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仪国公府的四姑娘韩抒元。
我父亲韩忠彦以父荫为仪国公。
我的母亲是许国公吕公弼的嫡长女吕氏,是我父亲的原配夫人。父亲还有一位妾室,是我母亲的庶表妹未曾生育。
母亲怀我八个月时,摔了一跤受惊早产。俗话说七活八不活,但我命硬活了下来。
自我记事起,就药不离口。身子十分虚弱,百年老山参都不知道被我糟蹋了多少根。
我有一个嫡姐名叫韩朝元,在我九岁的时候便嫁给了枢密使富弼的嫡孙守秘书省校书郎富定方。
还有两个嫡亲的哥哥:大哥哥韩澡长我六岁,二哥哥韩浩长我两岁。
祖父韩琦与祖母工部侍郎崔立之女育有我父亲韩忠彦,二伯父韩端彦,三伯父韩纯彦还有大姑母韩静怡,四姑母韩诗怡;与小崔氏【正室嫡妹】育有四伯父韩粹彦和三姑母韩静怡;与贾氏【 崔氏寻的良妾】育有五伯父韩嘉彦,早夭的二姑母韩舒怡。
二伯父韩端彦官拜右赞善大夫,
三伯父韩纯彦官拜徽猷阁直学士,娶参知政事贾昌朝侄女
四伯父韩粹彦官拜龙图阁学士,娶申国公嫡女【申和珍的姑母】
大姑母韩静怡嫁大理寺丞王景修
三姑母韩静怡嫁盐铁副使吴充之孙
四姑母韩诗怡嫁两浙转运使齐均【齐衡伯父】
韩抒元怎么也没想到自己这般好的家室,祖母曾说就算是官家的太子也是配得的。若不是他夫妻二人又怎会落得前世那样的下场。
去世的时候,抒元甚至还未过十九岁生辰。
任抒元再怎么恨意滔天,也架不住这幅稚嫩的身体。
想着想着便沉沉地睡了过去。
“姑娘,姑娘,该起来了。”山青撩开床帘低声唤着床上的人。
抒元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坐起身来,“我记得箱笼里有件湘色滚边花软缎的襦裙江碧姐姐你找找,今日就穿那件。”
抒元坐在镜台旁边,山青盛了水来洗面抒元顺手接过山青手里的桂花香皂洗脸后又用帕子净了面。后头的小丫头又递上牙刷牙粉,手里捧着漱口盂子。好一番折腾后才算梳洗完毕。
“父亲母亲万安。”
“明月奴快来爹爹这儿,”
【韩抒元是早产儿,古代人迷信,认为小孩子刚出生,精神气衰,心智不足,容易被鬼怪摄魂。娶个丑名可以骗过鬼怪,让其厌弃而放弃勾魂。】
“今日灶上烧了莲花鸭签还有夹面子你快尝尝。”韩忠彦乘了一碗鱼羹递给抒元,又偏头问吕氏:“家中行装收拾地如何了?”
“东西都收罗得差不多了,昨儿母亲来信说内宅都收拾出来了,只等着咱们回去便可住了。两个哥儿都分了院子,朝朝要了原先小姑的院子。明月奴还小母亲说便养在她院子,等她大一些再分院子。”吕氏起身接过江碧递进来的药放在嘴边吹凉。
“如此要好,倒也不用忧心明月奴分院了制不住院里的人。”
韩府下人中本地买来的大都领了遣散银子和身契出府了。剩下的都是从府里带来的家生子,吕氏早早找了镖局将行李托运回汴京。
一大家子三辆马车紧赶慢赶上了官道。抒元在马车上和江碧山青二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闲话,马车颠簸地厉害抒元觉得脑浆都要摇匀了。本来身体不是很健康,一路上一直昏昏沉沉的没有精神。
到了仪国公府门口韩抒元早就晕死在马车上了,最后不知道是怎么进的府。
不知道睡了几天,抒元感觉手指一阵刺痛才悠悠转醒。山青和江碧见她醒来忙打发人去告诉老太太和吕氏。
老太太得了消息几乎是马不停蹄地赶来,进门就来握抒元的手。嘴里念叨着”菩萨保佑我明月奴,“又忙询问抒元:”明月奴感觉怎么样了?”
“明月奴不孝让祖母忧心了。”
“好孩子可怜你了。”祖孙二人有闲聊了一会儿,老太太见抒元精神不大好对着山青江碧二人吩咐了好一阵才离去,又叫身边的苏嬷嬷送来了两只老人参。
吕氏今日被皇后宣进宫,回府后听见抒元醒来了。诰命服都没换就赶来看抒元。
吕氏进屋,见抒元又睡了,怜惜地摸着她的脸。
像抒元这般大的孩子都是猫嫌狗厌的年纪,可她总是安安静静的,特别容易生病犯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