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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猫武士八部曲2翻译:天穹将倾

尽管碧蓝天空中阳光明媚,但一阵冷风掠过雷族森林吹拂着橡树,使它们的叶子闪闪发光,就像古代狮族武士的金色皮毛。

  夜心挺起胸膛。最后他独自巡逻,而不是和他的导师一起训练。当百合心在雷族领地的另一边帮忙标记边界时,夜心在与狮焰、桦落、冬青簇、李石和鳍跃一起捕猎。他尝了下空气。第一次霜冻很快就会到来,然后是秃叶季,接着当森林猎物钻入地底的庇护所,雷族将会面临饥饿。但他的族群在秃叶季开始时会填饱肚子,他能确保这一点。

  当黑莓星让狮焰将夜心加入巡逻队时,夜心的脚掌刺痛不已。他下定决心证明自己是一名优秀的武士,并让族群中的每一只猫都忘记他花了三次努力才通过武士考核。

  这不是他的错。这是因为他的坏运气:百合心和松鼠飞一直忙着于将他与火星比较,以至于她们会一遍又一遍地严厉评判他,直到他开始对自己失去信心。对于成为火星的至亲,他没有选择。而现在他有了一个与他的著名祖先并无直接联系的新名字,夜心决心在森林里留下自己的爪印,而不是尝试去成为火星。这就是为什么在他的武士命名仪式上,他告诉他的族猫他不想要黑莓星给他选的名字。焰心!这太像火心,火星成为族长前的名字了。夜心的黑色皮毛并不像火焰。他的母亲一定只给他命名小焰,因为她希望他长大后像那预言中的族长。这对他来说是一个不公平的负担,他也不会为想做自己而不是另一只猫苍白的影子而道歉。

  “夜心?”狮焰的喵声将他从思绪中拉出,夜心意识到巡逻队的其他猫都在看着他,“你在听吗?”

  他挺直了身子。显然他没有,他感到皮毛发烫。“抱歉。”

  狮焰严厉地看着他。“我以为你很高兴能去巡逻。”

  “我是。”夜心喵道。

  桦落咕哝道。“我们不该带一名皮毛上还有学徒巢穴气味的武士。”

  夜心瞪着浅棕色虎斑公猫,但桦落甚至没有看他一眼,而是看着狮焰。

  “我们每猫带两只猎物回家,”金色武士喵道,“森林里有很多,但是我们越接近秃叶季,猎物就会越警觉。我们两猫一组行动会更安静。”

  “我和桦落一组。”冬青簇迅速喵道。

  “我和鳍跃一起。”李石向棕色公猫靠近。

  夜心脚掌发痒。没有猫想和我一组。

  狮焰瞥向他。“我会带夜心一起。”他的喵声中透着失望吗?

谢谢你。夜心忍住怨恨。他会证明给他们看。

“我希望下个月的新鲜猎物储备充足,”狮焰继续道,“落叶季是我们填饱肚子的最后机会,我们应该充分利用它。”

  桦落走开了,冬青簇跟在他后面。鳍跃和李石环顾四周,似乎仍在决定去哪里捕猎。

  狮焰挥动尾巴。“来吧,夜心。”他喵道,“让我们看看能否在天族边界附近的黑莓丛里找到一些猎物。”

  “我们会和你们一起去古橡树。”鳍跃喵道。

  古橡树。夜心竖起耳朵。那里会有松鼠。他急切地跟着狮焰和鳍跃,最后跳到了大树所在的低洼处。树叶堆积在树根周围,每当一阵风吹动树枝,树叶就会发出更大的沙沙声。

  夜心向上看。树叶中成熟的橡子吸引了猎物。一只松鼠沿着一根高高的树枝跳来跳去。另一只爬上了树干。夜心舔了舔嘴唇。“我们也可以抓松鼠。”他充满希望地喵道。

  狮焰甩动尾巴。“我们应该找离地面更近的东西。”

