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浩翔不爱吃饭,换句话来讲是不爱在这种场合下吃饭,总感觉浑身都被注视着、难以自控。
刘耀文看出这一点的时候,严浩翔已经放空了好一会儿了。
实际上刘耀文并不认同严浩翔的观点,大多数都否决,因为他认为的自己与严浩翔并不是隔着千山万水的距离的远。
在潜意识里,刘耀文总是以为他们就是彻彻底底的一类人。
“困了?”
严浩翔愣了一下,这样的语气实在是过于出格了,尤其是在今晚的场合之下显得更加的暧昧不清了起来。
“小两口还是感情好啊!”
不知道是哪路的远房亲戚最擅长的事情就是调侃身边初出茅庐的年轻人,特别是他和刘耀文这样看起来青涩懵懂的新婚夫夫。
严浩翔礼貌地点了下头,心里却愈加烦躁了起来,被抑制了很久的某根神经一抽一抽的惹得他整个人都不对劲,好像下一秒说出来的话不再是亲昵的耳语而是舞台上与对手交锋时讲出的决绝的反击。
总而言之,他有一些待不下去了。
无论如何都要离开这个鬼地方。
“不困,别顾着我这边了。”
严浩翔说完这话就找了个由头从饭桌旁站起身来,在严母警告意味十足的眼神下径直走了出去。
“严浩翔!”
电话那头传来尖锐的叫声,恐怕严母此时此刻已经和周围的一众亲友扯完了自己离开的原因并且表示过歉意了,她一直都是这样的。
要体面,要尊严,要自己出人投地。
“知道了妈,下次一定。”
严浩翔用高中犯事时用来糊弄老师的话来糊弄自己的母亲也使得顺理成章,压根没有多少心理负担,毕竟他就是这样的性格。
何必呢?从前的一切又是何必呢?
“你是这个,严浩翔。”
张真源最后还是承接下来严浩翔的住宿问题,刘家他不想回,严家目前不能回,也就只有自己这里最适合这个混小子来胡来了。
这样的心路过程发展的很快,没多久张真源就接受了这个目前看起来并没有什么好处的境况,联想了下前因后果似乎也能隐约的察觉到严浩翔耿耿于怀的原因。
“我说叛逆期这东西难不成还能返场?”
张真源这话的意思就是自己在无理取闹,严浩翔无力地白了人一眼后递过去一只黑色签字笔,这是他刚才问人要来签解约合同用的。
他们这个厂牌破产了,说来搞笑,是他妈投资的,现在因为和家里闹掰了所以被亲妈要求收拾铺盖走人,事实上也合理只是没有多少用处。
有这个心思共情严母,他还不如思索一下接下来该何去何从来得快活。
“签完了?”
张真源明知故问的功力愈加深厚,由于短短的时间里发生了太多的事情,严浩翔就算想要痛骂来人一顿也没有多余的力气,只是点了下头表明自己的立场后就将头重新低垂了下去。
他在耿耿于怀什么呢?是有有关于谁的呢?
严浩翔不敢再多想下去。