴(字容安)你们怎么跟来了?
尔晴的声音带着丝喑哑和难过。
浣纱姑娘
浣纱见她强忍悲伤,很是心疼。
浣纱是我们来迟了
尔晴身体一僵,擦去了掉落的泪水。
纳兰·尔晴(字容安)不关你们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