  夜心的脚掌愤怒地刺痛。“那——”不公平。他止住自己大声说出来。他不想自己听起来像只爱争论的幼崽。“好吧。”他转而喵道。

  当李石和鳍跃走向橡树时,狮焰示意夜心跟着他沿着斜坡的底部走。当他们离开时,夜心沮丧地回头看了眼。他很高兴能离开百合心,但狮焰表现得更像一名导师,而不是一名同行的武士。他跟在金色公猫后穿过一个山茱萸密布的山谷,来到一片被山毛榉树环绕的小空地。当他们在边缘停下来时,一只松鼠从树干后窜出,在散落着树叶的森林地面上跳跃。

  夜心感到血液在加速流动。当松鼠停在一棵树的底部时,他激动得发抖,蹲下身子准备捕猎。它嗅着堆在那里的树叶,显然没有意识到武士们的到来,但它的耳朵抽动着,警惕着任何声音。

  夜心强迫自己保持安静。决心在他的毛皮下跳动。他没有白白训练那么多月。他要证明他能像任何武士一样抓住这只松鼠。

  “待在地上。”狮焰命令道。

  “但百合心告诉过我怎么在树上捕猎。”

  “你还是没有太多经验,我不想冒险……”

  夜心停止听话。他不会错过这个机会,因为他正在和一名族猫争论。腹部紧贴地面并往前挪了挪,但他意识到了狮焰对他的注视。他眯起眼睛。学徒时他失败了两次,都与他在狩猎时的判断有关。但是他现在是名武士,这一次他不会犯任何错误了。

  松鼠在树底的树叶中翻找,全神贯注地找寻山毛榉果。但它的耳朵仍在抽动。它在聆听任何危险的踪迹。夜心抬起他的尾巴,这样它就不会在地上拖着走了。保持低调,他默默将一只爪子放在另一只前面。我能做到。他的跟踪很完美。他能感觉到。每一个动作都很缓慢,他控制住呼吸,当他慢慢靠近猎物时,他皮毛上的每一根毛发都平滑且一动不动。

  在离松鼠两条尾巴长的地方,他停了下来。他的距离已足够,不会被注意到,也可以突然袭击。后躯聚集力量,他抑制住兴奋的颤抖,弹出爪尖。我能做到。当他准备跳起时,一只鸟摇了摇他头顶上的树枝。松鼠猛地抬头凝视。它朝那只鸟眨了下眼,接着似乎察觉到了另一个危险,它回头看了眼,看到了夜心。恐惧压倒了它的尾巴。它跳向树干,但夜心已经作好了准备。他猛扑过去,当它飞快地向上跳时,他把爪子伸进树皮里,把自己拽了上去。

  松鼠逃向树上一个安全的树枝,并沿着它奔跑。夜心从树干上爬下来,用力追赶,树叶在他周围颤抖。他能猜到松鼠接下来的打算。下一棵树只有一小段距离,当它在安全的情况下跳跃时,它的重量几乎不会压弯树枝的尖端。夜心必须在它跳到那棵树前抓住它。

  随着树枝变窄,他更加用力了。树皮擦过他的爪垫,碎叶纷纷落下。他深吸口气,将注意力集中在松鼠身上,随后一跃。他重重地摔下,用爪子紧紧抓住松鼠。一只爪子滑了下,当他的腿向下摔时,他的心猛地一颤,失去平衡向旁边滑去,皮毛在树枝上乱舞着。松鼠扭动着挣脱了他的控制,用它的后躯将他拉了下来。

  他在那里吊了一会,但很快自己的体重就使他支撑不住了。皮毛挣脱,他失去控制向下落。下面的树枝砰的一声打断了他的下落,这一下把他压得喘不过气来,以至于他没有机会抓住树枝,他便又摔了。他飞快思考着,在空中旋转,把腿蜷在身下,这样他就能稳稳落地,然后陷入他的爪子里,让它们吸收掉他落下时的震动。他愣了一下,检查着自己的身体,感觉是否受伤。他如释重负。他唯一感到的疼痛是树皮擦伤了他的毛皮。

  狮焰在空地的另一边看着他。

  “没事,”夜心喊道,“我很好。”

  但狮焰看起来并不相信。他的目光充满严厉。“我告诉过你别离开地面。”他咆哮道。

  “我差点就成功了。”夜心挺直身子,一瘸一拐地走向金色武士。他擦伤的腿刺痛着,他强迫自己忽略疼痛,但他能闻到自己的血。

  狮焰也能清晰地闻到它。当他走近时,他的目光掠过夜心,落在他腿上滴血的伤口。“你必须回营地接受治疗。”他转身向树林中喊道,“鳍跃!过来!”

