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尚角今日所做的事本就让她惊悚万分。
宫芙蕖不是傻子。
这么长时间以来的不对劲在今日这一次爆发中终于撕开了一角。
透过那个小缝隙,隐隐约约可以窥见男人可怖的心思。
对此,她感到无比的恐惧。
是的,除了恶心之外,更多的就是恐惧。
恐惧到不敢细想,却又不得不为了自己的安危往下想。
说来也好笑,从来都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宫四小姐,在被迫察觉到自己堂兄眼中不可言说的隐晦之后,这么直观的感受到悚然。
所以离开这里是最好的选择。
父兄已死,执刃之位也被宫尚角牢牢握在手里。
这里已经没有他们的位置了。
要不然宫尚角今日也不会如此猖狂。
他此刻虽说要放弃,但退一万步说,就算他真的良心发现,这在座的长老也不会有人同意他的退位。
宫尚角的实力,宫门之人有目共睹。
无锋阴险,阴暗的角落里,无时无刻的不在关注着他们宫门的动静。
宫尚角是他们迟迟不敢攻上来的最强壁垒。
也正是因为有了他,即便是有无锋之人混入,宫门上下却依旧能保持正常的运作,并不受其乱。
宫芙蕖一直都知道这些,更明白,在他们两方之间,长老们会选择谁。
所以从一开始,她就没有报过他们会为哥哥出头的期盼。
但是没关系。
他们可以离开这里。
唯一在世的亲人一个接着一个的离开,算来算去,她就只有宫子羽了。
对这里,并没有太多的感情。
“不可。”
冷淡的声音彰显着主人此刻的不悦,他比所有人出声都要更快。
几位长老还没来得及说话,更别提还愣在原地不知所措的宫紫商了。
“宫门血脉不可离开宫门,这是宫规。”
宫芙蕖不看身后的人,只对着堂前的三位长老寒声答复,“家族血脉兄弟姊妹不可互相残杀,这也是宫规,却也不还是被打破了吗?”
少女的声音重重砸在所有人的耳朵。
“芙蕖自小便知道,宫门以强者为尊,向来留不下无用之人,很抱歉,宫子羽和宫芙蕖就是此等你们看不起之辈。”
“若是长老和执刃不放心,觉得我们会向无锋泄露消息······”
她转头望向一旁的宫远徵,面色讥讽,“不若叫远徵弟弟随意拿些什么奇珍异宝出来,若是说出什么秘密,叫我们兄妹两死了才好。”
“宫芙蕖!”
她这话说的着实恶毒。
宫尚角左侧额头的青筋跳了跳,从来不显露喜怒之色的脸终于有了一丝皲裂。
她何必要如此作践自己?
“旧尘山谷外并不安全,无锋之人神出鬼没,魑魅魍魉四处横行,宫子羽现在躺在病床上,你又如何自保?!”
几乎是隐忍着怒气,宫尚角一字一顿。
“你生气可以朝我发火,可以发泄你的不满,随便你怎么样都行,但是你不能······”
他顿住。
“不能这样伤害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