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阵死寂一般的沉默。
就在芙蕖快要抵不住自己那滔天的怒火时,男人淡声开了口。
“迫害宫门同胞,有逆宫门家规,尚角为执刃,更是不该。”
宫远徵被他的话震在原地。
迫害?
这件事最严重的说辞也不过就是强殴,若是换上宫尚角口中的迫害,性质就完全变了。
宫远徵可不信宫尚角那时真的存了要把宫子羽给杀了的心思。
宫尚角的刀锋绝对不会指向宫家的任何一个人。
哪怕他在不喜欢宫子羽和宫芙蕖那讨人厌的两兄妹,也绝对不可能取他们的命。
甚至连这种心思都不会有!
这件事充其量就是宫尚角看宫子羽不爽,所以没忍住打了他一顿。
哪里会有说的那么严重?!
宫远徵当即要开口为宫尚角辩驳,可后来的宫紫商赶紧攥住他的手腕,低声警告,“你还嫌这里不够乱吗?”
宫远徵隐忍着不平,担忧的视线却一直落在不远处的宫尚角身上。
他不相信哥哥会做出那样的事情。
“宫门血脉不容他人轻贱,角身为执刃,却率先犯错,祸乱宫规,理当重罚。”
青年的声音掷地有声。
即便是犯了错,却也不卑不亢。
无骄矜之色,可处处却透着傲。
“愿卸去执刃之位,以儆效尤。”
“!”
这句话让所有人都惊在了原地。
卸去执刃之位?!
他知道他自己在说些什么吗?
“执刃不可冲动!”
位于最中间的长老高声阻止,“此事确实严重,但也并没有到这种地步。”
“那要到什么地步?”
宫芙蕖冷声开口,“我哥被打死吗?”
宫尚角做不做这个执刃宫芙蕖都不甚在乎。
他自己不做那当然更好。
“宫芙蕖你到底还想怎么样?!”宫远徵再也忍不住了,他冲到芙蕖面前,怒意持续酝酿,“你是不是真的以为你哥哥的命有那么值钱?”
“那当然比你这条狗命值钱。”
宫芙蕖丝毫不肯退让,与宫远徵面对着面,字句清晰。
当年宫远徵骂宫子羽野种的事情她可没忘记。
哥哥不说,不代表他就真的不在乎。
那些于无人时流下的眼泪,每一颗她都看在眼里,也滴进了心里。
“原来在你们这些人眼里,执刃的位置便是如此重要,竟然能超过宫子羽的命。”
若宫尚角今日真的疯了,把宫子羽打死或者打残了,那她还要因为他宫尚角现在站在这里说要卸下执刃之位而感到荣幸吗?
简直荒谬。
“那既然这样的话,我和宫子羽好像也没有待在这里的必要了。”
宫芙蕖嫌恶地收回瞪向宫远徵和宫尚角的视线。
愤怒到了极致,竟然生出了冷淡的模样。
她转过身,直直的面向台上的三位长老。
“等宫子羽病好了,我会带他一起离开。”
话音刚落,她就感受到一束极其灼热刺人的视线落在她的后背。
“旧尘山谷养不了闲人,我和哥哥没有福分,所以,就不打算继续在这里住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