  “可以等到我们巡逻结束。”夜心飞快喵道。他还不想被送回家。他还什么都没抓。

  狮焰目光黯淡下来。“你现在该回家了。”

  当鳍跃向他们跑来时,棕色皮毛在树间闪过,在狮焰旁边停了下来。“出什么事了吗?”他气喘吁吁道。

  “夜心受伤了,”狮焰喵道,“带他回营地。”

  “是吗?”鳍跃向他眨了眨眼,“怎么回事?”

  “只是一点擦伤。”夜心不想告诉他自己在狩猎松鼠时摔伤。这就像承认狮焰是对的。“说实话,我可以继续走。”

  “你今天也许可以继续捕猎,”狮焰咆哮道,“但我不想伤口感染。”夜心试图读懂他的目光。他这么说是因为担心我吗?毕竟,他们既是至亲又是族猫。但是夜心早就知道到至亲对他的反应并不总是如他所料,而狮焰仍然愤怒地盯着他。“如果是这样的话,你将在接下来的落叶季里失去行动能力。”金色武士甩了甩尾巴,“百合心没教过你这个月的狩猎将决定我们是否能在秃叶季活下来吗?这是我们在新叶季之前填饱肚子的最后机会,我们需要每位武士都保持健康。”

  夜心的心沉了下去。他只在乎我受伤,因为这可能会影响到族群。

  “带他去巫医巢穴,”狮焰告诉鳍跃,“然后让燕雀光来参加我们的巡逻队。”

  “但她在黎明巡逻队,”鳍跃提醒他,“她会想休息。”

  “她可以在抓到夜心今天应该带回家的猎物后休息。”他烦躁地轻弹尾巴,狮焰向树林间走去。

  夜心的皮毛难受地刺痛。他的姐妹燕雀光在他改名后很快就厌倦了夹在他和烁皮之间。如果她被拖出营地去完成他的狩猎,她会相信他只是犯了错。为什么我不能证明狮焰是错的?羞愧在他腹中作祟,鳍跃同情的一瞥只让他感觉更糟。是星族决定不管他做什么,夜心永远看起来像是雷族最无能的武士?

松鸦羽在他窝旁停下时,夜心坐了起来。“我能回武士巢穴了吗?”

  “等药膏变干,”松鸦羽告诉他,“在你开始用那条腿走路之前,我希望形成一个结实的痂。”

  夜心已经在巫医巢穴待了两天。他腿上的擦伤不深,但很宽,感染已经蔓延到边缘。松鸦羽一直用味道很浓的药膏涂抹它,以至于让他不想吃东西。但他的伤口显然正在愈合。

  “我会小心的。”夜心保证道。

  “希望如此。”松鸦羽的耳朵转向亮心。白姜相间长老的喘息声比以前更大了。

  赤杨心正探进她的窝,耳朵贴着母猫的胸膛。“深呼吸。”他告诉她。

  亮心的肺部似乎因用力而咯咯作响,她突然咳嗽起来,听起来很痛。

  赤杨心往后一坐,皱起了眉头。

  “出去。”松鸦羽轻声告诉他。他朝门口甩了甩尾巴,当赤杨心慢慢走出时,他跟着那只年轻猫离开了巢穴。

  当亮心缓解咳嗽时,夜心看了一眼她。她的眼中闪着灼热的光芒,她疲倦地朝他眨了眨眼睛,然后在她的窝里安顿下来。

  他可以听到松鸦羽和赤杨心在外面。他们在小声谈论亮心。

  “今天下午我会照看她,”松鸦羽喵道,“你最好多拿些艾菊来,这样我们可以控制她的发烧。”

  “你觉得这还是白咳症吗?”赤杨心听起来很焦虑,“发烧表明它可能已经发展成了绿咳症。”

  “我们先别担心那个,”松鸦羽喵道,“我们会继续用艾菊和款冬治疗她,并向星族祈祷这就够了。”

  “我们有一点猫薄荷,”赤杨心的喵声越来越低,夜心不得不努力听着年轻巫医继续说下去,“我们现在应该给她吗?”

  “先别,”松鸦羽告诉他,“我们应该将它作为最终手段。”

  “也许我们应该让黑莓星派一支巡逻队去废弃两脚兽巢穴,”赤杨心喵道,“我知道最后一只说我们种的猫薄荷只不过是茎。但我可以和他们一起去。他们可能漏掉了什么。”

  “如果巡逻队找不到什么,我觉得你会找到。桦落和罂粟霜在那,他们看见猫薄荷时就已经有足够长的时间去认识它。如果那里有薄荷叶的话,他们不会错过的。”松鸦羽叹道,“吃叶子的东西把整片区域的都吃光了。”

  “你觉得灌木会在秃叶季之前恢复吗?”赤杨心苦恼道。

  “我们离落叶季太远了,”松鸦羽喵道,“它们会在新叶季之前恢复。”

  “但是如果更多的猫得了白咳症呢?”赤杨心的喵声因担忧而显得紧张。

  “白咳症不是问题,”松鸦羽喵道,“我们可以用艾菊和款冬来治疗——如果必要的话。但是如果白咳症恶化成绿咳症,猫薄荷是唯一能治疗它的草药。”他听起来很严肃,“如果我们有一两个以上的病例,我们的猫薄荷储备就不够了。”

  夜心看了亮心一眼,庆幸她的窝离入口太远,听不到巫医们的谈话。松鸦羽可能脾气暴躁、说话尖刻,但夜心以前从未听他担忧过。这使他不安。如果松鸦羽紧张,那情况一定很糟糕。

  “我们应该注意咳嗽和喷嚏,必须隔离生病的猫并立即治疗他们,”赤杨心喵道,“如果我们能阻止白咳症的传播,那么我们就成功了一半。”

  “确实,”松鸦羽喵道,“白咳症越少,绿咳症就越少。但是如果绿咳病爆发,武士们就只能靠自己的力量对抗了。我们必须为长老和幼崽节约猫薄荷。”

  赤杨心沉默了一会。他似乎在理解松鸦羽的话。接着他道:“今天下午我会尽可能采集更多的艾菊。明天我会去找款冬。”

  “我会告诉黑莓星让所有巡逻队注意猫薄荷。”松鸦羽补充道,“某处可能有我们没有注意到的一小片。但我没抱多大希望。”

  “如果我们还有我们给天族的领地就好了。”赤杨心喵道,“那会有猫薄荷。”

  “当我们给他们时,我们应该要求觅食权,”松鸦羽咆哮道,“如果我们不能补充库存,我们将长期处于秃叶季。”

  “我们可以问他们我们现在能否收集一些。”赤杨心提议。

  “我们可能不得不去,”松鸦羽答道,“我们只希望他们愿意分享。如果我们在季初担心绿咳症,他们可能也会担心。”

  夜心的伤腿开始发痛。他意识到他一直靠着它以便听得更清。他把它换到一个更舒服的位置。我们的猫薄荷供应不够了。松鸦羽的话带给他的皮毛一阵寒意。在安静的书房里,亮心的呼吸听起来比以往更加吃力。恐惧绷紧了他的腹部。如果她只是第一只生病的猫呢?没有猫薄荷,一场绿咳症的爆发可能足以毁灭雷族的所有族员。

火红的夕阳透过山谷顶端的树叶照耀着营地。夜心眯起眼睛躲避强光。在巫医巢穴呆了两天后,他已经习惯了那里的黑暗。但尽管有金色阳光,空气还是很冷,当他慢慢走过空地时,呼吸有些急促,他尽可能小心地把全部重量放在伤腿上,以免痂裂开。现在干了,它又刺又痒,拉扯着周围的皮毛。但他不想跛行。

  松鸦羽命令他在营地多呆几天,但他并不想让他的族猫认为他很虚弱。毫无疑问,狮焰已经告诉每只猫他是如何抗令,并愚蠢地试图抓住一只松鼠。但是如果没有勇气,雷族就不会是森林中最强的族群,当然每位武士都会时不时地犯错误。只是夜心运气不好,他犯的每一个错误都被一位更有经验的武士所挫败,而这位武士总是急于以此来评判他。

  他挑衅地抬起下巴,慢慢走向新鲜猎物堆。他的族猫们已经在吃东西,成群结队地在空地周围安顿下来,堆上只剩下几只老鼠和一只小兔子。夜心饿了。他的食欲又回来了,因为他已经远离了巫医巢穴的刺鼻气味,但——尽管他的肚子在咕咕叫——他还是把那只看起来多汁的兔子推开,拿了一只老鼠。他不能在没有帮忙狩猎的情况下吃最好的猎物。

  这只老鼠很小,但当他寻找一个地方坐下来吃它时,它的香甜让他直流口水。烁皮和燕雀光正在武士巢穴分享一只鸽子,他轻轻地向他们走去。走近时,他的母亲和姐姐抬起头,但随即交换了一个不满的眼神。震惊在他爪中跳动。她们不想和我一起吃。他盯着她们,被她们的不善激怒。她们还在为我改名夜心而生气吗?他从来没有像她们那样彼此亲近过——那个冒充黑莓星的骗子在他当学徒时把她们流放了,她们不得不把他丢在营地里。不管他做了什么,他们不应该欢迎他吗,尤其是当他刚刚从伤病中恢复时?

  也许燕雀光只是因为她前几天不得不完成他的巡逻而生气。即便如此,这么长时间抓着如此微不足道的事情是不公平的。已经好几天了!他放下老鼠,感到了一种新的怨恨。“我不能再和你们一起吃饭了吗?”

  燕雀光抽了抽鼻子。“哦,所以你不喜欢你的至亲背弃你?”

  夜心竖起毛发。她是在指他吗?“我没有背弃你。”

  烁皮怒视着他。他母亲的绿色眼睛中闪烁着愤怒。“当你拒绝你的名字时,你也拒绝了你的家庭。”

  “我只是求一个比焰心更适合我的名字!”他反驳道,“那有问题吗?”

  烁皮耳朵平贴。“这是不尊重,这就是问题所在。”

  “不尊重谁?”他盯着她,“不尊重你?”

  “不尊重火星。”烁皮怒气冲冲道。

  “我怎么尊重一只我从未见过的猫?”夜心试图抑制他的愤怒,但这不可能。她这样太不公平了。“你也从未见过他!”

  “我不需要见过他就知道他是一名伟大的武士。”烁皮迅速答道。

  “他是一名伟大的武士又怎样?”夜心抽动尾巴,“意思是每名武士都必须有一个像他那样的名字?”

  “他的至亲应有。”烁皮咆哮道。

  “为什么?”夜心愤怒地喵道,“你害怕他的至亲会忘记他是谁吗?还是你害怕族群里的其他猫会忘记我们和他有血缘关系?”

  烁皮爬了起来,她的毛皮沿着脊柱竖起。“你敢?”她嘶嘶叫道,“我给你起这个名字是因为至亲对我来说很重要,但它对你不重要让我很伤心!”

  “如果至亲对你很重要,那你为什么这样为难我?”他反驳道。

  “因为我不明白为什么你不为成为火星的至亲而感到荣幸!”她愤怒地甩了甩尾巴,“不管你对你的家庭伤害有多深,你都选择忘记他。火星绝不会做这种事。”

  你不知道。夜心把话咽了回去。她会很生气。他说什么都不会改变这一点。

  燕雀光自以为是地抖抖耳朵。“你应该再找别的地方去吃,”她喵道,“如果你待在这里,你会让烁皮消化不良的。”

  夜心难以置信地盯着她。为什么他们如此在意他的名字?他们不应该更在意他是谁吗?他的心跳得厉害。他叼起他的老鼠,轻轻走到营地的另一边,当桃金娘绽向他点头示意,转身在她吃麻雀的那块草地上给他让出地方时,他松了一口气。他的毛皮因尴尬而杂乱。她一定是无意中听到了谈话。每名族猫一定都听到了。

  “她们感到不安是合理的。”她喵道。

  “还?”夜心把老鼠丢在她旁边,坐了下来。他避免去环顾空地。他的族猫可能正盯着他,他的皮毛已经够热了。

  “这是一次打击,”桃金娘绽告诉他道,“你在所有猫面前改了名字。甚至没有先告诉烁皮。”

  “这不是我拒绝了我父亲的名字,”夜心抱怨道,“如果我这么做,我可以理解烁皮生气。”

  “但你拒绝了火星的名字,”桃金娘绽轻声喵道,“在某种程度上。”

  “为什么我不能?我一点都不像他。”夜心喵道,“我的皮毛不是姜黄色,而是黑色。给我起‘小焰’这个名字太荒谬了。不管怎样,我保留了他名字的一部分,记得吗?我叫夜心。”桃金娘绽看上去并不是很惊讶,夜心的挫败感更加强烈了,“族里的所有猫就不能接受真实的我吗?”

  桃金娘绽看着她的脚掌。“你知道有多少武士愿意献出自己的胡须来与火星建立联系吗?”她喵道,“你可能不觉得它有什么特别,但它对另一只猫来说却意味着整个世界。这是一个即使是影族武士也想要的荣誉。但是你在整个族群面前拒绝了,这看起来像是……”她在说前犹豫了一下,“破坏。”

  “伤害?”夜心几乎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没有猫曾经伤害过他。烁皮甚至没有养育过他,她一直忙于哀悼云雀鸣。他记得的下一件事是,冒充者流放了他的母亲和姐姐,所以即使他的至亲想要伤害他,他们也不会这么做。“我一辈子从未伤害过谁。”

  “但你的至亲是族群的族长和副族长。”桃金娘绽盯着他,“无论你说什么都会影响你,也会影响你被对待的方式。”

  夜心盯着她。这对其他猫来说可能意味着什么,但他希望能因做自己而受到尊重。而不是因为和更强的武士有关系。更重要的是,他更希望有一个关心他的母亲和姐姐,而不是和火星、黑莓星或松鼠飞有关系。事实上,他应该感激一个似乎不支持或不尊重他的家庭。他看向远处。桃金娘绽怎么会明白呢?她的至亲关心她。没有猫会比成为一名普通武士更期望她成为什么。如果他继续试图说服她,他可能也会失去她的支持。“我并非因为有这么好的至亲而不领情,”他承认道,“我为他们感到骄傲。火星是名伟大的族长——”

  “你明白吗?”桃金娘绽眼睛一亮,“你可以看到你的至亲有多重要。”她用尾巴轻轻推了他一下,“这还不晚。所有猫都会意识到这只是个错误,并且你在思考之后改变了主意。你可以去叫回你真正的名字。”

  夜心怒视着她。“夜心就是我真正的名字。”怒火在他的皮毛下重燃。我不会叫回我以前的名字!“没有猫能决定我是什么样的武士。只有我能决定。”

  桃金娘绽看上去很失望。她盯着他看了一会儿,似乎试图理解他的话。然后她抖了抖身子,弄平身上的毛。“接下来,你想做怎样的武士?”

  夜心犹豫了。他没有答案。突然间,他对自己比族群更感到愤怒。就在几天前,在他的命名仪式上,他还很开心。有那么一小会儿,他觉得自己好像做了正确的事情。他终于为自己挺身而出,要求一个适合他的名字,一个他可以真正做自己的名字。但现在,那种快乐已经远去。他再一次感到和他的族群格格不入,好像他的身份和他们希望他成为的样子相差太远,他永远无法弥合这一差距。

  我有什么问题吗?他忽然不饿了。他不想做火星的影子,被他著名的至亲绑在一个与他无关的伟大理念上。他没有试图成为他的族群所期望的样子,这有错吗?或者说,雷族要求他用一生来保持一段记忆是错误的,是时候该放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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